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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二人已经默不吭声的并行了2分多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下得太大的缘故,耳边除了雨水砸落在地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就是打在雨伞上的嘭嘭声,如此一来,竟使得四周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就连说话都变得吃力起来。

    这期间,展一天几次想开口说话,但都被空气里,和朱婻珺身上散发出的这种压抑得有些窒息的气息给逼了回去。这却是让展一天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预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突然打亮在离两人身前不到四米的地方,耀眼的闪电一下就将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可就在两人一愣神的功夫,

    劈!嘭!两声巨响直打得天地都为之一颤!

    朱婻珺在如此接近自己的巨响下,不禁吓得身子一缩,顷刻间就靠向了展一天。

    展一天一惊后,眼见朱婻珺向自己忽然靠拢来,于是顺势伸手一扶,立刻就将朱婻珺柔弱的肩膀扶在了怀里。

    “你怎么样?没事吧?”展一天关心地问道。

    “没,我没事了……快,快把伞打正!雨都把你淋湿了,真对不起……”

    朱婻珺心神稍定后,一眼看到展一天半边露在伞外的身体,却是谦意的说道。

    雨水很大,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展一天的半边身体就被淋湿透了。不过展一天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后,打正了雨伞。

    随后,展一天有些犹豫的问道:“中学你会继续与我们一起就近读书吗?”

    听到展一天突然问出了自己最怕被问的话语,朱婻珺的心不禁微微一颤,脸色也一下黯淡了下来,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朱婻珺忽然说道:“展一天,如果哪一天我在很远的地方,你会来找我吗?”

    展一天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当真要离开这里了?”

    朱婻珺默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

    展一天听到这个结果,顿时傻了。没了朱婻珺他还怎么修炼呀?

    现在以那灵水作引,所起的作用实在太小了,只有和朱婻珺在一起时修炼,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一点点的涨啊!

    现在展一天身体里的灵气,可以存储到两天的时间才会开始散去,照这样发展下去,展一天甚至恍惚的觉得,五年后说不定自己那弱小的水灵根就会长成了!

    可现在朱婻珺竟然说她要走啦,那不是修炼的道路就要结束了!

    看展一天忽然一下呆住,竟然连步子都不移动了,朱婻珺脸上尽显歉疚之色,不过她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展一天,是不是离开了我你就无法修炼了?”

    展一天沉沉的点了点头。

    朱婻珺见果然如此,心中歉疚更浓,于是又问道:“那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你的师傅有没有办法?”

    展一天答道:“别的办法只能维持住现在的状况,但若想进步,就得和你在一起。师傅说了,只有你对我好了,我才能够修炼。”

    展一天现在的心情有些木然,说的话都是原原本本的实话。可朱婻珺听了,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烫。

    她对展一天可真是好,来了一学年,不仅给他写了信,还送了好多小礼物,就只差向他表白了。

    可一个女生如何主动向一个男生表白呢?朱婻珺自问现在还做不到。

    可就算表白了,那展一天的修炼还不是如之前一般吗?离开了她依旧无法修炼下去呀!

    “难道他师傅是想让我嫁给他?”朱婻珺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里不禁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那这样看,也只能等到两人都长大了才可以呀!

    想到这里,朱婻珺忽然认真的对展一天说道:“展一天……你放心,我会一直等着你!以后哪怕你不能来找我,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

    展一天看着朱婻珺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恍惚的心也跟着找准了方向。

    展一天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很执着的说道:“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到你!”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沉重感,反倒一下荡然无存了。

    有了方向和承诺,两人的步伐终于在这雨中,越走越轻松,越走越默契……

    在等待成绩单的头五天里,展一天和朱婻珺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

    两人除了一起修炼,天晴了,还会相约一起漫步在小田间,漫步在小河旁,漫步在鲜花盛开的花园里。这些场景都能在大学里找到,为他俩在一起的最后时光,提供了如诗如画一般的回忆!

    这中间展一天还给朱婻珺算了命,结果是两人注定会在一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长久。

    对于这个结果,二人自然很开心,只是希望这一天能够尽快到来……

    只是二人没想到的是,对未来还在充满幻想时,现实中的离别却是提前来到了。

    就在第五日傍晚,当朱婻珺带着玩了一天的疲乏身体,回到家中时,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其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也许是这几天玩得过多,有些累了吧……”朱婻珺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在意,在房间里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刚躺下没一会,朱自励就回到了家,并连忙敲响了卧房的门,大声说道:“珺儿!你妈妈今天下午已经到玄武城了……”

    “……什么?……”

    一听妈妈从自在国回来了,朱婻珺顾不得还有点发晕的脑袋,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打开房门走到了客厅里。

    朱自励看见女儿出来后,没有发觉女儿的脸色有哪些不对,只是激动的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请了假了,明天就和你一块回去,上午10点的车,你晚上好好准备一下,把有用的东西都带上,实在带不下的,我以后再邮寄给你!”

    听完父亲已经安排好的一连串话语,朱婻珺顿时惊醒了过来,睁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惊诧地问道:“爸爸……是不是我以后再不回来了……是不是从此要和妈妈去自在国了?”

    听到女儿的话音中,有些微微发涩的问语,已经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朱自励,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暗。而当他抬头看向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女儿时,竟忽然间,有些苦闷地摇了摇头,并抬手将女儿招到了身边。

    “是啊!.....珺儿.....以后你就要和你妈一起在自在国生活了......到了自在国一定要给爸爸写信呀……”

    说完这几句话后,朱自励搭在女儿肩头的手也微微有了颤抖,其神色更是黯淡了几分。

    看着父亲忽显苍凉的脸,朱婻珺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爸爸,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也去?......我不想离开您啊!.....”说完,朱婻珺一头扑入父亲的怀里,呜咽着哭泣起来。

    朱自励此刻的心,也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疼痛着。

    和女儿一起生活的这几年里,作为父亲的他,虽然一心忙于工作,但只要有空,就会带着女儿去公园里玩,去带着她上街,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和洋娃娃。在他心里,除了母亲和妻子,就是女儿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了。

    心痛的抚摸着女儿柔滑的长发,下一刻,朱自励忽然坚定的说道:“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尽快去的,这是我们家的计划,我们一家人会团聚在自在国的!”说完朱自励一把拉起女儿,大声说道:“走!今晚我们在外面吃!”

    晚饭过后,朱婻珺扶着走起路来,有些打飘的父亲回到了家里。

    父亲除了平时少有的应酬外,几乎是滴酒不沾的。而今天偏偏破例,独自喝了一小瓶的白酒。

    朱婻珺有些焦心的同时,也明白父亲并不是因为高兴而喝的,在父亲内心深处,隐藏的却是深深的无奈!

    到家后,朱自励就一头倒在行军床上沉沉地睡去了。朱婻珺轻轻为父亲搭上一条薄布单后,却是心潮涌动的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在月光中静静不动的树枝发起了呆来。

    “明天就要离开了……展一天,你现在可是在独自修炼么……我这样匆匆的离去,竟连告诉你的勇气都没有,你可知道我心中的痛有多深吗?......你千万不要怨我怪我,我会给你写信的......也许......你给我算的命运会成为现实,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虽然他俩已定下了方向和诺言,但随着离别时刻的临近,朱婻珺的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泛起越来越浓的离愁之意。

    她自始自终不敢告诉展一天她去的是自在国,是一个隔着大海和千山万水的一个遥远的地方,她怕说出来后,展一天会失了信心,失去了等待她的耐心……

    朱婻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想着,泪水止不住的流着,直到坐累了,想尽了,全身一丝的体力都没了,这才疲倦地躺在了床上……

    这时,窗外的月光已悄悄爬上了枝头,月亮很圆,月光很亮!

    午夜十分,忽然一阵腹痛将朱婻珺惊醒了过来!惊疑的她以为只是简单的腹痛,于是便到卫生间里蹲了一下。

    可蹲了一会儿,腹痛的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变,而这时父亲的鼾声却变得更为响亮了。

    无奈之下,朱婻珺只好忍痛又躺回到了床上。

    可没多久,一阵惊惶涌上心头,朱婻珺心惊之中,立刻将一块白色手帕慌乱地垫到了身下。而就在这时,一丝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液体,顷刻间滑到了手帕之上。

    “这是?……”

    借着床头的小灯,朱婻珺脸色发白的看着白手帕上的一块红色,心中不禁暗自惊问了一声。

    不过片刻后,她的心情反倒渐渐平静下来,而一个大胆的想法,更是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紧接着朱婻珺竟找出彩水笔,依着手帕上的红描绘起来……

    没一会儿,白手帕上,竟然出现了一朵嫣然如玫瑰一般的花朵来!这花看上去很艳很艳,好似刚刚盛开而出的样子!

    看着手帕上艳鲜绽放的玫瑰花,朱婻珺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这才小心地将手帕折叠好,并将其放在了枕边后,才再次心绪万分的合上了眼。

    “今生还会与你相见吗?……会的……一定会!……”

    “我长大了......却要离开了......展一天.....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慢慢地,如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声,从这位早熟的少女口中轻吐而出……

    渐渐地,窗外皎洁的有些妖异的月光,正好移动照射到了朱婻珺苍白却又圣洁的脸颊上。

    而就在这时,一滴莹润如清露般的泪水,在月光的照射下,从少女尚未干涸的脸颊上悄然滑落,而她在这时,恰巧一个娇柔的侧身,使得这滴眼泪正好滴落到了脸颊下的白手帕上,并很快渗透到了里层。

    同一时间,乡郊一处农屋前,一个脸型削瘦两鬓花白的老人,正在抬首仰望星空。

    忽然,老者仰起的头颅猛地一怔,并双眼发亮地一声惊呼道:“南极天相星,水星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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