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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不要让请帝国误解!皇家海军坚决不开第一炮!

    1艘尼德兰武装商船,和1艘撒克逊武装商船在目睹了清军突然翻脸,大肆进攻各国商船后。

    他们果断决定反击。

    依靠十几门舰载炮,轻松摧毁了横门水寨。

    水寨内清军的4门红衣大炮炮位固定,火药劣质,炮手素质奇差。

    双方一阵对轰,

    清军丢下了30几具尸体,还有熊熊燃烧的水寨跑路了。

    ……

    “舰长,清帝国的火炮过于老旧。他们的炮弹根本没有准头,炮台建筑也很可笑,似乎是一座破棚子。”

    尼德兰舰长举着千里镜,仔细观望着那座笼罩在火焰当中的炮台。

    低声说道:

    “明清帝国的防御重心都在陆上。他们拥有强壮的陆军、孱弱的海军。就像是远东的翻版罗刹。哦,他们的水师来了,撤吧。我们需要尽快赶回巴达维亚,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

    尼德兰商船扬帆远去。

    撒克逊武装商船犹豫了片刻,觉得孤木难支也溜了。靠着娴熟的控帆技能很快就甩掉了船型老旧的广州水师。

    广州城内外热闹了2天。

    共计俘虏166名夷商、水手,另有57具尸体。

    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变天了!

    ……

    城郊的一间屋子里,

    几十名晋商如丧考妣,坐在一起。

    所以人的脸都是灰色的,青色的,或者白色的。

    “完了,完了。我们囤积的生丝茶叶怎么办?”

    “老夫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朝廷怎么就和各国夷人使团翻脸了,还开炮开枪的?之前不是还是友邦吗?”

    “哎~”

    “别管朝廷了。现在问题是怎么才能减少损失。我乔家几辈子的心血全砸进去了。”

    “贱价卖!”

    “卖给谁?”

    “往其他各省卖,趁着消息还没全部传开。能卖一点是一点。”

    “不如,我们再卖给吴国那帮反贼?”

    “你别做梦了吧。江南那帮人的嗅觉比狗都精,他们不好骗。听我的,往四川、广西卖!”

    宝丰隆少东家曹顺青没来。

    他已经成了这个圈子里的叛徒,抢跑换来的成果是先回收了一二百万两银子。

    ……

    不过,

    没等他们腾挪转移,尽可能减少损失。

    各路强势债主就上门了。

    内务府、王爷府、各封疆督抚都派来了心腹,说法都一样:“撤资!立刻、马上还银子。”

    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这要债的学问很大。

    早了,还能拿回本金。

    晚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一定要做最最最优先级清偿的债权人!

    要债!光靠嘴皮子肯定是不行的,要拿出霹雳手段。

    内务府:不还银子,就抄了晋商在京城的铺子。

    王爷们:以“通夷罪、通吴罪”,奏请朝廷抄没晋商。

    地方督抚:先封了麾下晋商的票号钱庄,见银后才解封。

    山西老家官吏:没辙,先派兵把你老家宅子围住。

    这些股东一个比一个强势。

    晋商联盟谁也得罪不起,只能来一个给一個,很快资金链全线崩溃。

    任凭各路债主代表疯狂的施压,威胁,也无济于事~没银子了,怎么威胁也拿不出来。

    数千万两的银子都换成了在各地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茶、丝、瓷。

    少部分行动迅速的债主拿回了股本。大部分债主两手空空,崩溃了,只能发了狠挖晋商的根子。

    从山西到广东,晋商的产业遭遇了大劫。不是被封,就是被砸。伙计们被打被杀,东家被下狱。

    各路债主恨得牙痒痒,下令严刑拷打,一定要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

    ……

    银子,就像海绵里的水。

    挤挤还是有的,就看你会不会捏,舍不舍得捏了。

    太谷曹家,被太原府下来的骑兵抓了。

    塞进囚车,全部押到了太原城内的按察使衙门,

    一群狱卒手持皮鞭,蘸着盐水把曹家的老太爷抽的死去活来。

    按察使拿手帕捂着口鼻,亲自坐镇。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便服男子。可看俩人说话的腔调,似乎便服男子来路比按察使还大。

    “先生,您看?”

    “哼,天底下有哪个欠债的会承认自己有银子呢?继续打,狠狠的打。”

    没过一会,

    狱卒尴尬的来报,老头死了。

    按察使扭头,望向后面的便服男子。

    男子冷冷的说道:

    “臬台,你入的20万两股已经要回来了。可我家大人的股还没看见影子。您若是顾虑乡亲的情面,就把人犯移交太原府。太原府想必会替我家大人讨回公道。”

    “不敢,不敢。”

    按察使眼一闭,心一横。

    低声问道:

    “曹家,关押了多少人?”

    “回臬台,共计54人。其中成年男丁21人,女眷12人,老弱孩童21人。”

    “当着所有男丁的面,拷打女眷。如果还拿不出银子,就给娃娃上夹棍。今日一定要榨出银子。”

    ……

    嘱咐罢,

    按察使就悄然离开了。他倒不是怕见血,而是接下来的事可能会突破人类底线。

    只有那些狱卒们不在乎。

    觉得这事蛮刺激,把昔日呼风唤雨的曹家当狗一样整!

    便服男子一撩袍子下摆,翘起二郎腿坐上按察使那把尚且温热的椅子上。

    冷脸喝道:

    “还等什么?上手啊。”

    “嗻。”

    一盏茶的功夫,又交出来了20万两存银。

    而这名一口京腔的便服男子,并不满足,说道:

    “有20万两,就有200万两。今儿我拍着月匈膛发个誓,接下来你们能问出多少银子,总数的千分之二就归你们了。爷知道,这年头空口白牙的使唤人,没个积极性,对不对?”

    ……

    狱卒们纷纷陪着笑,表示了决心。

    “你们的臬台是两榜进士出身,心还不够狠。对于曹家这种注定要消亡的家族,你们担心什么?担心死灰复燃吗?”

    “大人放心。小的们会拿出看家本领伺候曹家。”

    便服男子满意的离开了大狱,

    接下来的场面太过变态。就算是他这个变态,也觉得心理不适。眼不见为净~

    总之,曹家又吐出来了42万两存银。

    然后,就再也没了。

    次日清晨,大狱里拉出来了20具尸体还有一群精神失常的人。

    知晓此事的人都感叹,宝丰隆完了,曹氏家族完了。

    按察使则是摇摇头,感慨这世上有的银子能欠,有的银子不能欠~

    曹家和他的私交不错,可如今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幸好还有曹家少东家在广州躲过一劫。

    如果他还算机灵的话,就应该找个偏僻地方安心躲上一辈子。

    ……

    太湖畔,

    李郁举着燧发枪,轻轻扣下扳机。

    白烟腾起,远处的一只羊惨叫倒地随后又挣扎着跑了。

    很显然,只是造成了擦伤!

    李郁摇摇头,把枪递给亲卫。

    范京在一旁恭维道:

    “陛下枪法如神,已入化境。”

    “嗯,伱在讽刺寡人吗?”

    范京笑道:

    “神枪手一枪百丈,可取猎物性命。陛下一枪三千里,北边打中了乾隆伪帝,南边打中了清廷的钱袋子,还顺手把广州口岸打成了烽火前线。这还不止,子弹的余温还带走了晋商八大家的身家性命。”

    众人都笑了。

    这马p拍的恰到好处。

    真不愧是能坐稳经济大臣位置的男人啊。

    ……

    李郁心情也不错,笑道:

    “晋商以为他们是坐庄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抬价就抬价,想掀桌子就掀桌子,想什么时候割小散就时候割。”

    “寡人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庄家算什么?寡人一怒,连人带桌都给他掀翻了。这万里江山,都是我李郁的,只有我李郁才配操盘。”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人的欢呼,把气氛推向了巅峰。

    而养病的乾隆在得知此事后,果断下旨。

    借着这个由头,把京城人际关系网深厚的晋商八大家连根拔起,以补国库。成年男丁斩首,其余流放伊犁!

    朝中人人皆呼:晋商该杀!

    竟然敢把朝堂衮衮诸公致仕养老的银子,给运营赔了,这可不是该杀千刀么。

    此后,世上再无晋商。

    在明清两代呼风唤雨的晋商群体,从历史舞台上彻底消失。

    他们积累的海量财富,三分之一流入了吴国,三分之一被清廷以及各路强势债主瓜分,另外三分之一不知所踪,姑且就算是“过程损耗”吧。

    ……

    京城情报署租赁的宅子里。

    蒋天木和手下低声商议着。

    “组长,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吧,可以南撤了吧?”

    “不。任务完成后,在京城设情报点,留下部分人手潜伏。”

    “是。”

    情报署规矩森严,上级的命令,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

    一人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大沽口那边有没有打起来?”

    蒋天木伸手制止了他的进一步讨论,掀开门帘走进里屋。只见两个受伤的撒克逊人,无神的斜靠在炕上发呆。

    见他进来,俩人连忙起身,连比带划,说着听不懂的鸟语。

    蒋天木这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继续休息。

    ……

    “组长,咋了?”

    “没事,是我多想了。”蒋天木摆摆手,“我在琢磨着要不要给大沽口那边拱个火。”

    “提醒撒克逊舰队溜走?”

    “不不不。来之前陛下有旨,第一要让清撒进入战争关系,第二不要让撒克逊船队逃离大沽口。”

    众人点头!

    清廷是敌人,撒克逊人难道就是朋友?

    完整的撒克逊船队若是溜走了,那4艘先进的风帆战列舰也可能会对江南沿海造成隐患。

    锋利的刀子如果不是握在自己手里,握在任何人手里都睡不安稳!

    屋内,

    洪任辉强装镇定,示意斯当东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听得懂汉语的秘密。

    斯当东虽然不解,可也大致猜到缘由。

    俩人死里逃生,前途未卜。

    此刻,还是乖巧一点比较好。

    洪任辉听着外面声音时高时低的讨论,心中惊涛骇浪。

    他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撒克逊使团的悲惨遭遇,很可能和屋外这帮人有关系。他们是幕后黑手,是促使清廷翻脸的幕后组织。

    上帝啊,这东方帝国是一群什么魔鬼啊?鞑靼人野蛮而自大,南方汉人反抗军卑鄙而阴险~

    ……

    次日,

    大沽口炮台终于等来了“援兵”,10门重型红衣大炮。

    数千民夫和500八旗马队,花费了很大功夫将这些火炮从津门城墙拆下,又运到这里。

    直隶总督,舒勒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厉声喝道:

    “传令南北炮台以及大沽协水师,只待炮声一响,所有人一起进攻夷舰。”

    “嗻。”

    大沽口炮台,清军来回奔跑,一片忙碌景象。

    停泊在3里外的撒克逊使团旗舰“朴茨茅斯”号,一名桅杆瞭望哨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于是匆匆撤下桅杆。

    找上了舰长,汇报。

    舰长听了也心中存疑,亲自爬上桅杆瞭望了一番,见所言不虚。

    “打旗语,召其余3名舰长过来商议。”

    小半个时辰后,

    4名舰长决定先派使者去试探一下。主要是使团进京这么久,居然没点音讯,很难让人对谈判的前景乐观。

    ……

    1艘小舢板搭载着4名水手划向岸边,一面米字旗迎着海风飘扬。

    大沽口炮台清军,紧张的望着这一幕。

    直隶总督舒勒,刷的抽出佩剑,就准备下令开炮!

    津门总兵葛培飞连忙阻止:

    “制台,且慢。下官有一计。”

    “讲!”

    “麻痹洋鬼子,赏赐一些加毒药的食物。待会打起来,我军优势更大。”

    “哈哈哈哈。”

    舒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莫名的欣赏此策。

    “妙计,你去办。”

    于是,登岸的4名水手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一桌上好的酒宴,4冷盘8热菜,还有4道甜点。

    水手们哪吃过这等好东西。

    个个狂吃海塞,感激涕零。

    ……

    葛培飞也算是有心人,怕生冷食材还要下锅蒸煮,会耽误进食,直接从附近馆子里收集了所有的熟食。

    又搜罗了2家药铺。

    砒霜、朱砂、巴豆、川乌、断肠草、生马钱,都是好东西!

    “大人,这样洒在饭菜上。骡马见了都不会吃!”

    “你懂个p,夷人就是骡马。”

    葛培飞是武举出身,打仗擅长身先士卒,崇尚“一力降百会”,能想到这种妙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着,他顺手拍开酒坛子,将一袋砒霜胡乱洒进去。

    忙活了半个时辰,准备凑齐了几十道“有毒酒菜”。

    “这是大清皇帝赏赐的,你们带回船上吧。”

    “谢谢,谢谢。”

    4名水手酒足饭饱,来时一艘船,回去两艘船。

    然而,

    越是精妙的计策,越容易出纰漏。

    划船时,几名水手馋酒忍不住先喝了一点。

    等到舢板靠近旗舰时,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他们已经爬不上绳索,倒在小船上痛苦的挣扎。

    “鞑靼人下毒了~”

    “救命。”

    ……

    朴茨茅斯号的甲板混乱不堪。一些水手本能的开始起锚升帆~

    周围的3艘友舰,也发来了信号。

    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办?

    如果斯当东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果断下令“升帆、起航、开炮!”

    可惜,朴茨茅斯的舰长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顶着前皇家海军副舰长的身份,却拥有一颗唐宁街正治家的心。

    他摘下三角帽,在甲板上大声疾呼:

    “这可能是个误会,事关两国友好关系。炮舷窗不得打开,不要让清帝国误解。”

    “我们,坚决不开第一炮!”

    ……

    大沽口炮台,

    直隶总督舒勒和津门总兵葛培飞都放下了千里镜。

    俩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吼道:

    “开~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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