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追随楚璃离去后,绮音也无心赏花。
一个人在蓝城山漫无目的地转悠,无意间走进了一个破败荒凉的小筑。
只见里面空旷阴凉,满目荒芜,野生的藤蔓顺着残破的门和窗棂攀爬而上,地上杂草丛生。
偶尔有一阵阴风吹过,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蓝城山生机勃勃,没想到竟有如此破败荒凉的地方。
料想着估计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庄园,加上这里着实是阴冷得渗人,绮音抬步,只想着快步离开。
“啊。”她刚一转身,便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慌乱中,她朝脚下看了一眼。
蓦然发现将她绊倒的是一只手。
那只手只剩皑皑白骨,被风吹过之后裸露在地面上,又被荒草遮掩。
绮音的心一颤,一阵惊恐袭来。
绮音硬着胆子念了一个口诀,手袖一挥,覆盖在白骨上的荒草被扫开。
一具完整的白骨就这么袒露了出来,仔细看的话,依稀可以看到
白骨之上隐隐约约透着几分黑色的魔气。
绮音显然被吓到了,脸色苍白,颤抖地爬起来想离开此地。
转身的瞬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具白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记得那天在后山遇见昏迷的楚璃时,她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戾气,恍若心魔萦绕。
想到这,绮音心生一计,那张温婉灵动的脸一点点浮现出莫名的诡谲,眸中仿佛淬了毒药一般,怨恨滔天。
终于让她抓到机会了呢,她倒要看看楚璃这次如何脱身,谁又能护得住她?
另一边,楚璃和祁若竹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去看望剑崖上的小兔子。
小兔子鼻子灵得很,闻到味道就从崖洞里跳了出来,往楚璃怀里钻,一副乖巧眷念的样子。
楚璃抬起它的腿,“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兔子服了几副药草之后,伤势早已愈合,雪白的毛发光滑柔软,眼角的花纹图腾神采奕奕。
楚璃勾唇,轻轻为它顺着毛。
小兔子本就喜欢她,这下子更高兴了,一个劲在她怀里撒娇打滚。
祁若竹睨了一眼在楚璃怀里撒娇的兔子,眸光微冷。
小兔子觉得空气莫名冷了几度,忍不住打了寒颤,不明所以。
而下一秒,它便被揪了起来,祁若竹毫不留情地将放在地上。
拉过楚璃的手,“走吧,我们去练剑。”
楚璃看了一眼小兔子,“它……”
祁若竹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它本就是天生地养,何况伤已经好了,你又何须担心。”
他这么一说,楚璃觉得在理。
便低头和小兔子嘱咐了几句便和祁若竹转身离开。
小兔子被迫离开温暖的怀抱,心下很是不舍,迈着兔腿刚想追上去。
却看到祁若竹回眸,深邃的眸中带着冷冽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小兔子一下子怂了,顿在原地缩成一团。
待他们走之后,小兔子伸起兔爪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心。
呜呜呜太吓兔了,那人对漂亮姐姐的占有欲真是强得可怕。
它不过是在漂亮姐姐怀里多待了一会便被警告了。
可是兔兔有什么错呢,它只是想和漂亮姐姐贴贴罢了。
祁若竹牵着楚璃的手就要走上枫林练剑崖,却突闻一声道钟响彻全山。
二人皆停下脚步。
这是——应急警钟。
门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璃眉心微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尖缓缓漾开。
察觉到她脸色的不对劲,祁若竹握过她的手,语气轻柔。
“怎么啦?”
楚璃摇头,“没事。”
祁若竹, “走吧,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蓝城山偏殿
绮音一脸苍白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她身躯因疼痛微微颤抖着,衣衫上鲜血淋漓,气息微弱。
床榻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弟子,几大宗门长老皆坐在一侧等待消息,郁白和奕风也在其中。
长清真人捏住她的手腕,查探情况的同时为她渡过灵气以此疗伤。
绮音的父母听闻自家女儿出了事,匆匆忙忙御剑赶来。
绮音的母亲扶风此刻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女儿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心情悲痛不已。
片刻之后,像是查探到了什么,长清真人眉头紧皱,说了一句。
“竟有魔气。”
他此言一出 周围的人神色皆一凛。
楚千澄率先发问,“魔气?你的意思是她是被魔族的人所伤。”
长清真人点头,“她体内魔气四窜,筋脉皆被打乱,应该是被魔族之人打伤无疑。”
另外几名长老也开始讨论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魔族余孽皆困于锁妖塔,又怎会现身于此,还出手伤人。”
“难不成是有魔族余孽混在蓝城山,又或者是有人修炼魔族禁术?”
“哼,不管是哪一个,都犯了仙门大忌,罪不容诛。”
“猜测无用,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等绮音丫头醒来再细细询问吧。”
“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绮音突然痛苦地呻吟了起来,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冷汗从额头冒出。
破碎的只言片语从她口中出来。
“娘……我好疼……你在哪……。师……师…兄,救救我……”
“……楚……楚师姐……你怎么啦……别过来……不要杀我……”
她此言一出,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围在周围的人脸色瞬间凝重。
而楚璃和祁若竹刚踏进偏殿门口,听到的便是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