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的提议让在场众人都在惊讶中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泰仲皱紧了眉头,仿佛真的在思考张洋这番话里的可能性。
“这能有用吗?”黄祺目光中满是怀疑,“先不说能不能成的问题,就算真把这三个撮合到一起,那也不一定是泰伯的对手呀。”
“没错,泰二爷都还好说,毕竟以前也是长期和泰伯分庭抗礼,两人一起主导叁泰金融的人。”美娥也说道,“但泰季和泰芸又是什么情况?他们在叁泰金融内几乎没什么权利,更没什么资历,指望那些高管们能认他们,不如指望我能说服那些高管倒戈。”
但张洋却摇了摇头:“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家族不比企业,在企业讲究的终究是资历和功勋,以及各种各样的利益交媾,但家族就没那么复杂了。”
张洋看向黄祺:“你应该是最能明白这一点的,毕竟你也出身于这样的大家族,告诉我,在黄家除了家传的医药本事之外,最重要的判断一个人的价值的标杆是什么?”
黄祺先是一愣,随即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等等,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亲嫡关系!”
张洋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就算泰季和泰芸再怎么边缘,他们同样是泰公的亲生儿女,是当之无愧的泰家本家嫡系,他们的站台和表态对于叁泰金融可能影响有限,但对于泰家内部而言,绝对足够有说服力,毕竟连三个弟妹都一起反对一个大哥的话,那么在自家人看来,可能就真是这个大哥有什么问题。”
“而更进一步,能影响泰家,就能通过泰家去影响叁泰金融,别忘了,叁泰金融就算做成再大的规模,终究也是个家族企业的底色,只有泰家的掌权人才能掌握叁泰金融,这是当前不变的铁律!”
泰仲也明白了张洋的意思:“的确,如果真的能争取到泰芸和泰季站在我这边的话,到时候在恰当的场合,比如在家族聚会上对泰伯发难,当着一众家族长辈的面,他还真不一定能翻盘。”
“但问题是,光是你说的这个目标,就很难达成。”
泰仲眉头紧锁:“泰芸肯定会站在我这边没错,但泰芸现在被我大哥牢牢的控制在家里,几乎没有人身自由,我也没有跟她联络的渠道。”
“至于泰季,他现在依旧站在我大哥那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他。”
张洋抱着手:“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就总比困难多,咱们不是还有七天时间吗?足够我们一个个解决问题了。”
“首先是泰芸,要想办法让她恢复自由。”张洋思索道,“就得先想办法,让她能有机会离开泰家的大庄园,那样我们才能制造出合适的契机来。”
“或者,我们想办法潜入进去,再想办法给她带出来,也是条路子。”
“第一个基本上没可能。”泰仲凝重的说道,“现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间点,泰伯不可能会疏忽到放她离开庄园,只能尝试走第二条路,想办法混进泰家。”
就在这时候,张洋突然脑筋一转:“等等,我想到了有一群人应该能经常出入你们家庄园,而且不会引起怀疑,那就是那帮医生。”
张洋看向泰仲:“也就是为你父亲诊治看病的那些医生,当然,他们基本上没干什么正事,但泰伯为了维持一个基本的形象,肯定还是会让他们每天往返庄园,装出还在抢救你父亲的样子。”
“既然这样,只要能想办法混进那些医生团队里,自然就有了进入庄园的钥匙。”
泰仲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方案有可行性,正好我知道那些医生的来历,他们都是圭云市天运医院的医生,那是一家私人医院,几乎可以等同于是我们泰家的资产,正好我在那里也还有朋友,他可以帮助我们潜入进去。”
张洋摇了摇头:“不是,要潜入进去的是我们,不是你泰二爷。”
泰仲皱了皱眉:“我不去?”
“你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最好还是不要在确定行动前露面了,好好待在这里就行,我会为你解决好这一切。”
张洋认真的说道:“而且你也没必要觉得惭愧或者不好意思,我帮你纯粹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已,当然,共同的利益让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把这当做是一场交易就够了。”
泰仲自然明白张洋这番话的深层含义,那就是不希望自己过分的将这件事耿耿于怀,对此,泰仲也只能选择低头接受了张洋的好意。
“那么,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我承认我以前确实误解了你的意图,张老板。”
“能够澄清误会就好。”张洋笑了笑,“也许以后,咱们合作的日子还长着呢。”
……
当天晚上,几乎是深夜时分,圭云市天运医院内发出了一辆私家车。
车内坐着三名医生,当然,如果揭开他们的口罩和白大褂,以及诸如假发和眼镜之类的伪装,那么就能看出,他们正是张洋、黄祺和美娥三人。
泰仲的安排的确万无一失,经过一系列接头和伪装安排之后,他们成功获得了天运医院医生的伪装身份,而今天晚上,他们将要临时拜访泰家大庄园,想办法和泰芸见上一面。
不过在车上,黄祺和美娥显然都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亲身潜入泰家的大本营,稍有不慎的话,他们就要彻底完蛋。
“不用紧张。”看穿他们心情的张洋轻松的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咱们的伪装真的出了问题,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全身而退,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会露馅。”
“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医术也高。”黄祺吞咽着口水,“但这毕竟是要潜入泰伯的地盘啊,我们以前可从来都不敢接近那里。”
美娥点了点头:“别说是我们了,就连宋青河跟徐瑶,他们怕是也不敢打那里的主意。”
夜幕下,泰家庄园的轮廓已经被灯火勾勒了出来,在山峦间好似一座庞然巨兽,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