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府,来到坊市街上,继而往北。
不多时便来到天池阁,林白入内。
这天池阁是天池派的产业,主营飞剑、法器,在散修中颇有名气。
来到柜台,林白向一练气女修打听姚千园。
那女修见林白不是买货,反而打听姚千园,她立即敛容,嘴角出现几份怪异笑容。
“道友找姚师妹有何事?”那女修打量了一番林白,目光下移几分。
“最近炼了些丹药,想让姚道友掌掌眼。”林白笑着道。
“呵呵。”那女修不屑一笑,“那玩意儿少吃些吧!我辈修士也需自尊自爱。”
“……”林白情知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姚千园的胯下之臣,却也不好辩驳。
那女修冷笑一声,招来一年轻知客,低语两句,然后看向林白,道:“道友且稍候,姚千园不时便到。”
林白拱手谢过。
没过一会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楼梯传来,姚千园下了楼,又是幽香阵阵,引得店里散客瞩目。
林白作揖行礼。
“你何时来了?”姚千园走上前,,柔媚道:“可是想我了?”然后抓着林白的手腕,轻轻抚摸手背,直直的盯着林白瞧。
“……”林白吓得一哆嗦,只觉这人比铁化生还难对付。
“姚千园,天池阁是门派产业,你需得顾些脸面才是,发骚去别处发!”那女修满脸不悦。
“那我去杨师兄床上发?”姚千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那女修瞪着姚千园,咬牙切齿道:“伱堂堂金丹之后,怎这般不知廉耻?”
“我如何不知廉耻了?”姚千园松开林白手腕,单手叉腰,笑道:“盖盈秋,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么?守身如玉给谁看呢?杨师兄正眼瞧过你么?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夜深人静之际,自个玩自个,手都秃噜皮了吧?”
那叫盖盈秋的女修恼羞成怒,当即取出飞剑,“我杀了你这贱人!”
这女修是坐柜台的,嘴皮子应该也利索才是,可对上了姚千园这等人,竟只能拔剑。
“我怕你不成?”姚千园嘲笑一声,然后立即躲到林白身后。
“这位道友冷静!”林白头疼死了。
店铺中的散客也都笑嘻嘻的围观上来,其余知客也不敢劝架。
眼见就要打起来了,那盖盈秋身子忽的一颤,然后收起飞剑,咬牙朝楼梯方向行了一礼。
姚千园也是如此。
这应该是镇守此处的筑基修士出手了。
“弟子知错。”
两女恭恭敬敬的俯首,然后直起身,又面目不善的对视一眼,各自冷哼。
然后俩人不情不愿的互相弯身作揖,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姚师妹,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不知廉耻的骚货。”盖盈秋认错。
“怎会是师姐的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说师姐喜欢自个玩自个。”姚千园也认错。
林白捂住额头,接着便听楼上有一声无奈的幽幽叹息。
两女不敢再阴阳怪气,姚千园朝林白招招手,往外走去。
来到坊市街道上,两人又往前走了许久,才开始说话。
“姚师姐,那杨师兄是何人啊?”林白好奇的问。
“杨师兄是桥山派弟子,元婴之后。”姚千园两手摆弄辫子,面上不屑的很,“是盖盈秋那骚蹄子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可惜人家杨师兄看都不看她一眼!”
“原来如此。”林白点点头,又问道:“那位盖师姐是金丹盖成非的后人吗?”
“没错。”姚千颇有深意的看林白,笑道:“怎的?想去舔人家的鞋底子?我也是金丹后人,何必舍近求远?”
“师姐说笑了。”林白立即否认。
先前林白和裴宁睡觉之际,听裴宁讲过天池派的格局。
这天池派就相当于凡俗王朝,一众金丹和筑基相当于世家。他们的后人但凡有灵窍的,都能入天池派。是故,随着天池派愈加悠久,就形成了势力家族,散修也更难进了。
这姚千园的老祖便是天池派的金丹长老,而那盖盈秋的老祖是金丹盖成非,俩人算是势均力敌。
“最近你在做什么?怎不来找我耍?”姚千园背着手,一边在街上走,一边问。
“前些日子出外散心了。”林白笑着解释。
姚千园点点头,笑道:“来问裴师妹?”
“正是。”林白笑着道:“我在外炼制了几炉丹药,想让裴宁下山来尝尝。”
先前因裴宁入了宗门,与她沟通不畅,是故在睡觉之余,两人约定了许多黑话。
方才林白所说的就是黑话,意思是想睡觉了。当然,裴宁对这句黑话并不认同。
“她怕是一时三刻吃不到你炼的丹了。”姚千园停下脚步,解释道:“门中新弟子又要小比,至少一个月内下不来。”
“怎么又要小比?是不是频繁了些?”林白皱眉。
“比你跟她上床还频繁么?”姚千园摊手,笑道:“剑修都这样,多动手才能长进快。不过,以往是两年一次,现今半年就比一次,确实频繁了些。”
林白驻足,愈发觉得天池派藏着什么事儿。
“好了,想这些做什么?她不来正好!”姚千园颇有兴致,双目中有别样意味,“裴宁是我师妹,我自当代其劳。”她瞧着林白,语声愈加柔媚,“你找个地儿吧,我也量量你能耐。”
她非常直白。
林白头皮发麻,只能拱了拱手,强行道:“姚师姐,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是故,我是把你当亲姐姐看待。”
这是委婉表达拒绝。
“亲姐姐?”姚千园来劲儿了,拉着林白袖子蹦了蹦,“这不是更刺激吗?你到时喊我好姐姐,我应你一声好弟弟!”
“嘶……”林白捏了捏眉心,愈发头疼。往日也遇到过难缠的,可没见过有比姚千园还难缠的。
“看把你吓的!”姚千园收起风骚模样,笑着道:“好了,我自会把话传给裴师妹,了你们相思之情。”
“谢姚师姐。”林白狠了狠心,摸出一瓶固精丸奉上。
“你炼丹的能耐倒是越发进益了。”姚千园坦然收下,“改日给我炼些丹药呗?”
“师姐尽管开口便是。”林白坦然应下,心说又是来炼虎狼丸的!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林白便辞别姚千园。
合计着回去还得给姜春炼丹,而朱家送的那小阴阳鼎又坏了,林白不好意思去朱家要,就专门去买了个新的。
又买了二十份的凝气丹灵材。林白用不上这玩意儿,但裴大姐离不得,需给她准备着。
整理妥当,林白又往凤鸣阁去。
既然决定修混元淬体之法,就得开始选灵地了。而朱见羊前辈是此地土著,让他给些指点准没错。
来到凤鸣阁,朱玉玲格外的热情,态度好的不得了。
“你自管上楼吧,我就不去了。”朱玉玲笑道。
林白点头,来到二楼,还是那个房间。向朱见羊作揖行礼,又给他添上热茶。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朱见羊扶须笑笑,“是想炼那什么混元淬体之法?”他人老成精,立即猜出林白目的。
“瞒不过前辈,特来求前辈给些指点。”林白笑着答。
“也好,淬体炼身总是对修行有益的,试试也无妨。”
朱见羊扶着须,略顿了顿,接着道:“你在姜家的地火洞府,自然从先炼火行。火生土,土生金,之后便该寻土和金两属的灵气充盈之地。”
他说到这儿,面上带着笑,:“我家广种灵植,又有山林,土属和金属灵气倒还充盈,到时你去我家便是。”
“谢前辈!”林白赶紧起身行礼。
“这都是小事。”朱见羊十分郑重,叮嘱道:“你需记着,修为境界才是根本。炼丹与炼体是辅,切莫沉溺其中,舍本逐末,耽误了根本。”
“晚辈铭记在心。”林白回。
朱见羊点到为止,也不再多提,又聊了几句,林白起身告辞。
到了楼下,朱玉玲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份的固精丸材料。
林白略问了问最近信义坊中的事情,而朱玉玲更是问都没问此次外出之事。
扯完后,林白往地火洞府回,快到家时,见前面行着一光头,穿宽松道袍,背影熟悉。
这人是林白的邻居,名叫刘大宝。先前此人欲要拉林白入伙,可林白不知对方底细,又觉得此人行事不严谨,便推了。
“刘道友!”林白大声喊。
刘大宝像是被捏住七寸,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待看到是林白后,他才松了口气。
林白朝对方作揖,心说你到底干啥了?怎喊你一声就要把你吓死的样子?
“是你小子呀!最近没瞧见过你,不好好炼丹,去哪里耍了?”刘大宝拢手于袖中,又成了练气后期的高人模样。
“欲火难耐,去外面寻了些乐子。”林白实话实说。
刘大宝闻言一愣,皱眉道:“你不好好炼丹赚灵石,还出去寻欢?”
“总不能一直憋着吧?”林白笑道。
“倒也是。不过你灵石还够么?”刘大宝瞧了眼四周,小声道:“我瞧你是个机灵的,想不想赚一笔?”
又来!你怎么还没黄如花谨慎?
林白摆手,回道:“刘道友,我胆子最小。女修的屁股我敢摸,凶兽的屁股我可不敢碰。”
“如此胆色,妄为散修!”刘大宝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甩袖回了洞府。
刚喊你一声就吓得你哆嗦,你还说我胆小?
林白也不去辩驳,自回洞府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