“恩公若是不嫌弃,我便称呼你为漠大哥,你称呼我为小爽吧。你不知道,在小爽心里已经把你当成哥哥一般了。”
刚说完,甄爽就内心就翻了个白眼。
狗男人。
他从一开始就未曾心动,如此说来,倒是原主一厢情愿了,那就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也好,小爽。”苍弦一点头。
这段时间他便以凡间的化名与之相处,以免暴露其身份,引起严摩等人的猜疑。
“我已施法布下结界,以后三星镇普通的妖魔鬼怪是不能入侵的,小爽以后就不用担心受怕了。”
甄爽:“漠大哥,你真好,我代三星镇的百姓谢谢你。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小爽,萍水相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身上肩负着门派的使命,告辞。”
苍弦一处理完妖怪的事,就即刻起程。
甄爽:“漠大哥,一路走好,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小爽,山高水长,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苍弦一背起那把长剑,并未回头。
“漠大哥,等等。”甄爽追了上去,“手帕我已洗干净了,理当归还于你。”
苍弦一淡淡道:“不必了,留着吧。”
甄爽笑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给人留下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
关上大门。
“女儿,需要爹出手把人给你留下吗?”甄道远自是有些惋惜,想他也是富甲一方,自家女儿生的花容玉貌哪点配不上人家。
“今儿的风不小啊,爹,我们回屋说吧。”甄爽故意岔开话题。
她假装不小心,一个扬手,那水兰色的丝帕便被风给卷了去,眨眼间就不知所踪。
“小爽。”甄道远不解。
甄爽摆了摆手,“无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罢了,罢了。爹,放心,您女儿的眼光可挑着呢。再说了,女儿现在年纪还小,您难道忘了先前仙长交代的话了么?”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听到女儿这么说,甄道远放心了许多,他悄咪咪道:“没事儿,你先去陆仙盟学艺见见世面,反正你甄铁哥哥是爹替你从小养的童养夫呢。”
“爹好讨厌哦!”甄爽撒娇道。
没想到亲爹还给自己留了备胎。
原主生来血里自带异香,据说最易招来妖魔鬼怪,陆仙盟的青梧真人夜观天象,二十八星宿中又多了一颗奇怪的星星,自万年前仙魔大战妖王“苍擎”战败,那象征妖族的行星也就此陨落,如今妖星重新现世,这看似平静的六界迎来波谲云诡。
他抄起拂尘,一路追随“妖星”的踪迹,最后来到了甄府,也就是甄爽降生的时辰。
当时隐藏的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为避免更大的人间浩荡,他用自身的修为将其体内的妖族血脉给封印了起来,但只能维持十八年。
妖族一旦成年,体内的血脉能量便会自动觉醒。
所以他才会对甄父交代那一番话。
待甄爽年满十八,就让她拜入其门下,教化她,引导她走上正道,也绝了各方势力抢夺的歪念。
现在已经只差几个月的光景。
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一日不破,她就一日难过上躺平的好日子,周边的人就会因她而遭殃,在哪都得不到安生。
甄爽回屋就收拾起了行囊。
“爹,娘,孩儿此去陆仙盟定会学出一番名堂,让您光宗耀祖。”
“小爽,此去路途遥远,你切记万事小心,缺钱记得随时写信回来,甄府永远是你最大的退路和底气。”
甄道远夫妇恋恋不舍地叮嘱道。
“小虎子,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爹,娘。您二老就放心啦,我吉人自有天相,指不定到时候还带个又高又帅的金龟婿回来呢。”
说完,甄爽就挥了挥手没心没肺地按照地图指示踏上了新的征程。
“出发。”
只见她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坐在豪华马车上,前面配了一个小厮,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走马观花十分惬意。
上辈子束缚在豪宅没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辈子倒实现了,还是“宝马”自驾游。
古代的街道还挺繁华。
放在现代千金难求的古董字画,被小商贩们摊在路边卖。
更有俊美秀才现场临摹作画的摊前排起了长队。
什么糖人、冰糖葫芦、糖炒栗子、豆腐花、江米糕和肉麦饼全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甄爽平时花钱大手大脚,通通来了一份,顺带又买了风车,各种好看的小饰品。
大包小包的全交由身后的甄虎拎着,小山堆似的,视线都快被遮挡到看不清了。
他哭丧着脸,“小……”
话还没说完,甄爽就斜睨了他一眼。
女孩子逛街买买买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好嘛。
甄虎立马改口,“公子,咱们是去学艺的,买这么多东西这样真的好吗?”
“笨蛋,买它,拜师能空着手去吗?”甄爽很不爽地说道。
不买单就别哔哔。
她转手就从小摊拿了个又大又圆的麻薯塞进了他的嘴里。
掏了一串铜钱扔下就走,“老板,不用找了。”
天大,地大,小姐最大,甄虎瘪了嘴巴。
照这么花钱如流水的速度,估计没多久就得往家里寄信了。
过了一把购物瘾之后,甄爽这才心满意足地上车。
出城后,小道蜿蜒曲折,两旁是青翠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泥土路面上,微风拂过,带来清新的气息。
偶尔可见远处农舍炊烟袅袅,映衬着宁静的田园景色,怪不得说自然美才是真的美。
“小姐,眼瞅着天快黑了,咱们找个驿站歇着吧。”甄虎边喝水边说。
“行。”
甄爽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
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
可直到野外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甄爽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一直在原地爱的魔力转圈圈呀?”
“小姐,不是我不想走,是这马儿它不知道种了什么邪,死活不肯过桥。小的是不论用吃的引诱,还是用鞭子抽都试了,这牲口是软硬不吃。”
甄虎在前面牵着马满头大汗,但马车纹丝不动。
“我下车来看看。”甄爽点燃一盏走马灯,提在手里。
前面是一座石头搭成的拱桥,下面是条深不见底的河。
虽说他们走的官道,不用担心有坏人,可荒郊野外保不准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没,到时候只怕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一个人推恐怕不行,我来帮你。你控制好马儿就行。”
“哎。”甄虎心中一暖,小姐身娇体贵,没想到还主动分担帮他做起了粗活。
两人一前一后,将马车好不容易推到了拱桥的中央,已经累得够呛。
“小姐,擦擦汗,先歇会儿吧。”
忽然一股阴风吹来,从脖颈后面就感觉凉嗖嗖的,甄爽老觉得裤子也漏着风。
好冻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