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他名叫史密斯,是米国一位颇有名气的艺术鉴定师。他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史密斯先生,”宋开元怒视着史密斯,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大英博物馆里,大部分藏品都来自我们国家,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
“YeS!”史密斯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宋,我们没有不承认啊。为了妥善保管这些来自华夏的珍贵文物,我们还专门设立了华夏展厅,这难道还不够吗?”他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受害者。
“宋,你的要明白,”史密斯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们国家为了保护你们的工艺品,付出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你不应该指责我们,而是……”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该感谢我们!感谢我们帮你们保护了这些文化遗产!”
“保护?哼哼!”宋开元冷笑一声,他的眼中充满了鄙夷,“史密斯先生,我们国家对于贵国能够‘保护’我们的藏品,表示由衷的感谢。但是,现在我们国家已经和平稳定,繁荣富强了。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把大英博物馆中属于华夏的藏品,归还给我们了呢?”
史密斯无奈地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宋,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涉及到两国外交,你知道的。”随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如果让我说,我倒是希望你们早点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毕竟,它们在我们这里占了不少地方!”
他假惺惺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虚伪和傲慢,同时还时不时跟他们国家的代表团人员哄笑着
“史密斯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宋开元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这些文物不仅仅是简单的艺术品,它们是我们华夏文明的象征,是我们民族的记忆!它们不应该被放在异国他乡的博物馆里展览,而应该回到它们真正的家园!”
“你所谓的占地方,”宋开元重复着史密斯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要重点强调的是,是你们当初掠夺了我们的文物,现在却说它们占地方?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盗逻辑!”
“史密斯先生,”宋开元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来乞求你们归还我们的文物,而是来表达我们坚定的立场:属于华夏的文物,最终一定要回到华夏!”
“Ok!”史密斯一脸的无所谓,淡然的耸了一下肩膀,“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个人愿意让你们拿回去存放在我们博物馆里的你们国家的艺术品。”
“但......”史密斯说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一脸的坏笑,“是你们自己不争气,要么就说服我们国家,让我们国家还给你们;要么,当初就别被我们拿回来!”
说完,史密斯翘起了悠闲的二郎腿,“否则,就别每次在交流会上喊着,这是你们的,那是你们的,哪一件你们要回去了?哪一件成为你们的了,你让大家上说说,是不是?”
耿昌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指着史密斯,几乎吼了出来:“你……你们简直强盗逻辑!”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和史密斯理论一番。
这时,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般令人不适,“宋先生,这可是国际艺术交流会。”
一个矮小精瘦,留着两撇鼠须,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樱花国老者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不要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你们的样子。”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宋开元冷哼一声,斜睨着这个樱花国的这位中年代表,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小吉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你算老几?”他环视一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也不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劝你不要插嘴!”
宋开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今天能来这里的人,那都是其他国家在艺术品领域的领军人物,偏偏你们小鬼子,只是派来几名初出茅庐的小辈,你们樱花国是没人了么!”
“你……”吉田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开元步步紧逼,继续说道:“话说你们当年从我们国家偷走了不少物件吧?那些都是我们祖先的智慧结晶,你们却恬不知耻地占为己有!”
吉田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宋先生,您这个问题,不属于艺术领域,这是各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这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能决定的。”
宋开元冷笑一声:“外交关系?偷盗就是偷盗,披着外交的外衣也掩盖不了你们强盗的本质!”
吉田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冷静,“宋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坐在这里,就要说这里的事情。宋先生,你刚才说人家主持人说的不对,还强调这是你们国家的藏品,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证明啊?”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如果你要证明不了,那以您老的身份……”
吉田故意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仿佛在说:要是证明不了,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他坏笑着看了看宋开元,又看看在场的众人,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这么大的艺术大师,居然能看走眼,那你以后也不用再来参加这什么艺术交流了!
此时耿昌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在喧闹的会场中如同惊雷般炸响,“我们当然能证明!”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座古老的钟表前,目光炯炯,仿佛要穿透钟表背后的历史迷雾。他抬起手,坚定地指向钟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诸位请看,这件钟表,采用的工艺是珐琅。”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确保每个人都集中了注意力,才继续说道,“但这种珐琅彩,与欧洲以及我国清代其他地区的珐琅彩截然不同。”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钟表表面,“这是我国清代时期典型的广珐琅,色彩鲜艳,工艺精湛。”
耿昌的语气更加肯定,“因此,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华夏清代乾隆年间的广钟!”
广珐琅,是羊城巧匠们的心血结晶,他们在西洋透明珐琅的基础上,融入了我们华夏独特的文化元素,使其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想象一下,那些工匠们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将西洋技法与华夏审美结合,又是如何在一次次尝试中,最终创造出这独一无二的艺术瑰宝。
这色彩鲜艳透明的珐琅,如同宝石般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红似火,黄似金,绿似翠,蓝似海,各种颜色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其中最具特色的,莫过于那法蓝时辰表,它是广钟的灵魂,是时间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这件清乾隆御制铜鎏金嵌宝石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工匠们巧妙地运用了珐琅工艺,使其色彩艳丽,细节之处更是精细入微。
那钟上部葫芦腹部转花的底衬板,如同花朵般绽放,那葫芦中间的绶带,飘逸灵动,那钟盘,更是精雕细琢,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刻度都清晰可见。这透明的珐琅,仿佛一层薄纱,将钟表的机械之美与艺术之美完美融合。
这座融合了中西风格的自鸣钟,是十八世纪广钟的代表之作。羊城,作为中西文化碰撞和交流的前沿,是我们华夏最早接触钟表的地方之一,也是当时我国钟表制作水平最高的地方之一。乾隆年间,由于宫廷对西洋钟表的热爱,羊城成为了重要的对外贸易窗口,大量的西洋钟表仪器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输入,经过粤海关,最终进入皇宫内廷。
这些西洋钟表,不仅满足了宫廷的需求,也激发了羊城工匠们的创作热情。他们开始学习和借鉴西洋钟表的制作技艺,并将其与华夏传统工艺相结合,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广钟制作体系。到乾隆时期,羊城的钟表制造业已经发展壮大,成为了我国生产自鸣钟的重要基地。在清代,广钟一直是广东地方官员向皇帝进贡的珍贵物品之一,代表着当时最高的制钟工艺和文化交流的成果。
“根据我国史料记载,康熙五十九年,广东巡抚杨琳的奏折称:奴才访得广城能烧法蓝人一名潘浮,原籍福建,住家羊城,试验所制物件颇好……奴才随与安顿家口,并带徒弟黄瑞兴、阮嘉傲二人,随李乘忠一同赴京所有潘浮烧成法蓝时辰表一个,鼻烟壶二个,铀子八十领,合先呈验。”
“耿老这学识,啧啧,真是令人叹服啊!”一位旁观者低声赞叹,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可不是嘛,”另一人附和道,“一开口就引经据典,史料信手拈来,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耿昌听到这些议论,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颇为得意。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位潘淳,原籍福建,却在羊城落地生根,成为了早期广钟的代表人物。”
“说到广钟的代表作,就不得不提一件珍藏在粤省博物馆的宝贝——铜胎鎏金透明珐琅花篮座钟。”耿昌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我国现存的铜胎鎏金透明珐琅花篮座钟,完美体现了广钟的典型式样和风格。这件珍品现藏于我国粤省博物馆,静静地诉说着历史的辉煌。
现收藏于广东省博物馆的铜胎鎏金透明珐琅花篮座钟
钟表整体以金、蓝两色为主色调,交相辉映,富丽堂皇。表盘采用罗马数字,清晰易读,四周环绕着宝蓝色的透明珐琅,如同深邃的夜空点缀着点点星辰。
上方则雕刻着象征吉祥的传统双鹿图案,栩栩如生,寓意美好。座钟顶部的围栏,精雕细琢,宛如守护神般环绕着钟体。角亭的设计,更是独具匠心,展现了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艺。
底足装饰则采用了通雕的欧洲建筑样式,金碧辉煌,彰显着中西合璧的艺术魅力。钟身上,金色的光泽与蓝色的珐琅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氛围。
双鹿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出钟面。罗马数字清晰可见,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欧洲建筑样式的底座,稳固而华丽,支撑着整个钟表。
这件铜胎鎏金透明珐琅花篮座钟,不仅是一件精美的计时工具,更是一件融合了中西文化的艺术珍品。我国专家鉴定后认为,钟表上蓝色基底的珐琅工艺被称为广珐琅,这足以证明它是一件地道的广钟。
此外,法蓝时辰表也是广钟的一大特色。我们眼前的这座大吉葫芦钟,在制作上也大量使用了广珐琅工艺,色彩艳丽,制作精细。钟上部葫芦腹部转花的底衬板、葫芦中间的绶带以及钟盘都采用了透明珐琅工艺,进一步印证了它是一件我国制造的广钟表。
说完这些之后,耿昌指着眼前的钟表,“而我们眼前这座大吉葫芦钟,就使用了广珐琅工艺,色彩艳丽,制作精细。特别是葫芦腹部转花的底衬板、葫芦中间的绶带,以及钟盘,都使用了透明珐琅工艺,这无疑是一件典型的广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