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所有人都急冲冲地钻进地窖里占地卸大白菜。
为什么还要占地呢?
这就要提起四合院的地窖情况。
九十五号院是一座带西跨院的四进四合院,由倒座房、前院、中院、后罩房(后院)和西跨院五部分组成。
但是,地窖却只有两个,一个在前院、一个在中院。
前院这个地窖较小,供倒座房和前院的十一户邻居共同使用。
中院这个地窖较大,供中院和后罩房的十八户邻居共同使用。
平日里倒是还好,因为没有东西储存所以众邻居们也没有地盘冲突。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家家户户都要储存白菜,这一旦牵扯到利益真是一个不让一个,各有各的理,有的甚至已经吵起来了。
“我说孙二狗子,你家就你自个儿一个人,占这么大块地方,能用完吗?”
阎埠贵来晚了一步,看见孙二狗子早早地给自己占了处好地方,心里头立马就不舒坦了,忍不住埋怨起来。
孙二狗子抬眼瞅了瞅阎埠贵,手上不停地摆弄着白菜,嘴里说道:
“你管我用不用得完,这是公平分配,我又没多占一丁点地方。”
这话说得也在理,倒座房加上前院总共十一户人家,看孙二狗子占的那地方,大概就是整个地窖的十一分之一。
阎埠贵被这话堵的难受,脸上带着几分气愤,继续说道:
“公平分配是没错,你确实也没多占地方,可是我们家人口多,买的大白菜也多,就分这么点地方根本摆不下呀。”
“你摆不下跟我有啥关系?”孙二狗子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一点儿也没有要让出地方的意思。
不过,仅仅过了几秒,孙二狗子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说道:
“嘿嘿,阎老师,大家都是邻居,我也不想把事儿搞得太僵。”
“这样,给你们家匀出点地方也不是不行,你只要给我两颗白菜,我就给你匀一半出来。”
阎埠贵一听,脑袋像安了个小马达似的,摇得飞快,嘴里还连声拒绝。
来玩笑,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匀两颗白菜就如同挖他的肉一样心疼。
“一颗也行啊?”孙二狗子还是不死心。
“没有,一片白菜叶子你也别想!”
见阎埠贵态度坚决,孙二狗子恼怒的说了一声:“切,我还不稀罕给你腾地方呢。”
最后,没了办法的阎埠贵只能把多出来的白菜堆到阎解成那儿,临走前还特意做好标记,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
“解成啊,这可不是给你的,只是暂时放你这儿。”
阎解成和于莉看着阎埠贵这副穷算计的模样,心里头别提多瞧不起了。
待阎埠贵回到家,一口气灌了一碗水,不做休息就赶忙拿出笔墨纸砚,大步走到院子中间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写对子写对子喽,谁家有需要的,赶紧过来,给点润笔费就行!”
邻居们听到这吆喝声,都顾不上休息,赶忙你传我、我传你,急急忙忙地往前院赶。
往年都是这样,邻居们的对联基本都是阎埠贵给写的。
主要是外面卖的对联不便宜,阎埠贵的收费价格相对便宜得多。
如果自己带着笔墨和纸,阎埠贵写一张就收一分钱;
要是用他的笔墨和纸,一张收两分钱。
正因为价格公道,所以大家都爱找阎埠贵写,甚至还有不少其他四合院的人专门跑来找他。
这一天也是阎埠贵最高兴的时候,有时候忙上一整天,能挣个三四块钱,即便累的他手抽筋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李总工,我先给您写,您想写几幅都成,不收钱。”
阎埠贵一边冲李建勋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笔墨纸砚放到八仙桌上,然后以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坐下,“派头”十足。
李建勋看着阎埠贵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
“阎老师,那就麻烦您了。”
“我家里需要一副大门的对联,九副小门的对联以及二十六个福字,您看对联该怎么写比较好?”
阎埠贵一听,心里猛的颤抖一下,手里的毛笔都差点没拿稳。
大意了,他忘了李建勋家大门多,可需要不少对联和福字呢,这下吃亏了。
但是思虑一下,阎埠贵狠狠心还是决定吃下这个亏。
对待李建勋可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 ,如果能讨他的欢心,以后随便就捞回来了。
想到这,阎埠贵心里稍微舒服了点,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李总工,您这需要的对联和福字虽然多但是也不打紧,以后还请您有机会多提携提携。”
阎埠贵也是聪明人,先把难处摆出来,接着就利用上了人情,主打一个把话挑明、能不吃亏就不吃亏,不说出来李建勋万一不知道呢。
李建勋自然听出了阎埠贵的意思,笑着 点点头也没接话,转而问道:
“阎老师,您最擅长写哪些?”
阎埠贵听后大手一挥,脸上一片傲然,好似孤立于人间的王者一般,直接说道:
“李总工,您说什么我就写什么,目前为止还没有我不会写、写不好的。”
好家伙,这老登还没开始写就先装上了,而且装的还挺像样。
但是,偏偏还真有一些人就吃这一套。
阎埠贵话音刚落,不少邻居们纷纷给他送去掌声,里面不乏妇女,这让阎埠贵心里一阵暗爽,也让一旁的三大妈感觉脸上有光。
李建勋思虑一下,想了几句后世比较经典的对联,说道:
“阎老师,那你就先给我写‘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和‘福旺财旺运气旺,家兴人兴事事兴’这三联吧。”
阎埠贵听后眼睛中瞬间透露出惊艳的神色,口中还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紧接着连声叫好。
“好联,好联啊!”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呢?难不成是李总工您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建勋忍着笑意点点头,假装对联是自己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