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本来还算开心的脸在见到这玉佩后立马变了脸色，他反复确认那紫玉佩，不断打量，然后苦笑了一声。
“也对，你到了这个时候，总该和那殷虚宗见上一面。”
陈道望着京城的方向，似乎回忆起什么，嘴角满是苦涩。
“林将军，你既然有了宗师的实力，有些东西，我也该告诉你了。”
林君闻言，瞬间来了兴趣。
看来宗师以下的人都没有权力知道这事情。
林君估摸着就是那神神秘秘的殷虚宗，就连杨婉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平日里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十分神秘。
“司妖监，本是大炎武力机构，镇狩妖魔，护佑黎民……”
陈道缓缓道来，林君得以窥探前朝之秘。
实际上，就连陈道都对前朝知之甚少，他只知道关于司妖监的部分。
司妖监，顶端武力极度稀缺。
或者说，顶端力量在和妖魔无休无止的战斗中，被消磨殆尽。
炎朝远比殷朝要刚烈，他对妖魔的态度格外激进，几乎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态度，誓要将天下妖魔除尽。
然而天地何其大，以有限的司妖人去对付无限的妖魔，伤亡可想而知。
司妖监下一辈还没有成长起来，那些老一辈就尽数战死，久而久之，司妖监断层了。
而殷虚宗，这个在当时就无比强悍的宗门长时间韬光养晦，少有时间和妖魔争斗，几乎都在修炼，不问世事。
长时间过去，此消彼长之下，其顶层武力竟然比整个炎朝都要多。
后面的故事可想而知，殷虚宗趁着炎朝穷兵黩武而青黄不接之时，趁虚而入，一举取代了炎朝，立国号为‘殷’。
“至于为什么司妖监还保存下来，道理很简单，宗门不会主动对付妖魔，他们更多的时间都在修炼。”
“然而他们确实顶替了炎朝，成了一国之主，不可能放着国家不管，任由妖魔作祟。”
陈道语气格外冷淡，言语虽然平静，但时林君却敏锐的感受到了陈道对殷虚宗的不屑。
司妖监向来看不起江湖门派，但是这个江湖门派却成了他们明面上的主子，可谓难受。
“于是，司妖监被保留了下来，一是让司妖监继续对付妖魔，二，也是因为司妖监虽然顶端武力都死得差不多了，但是可还没有死绝呢！”
那个层次的战斗，一个顶端武力足以让整个殷虚宗重视，真要搏命，殷虚宗虽然能胜，但是绝对会损失惨重。
在这种情况下，司妖监和殷虚宗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殷虚宗让司妖监继续担任大殷的刀，驱逐妖魔，让他们殷虚宗收割整个大殷的资源以供修炼。
而司妖监，则坚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明面上听从殷虚宗，却从不让殷虚宗插手司妖监的事情，免得让司妖监失去‘纯洁’。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一个锦州元帅能探寻到的所谓真相，真正的情况是什么，只有那些真正的顶层才知道。”
陈道说完，默默看着林君，似乎想从林君脸上看出什么。
可惜，林君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迷茫，只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为何殷虚宗会帮着司妖监？不是暗中敌对的关系吗？”
林君问出了一个他想不通的点，既然二者关系是这样，那殷虚宗为何帮着司妖监？
根据后来他从杨婉那里听到的殷虚宗情况，这殷虚宗可是在帮着司妖监对付那些强大外域妖魔。
“我说过了，殷虚宗需要大量的修炼资源，这些资源由大殷提供，若妖魔侵占大殷，那他们的利益可就受损了。”
现在的司妖监顶层武力匮乏，若殷虚宗不帮着，妖魔说不定都攻入京城了。
陈道解释完，神色更加低沉：
“就算这样，这帮助也并非没有代价。”
“代价是什么？”
林君好奇。
陈道抬头，看着林君，那眼神看得林君发毛。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过了，陈道急忙撇开眼睛：
“代价，是你。”
“我？”
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林君莫名其妙，这怎么就和他扯上关系了。
陈道将那紫玉佩还给林君，然后指着那玉佩说道：
“你身为宗师，到达京城后，会有两个选择。”
“要么留在司妖监，整天同妖魔厮杀，随时可能殒命，生命如同风中残烛，下一刻就消散。”
“要么，进入殷虚宗，享受整个大殷的资源，日日修炼，夜夜打坐，受天地之灵气，成无上之大道。”
“林将军，你会怎么选？”
陈道并没有正面回答林君的问题，反倒是对林君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过林君虽然天赋差，但是脑子还是好使的，他瞬间就明白了那司妖监的‘代价’是什么。
那就是，殷虚宗能直接从司妖监抢人。
对，这就是明抢。
虽然看似是让宗师自由选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二选一还用得着选择？
谁会没事想着天天和妖魔战斗，将生命放在危险中？
若是能享受一国的资源来修炼，没有生命危险，谁愿意冒险？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毕竟这事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你仔细想想。”
陈道拍了拍林君的肩膀，眼中满是复杂。
他明白，林君这一回京城，他们多半要分道扬镳了。
殷虚宗，吸引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