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段乘鸢已经是只四岁半的北极熊了,步入了成年期,整只熊都长高长胖了不少,唯一不变的,就是圆圆的脑袋,萌萌哒的表情。
齐白正在认真吃海豹肉,刚刚从冬眠之中醒来不久,消耗了身体绝大多数的热量,吃起来根本只追求速度。
现在这个组合是两只成年的北极熊,有些时候一只海豹还不够,需要再去找些食物。
虽然说今年的春天或许有些特殊,但是再如何特殊,也比不上现在的饥饿。
天空依然黑暗,段乘鸢依照着自己的生物钟,猜测大约已过去了一周左右。
此时,他们身上的肥膘已长回来了些,但相比较于冬眠之前,在北极熊之中还是属于瘦子那一档。
饭后,二熊走在海岸边,吹着凉凉的海风,悠闲的漫步着,一开始段乘鸢还瑟缩着,这种时候她无比想念自己因冬眠而减下去的肥膘,这可是她的宝贝啊!
在这种糟糕寒冷的环境之下,那身肥膘也给了她无法比拟的安全感。
自从上次段乘鸢出了意外,所以齐白在之后狩猎过程中都会带上她,但因为后面她打败了那只北极熊,小熊的自信空前高涨。
她曾经拍着胸脯承诺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
熊妈妈的教学方式很直接,但是效果却意外的不错,也有可能是小熊聪明绝顶的原因,随着实践次数的增多,她狩猎的成功率大大增大。
过程很辛苦,但是结果很美妙。
段乘鸢:值!
齐白:……
完全没有想到,某一天自己真的能吃上软饭。
但为了证明自己也是很厉害的,齐白铆足了劲,他盯上了白鲸,是小熊曾经狩猎失败的白鲸。
十次里面几乎有七次都是失败的,不过他谨慎,没有贸贸然的去追白鲸。
二熊无形之间在这个问题上迸发出了火花,都觉得自己行,自己可行了,就算对方一点儿也不付出,自己也能包养对方。
直到夏季的到来,又开始过上了迁徙过后在另外一座大陆上的生活,他们两个就老实了。
春季是属于北极熊的每年的特定活动之一,限时返场,仅限于成年北极熊。
这个时候的北极熊们想要与异性北极熊约会亲热的欲望占了上头,压住了对于食物的渴望,繁衍后代这个命令像是被写进了DNA里一样,谁都逃不了。
齐白大约年长段乘鸢两岁,六岁半的他,已经经历过一次难熬的时刻,英勇雄伟的北极熊,散发出满满的荷尔蒙气味,在雌性北极熊中,这无疑是只非常受欢迎的异性。
不只从哪一天起,二熊停止了进食,年少相遇,爱情什么的,齐白没有概念,但是要说想和谁永远在一起,那么除了阿鸢小宝贝,就没有别的北极熊了。
身为北极熊的他,大部分动作都受着野性驱使。
某日,当段乘鸢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发现一个轮廓模糊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她瞪着眼睛愣了几秒,嗷嗷叫唤了齐白的名字。
没看错的话,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
等等,这家伙在干嘛!
段乘鸢敏锐的察觉到有个熊头在自己肚子往下的部位嗅来嗅去。
这一瞬间都有点僵住了。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不能碰啊!
她顿时合拢住了腿,整只熊瑟瑟发抖,询问着齐白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小熊的动静,齐白抬起了头,目光幽幽,里面仿佛有簇火焰在跳动着,便是昏暗的环境下,段乘鸢也能察觉出这道目光有多么炽热。
“嗷嗷。”闻你的气味。
齐白如实回答道。
说着话,他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俯身过去亲了口段乘鸢的大脸盘子,在段乘鸢的脸颊边亲昵的蹭蹭。
为什么要闻我的气味,这个问句还没问出口,但是心中却自动浮现出了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检查身体的成长状况。
去年因为段乘鸢未到时间,齐白倒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一般来说,雄性北极熊们很少会找不到伴侣,一个接着一个,整个春季说不定会有好几任伴侣。
齐白不知道这个情况,但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小熊,和食物。
简单的亲热动作,平时他们两个都有做,可是这一次,段乘鸢体会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有点奇怪的往旁边缩了一下,但很快齐白又贴了上来。
狭隘的空间之内,只有他们两只熊,属于对方独特但带着致命诱惑力的气味在这块空间内交织着。
段乘鸢觉得自己要熟成虾了,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敢去对上齐白的目光。
完了,怎么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呀。
严谨点来说,她并非第一次,他们两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将近五十年了。
从前因为还未成年,所以并未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情,无意识的忽略掉。
啧啧,这可不行!
正常的交往范围之内的事情,段乘鸢在心中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她能感受到身旁的这只强壮北极熊的那些被压抑着的感情。
看着畏畏缩缩的小熊,齐白发出了一道带着询问意味的叫声,他舔了舔嘴,轻咬住小熊的耳朵。
齐白本来以为小熊是羞涩的,不好意思的,但是并没有,他完全想错了,小熊她比平时热情了好几倍。
这是属于北极熊们的春季。
段乘鸢迷迷糊糊想,假如下一次穿越的动物,属于性格开放又感情充沛的,会怎么样呢?
整个春季,二熊都腻歪在一起,直到光明再次降临这片海域,这点时间里做的运动将他们之前储存的脂肪消耗一空。
段乘鸢实在是受不了了,一熊掌拍到齐白脸上,嗷嗷叫嚣着要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
齐白当然答应。
他拱了拱段乘鸢的身体,舔舐着小熊,替小熊整理身上的毛发,动作温柔又缓慢。
当踏出这个小空间,踩着下山的雪堆,凌冽的寒风微微吹跑了心头的这股燥热。
随着这股燥热消失,春季离去,烦躁的夏季再次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