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想吵架还是想动手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影响别人！”
女人的药被摔了，火气“腾”的窜了起来。
陆黎看见她的视线先是落在男人身上，随后又落在玻璃碎片上方一点的位置，还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伸了下手，像是想要接住谁。
但是很快她又攥着手指收了回来，还将双手摊开做出一个清清白白的姿势，“我事先说明，医院也都有监控的，是你们先撞了我，把我的药摔了，她现在摔倒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刚才都没碰到她。”
男人站在门前正中的位置，他把一直举起来的手收回来时，身体转到了侧面一些的位置。
陆黎看着他的“脸”，还是一张黑色的扁平方形，甚至连在四楼才生长出来的嘴都消失了，从侧面只能看见男人站着的时候有些佝偻的背。
“滋滋”的电流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还在抱怨，“你们不要挡在门口，把医院当自己家了？你们不要做我还要做呢！现在还把我东西弄坏了……我不管你们怎样，先赔钱给我，我要重新去买麻醉回来。”
她没有直线走向男人，而是绕过了玻璃碎片的那一小段路，像是绕过了地上的某个障碍物。
女人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麻醉，一人只有一管，现在打碎了我怎么用？你们不许走！”
从黑暗中突然传来“哗啦啦”的车轮滚动声音。
一个护士推着医疗器械的手推车从另一边过来。
她将推车停好，有些着急又惊慌的看着一地的碎片，弯腰往下看，注意力聚焦在地面上，开口道，“地上有碎片，你先不要乱动，我来处理，还有你的伤口出血了也要尽快处理。”
护士说话的声音盖不住边上两个正在争吵的npc，陆黎往前走了好几步，
五楼漆黑中的这一小片光线从头顶的灯泡向下照射，形成三角区域，像一个小舞台上的聚光灯，接连出现的人物走进有光的地方。
陆黎盯着三个npc都注意和提到的地方。
感觉那里应当有一个人。
但是现在他看过去时是空的。
陆黎轻声问骆嘉白，“你现在看有几个npc？”
骆嘉白不明所以，“三个……吧？我数的是三个，对吗？”
陆黎若有所思，“可能这里一共有四个人。”
三个npc中间微妙的隔着一段距离，确实是留出了一个人的站位。
护士往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抓了一把。
男人和女人的争执声在护士来了之后反而更加响亮，还带着种誓不罢休的气势，她尖锐的声音和滋滋的电流声纠缠在一起，逐渐也增添了电子的音色：
“你们做错了事怎么还有理了？今天不把钱给我谁都别想走！”
三个npc的脑袋都是扁平黑色的方形，此刻正因为剧烈的交谈而左右晃动着，被光照亮的地方从边缘起开始摇晃着波动起来。
电流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直到光亮处开始旋转着扭曲，将周围的黑暗都卷了进去，发出刺痛玩家耳朵的躁鸣声。
陆黎稍稍按了下耳朵，身后传来谭铃的惊呼声。
她刚从脑袋边拿下来的手掌中间是一大滩血。
谭默的耳朵也开始流血。
五楼发出的噪音趋于癫狂，陆黎听见其中夹杂着一句冷静的电子音：
“当前节点失败，请选择前往回档点1或回档点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