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试卷？
听到这四个字，江述的表情一下子愣住。
在死者胃里发现的五张碎纸片，组合起来的内容，竟然是一张试卷？
这个结果。
确实是蛮让人意外的。
“也就是说，凶手留下的线索，就隐藏在这张试卷当中？”墨白在一旁开口问道。
周队长点头，“可以这样说。”
“可是，当时我们都有预感。只要解开这张凶手留下的试卷，就会距离找到那名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更进一步。”
“可问题的关键是，那张试卷，我们根本破解不了。”
“那并不是一张普通的试卷。”
“试卷上，一共有八道题目。”
“但每道题目，都是由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英文字符、数学符号和中文汉字所组成的。”
“一点逻辑性都没有。”
“呶，就像是这样……”
周队长把透明的塑料证物袋调整了一下角度，展示出其中一道题目的一部分。
【ih损Sah&^5*/.+012白+bgdd&*）?哈1/*@3pp？&￥！】
真的和周队长说的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串很莫名其妙的乱码。
根本不懂这串乱码，实际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
别说看懂了，读通顺都没办法读通顺。
就相当于是下面这条题目。
【容嬷嬷和伏地魔大战三天三夜后，在珠穆朗玛峰上生下的电器叫什么名字？】
【A.哆啦A梦】
【B.意大利面固体】
【C.歼20战斗机】
【D.九九乘法表】
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题目。
甚至碎纸片上的那个题目，比上面这个题目还要过分。
毕竟上面的题目里还有点人话。
碎纸片所组成的试卷上，是一点人话都没有啊！
“所以说。虽然我们成功把试卷拼凑出来了，但这试卷上的题目，可把我们所有人都难倒了。”周队长苦笑了一下，接着讲述道，“当时我们钻研了整整三天三夜，仍旧是一点破题的思路都没有。”
“从我们对那位凶手的心理画像中，可以得出来一个推论。”
“那个凶手，一定是极度自负的性格，而且智商很高，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年纪不会很大。”
“为什么说他自负，就是因为他留下了这些算是挑衅我们警方的碎纸片。”
“凭借着他的高智商犯罪，完全可以在犯罪现场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可他偏偏给我们留下了这个，就说明，这张碎纸片组成的试卷答案上，一定有着关于他的信息。”
“我们都冥冥中有种预感。只要解开这张试卷上的谜题，就会找到那位杀人凶手。但……根本解不开。”
“也因此。这桩雨夜连环杀人案，也至此变成了一个悬案。”
说起这个，周队长是满脸的可惜。
明明就差一步，他们就可能找到那位连环杀人案凶手。
可这最后一步……却是怎么都跨越不过去。
“有没有可能，是密码？”刚才一直沉默不言的墨白，这时候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试卷上的那些乱码一样的符号和汉字，是需要密码学来进行解密。”
啪嗒！
周队长打了个响指，忍不住赞扬道，“不愧是魔都市高考状元，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你说的这个，我们当时也意识到了。不过是在获得这张完整试卷的一周后，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既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这些乱码一样的符号，那有没有可能，这些乱码，是一些有逻辑的文字，在经过层层加密之后，得出来的符号呢。”
周队长指着碎纸片上两个印着‘vb’的字符，接着说，“就比如说这两个字符吧，‘v’和‘b’，在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含义。”
“但有可能在被加密前，其实所代表的是‘苹果’这个完全有实际概念的东西。”
“就像是战争时期的电报一样，原文是密文呈现出的是两种不同的内容。所以那些密文，是要搭配着密码本来看的。”
“所有很有可能，试卷上的那些乱码，其实就是‘密文’，需要对其进行解密，还原出原本的内容后，才能进行‘答题’。”
“当时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去到了复旦大学，找到了一位国内密码学领域的顶尖专家，向他请教。”
墨白忍不住开口问，“那位密码学专家是怎么说的？”
周队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口道，“那位老专家说，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说试卷上的内容其实就是‘密文’。”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没有办法帮我们破解。”
周队长耸肩，说出了这个无奈的事实，“理论上来说，再复杂的密码，也是有被破解的可能的。”
“但，必须要符合一个前提。”
“那就是我们手中，至少得有一份可参考的示例在。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份原文和密文的对照内容。用来验证推导出的密码逻辑的正确性。”
“没有参考示例，除非是特别简单的密文，否则就算是让全世界最厉害的密码学专家来，也不可能将其破解掉。”
“所以，这条路，到这里，就彻底堵死了。”
刚才墨白所提到的‘密码学’，周队长他们当时并不是没有想到。
他们想到了。
而且还向国内顶尖的密码学专家请教了。
但……
还是徒劳的。
除了确定这张试卷大概是由‘密文’编写而成的之外，其他没有任何进展。
只有这样一张孤零零写满‘密文’的试卷。
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图灵’在世，都也没办法将其‘解密’啊！
“所以说，那位凶手，真的抓不住了吗？”墨白话又多了起来，再次问道。
周队长摊摊手，“只要那位凶手不主动暴露，不再继续犯案，我们凭借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应该是抓不住那个家伙了！”
墨白点头，“哦。”
墨白刚刚说完话。
突然注意到身旁江述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
那是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江述对周队长开口说道，“周队长，可以麻烦把拼凑好的完整‘密文’试卷，拿给我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