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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露馅

    刘恕己并不吃惊,将星终究会认主,不过早晚的事。

    “认主?”他作为瞿国丞相,尽知天下局势,瞬间便将有可能成为“主星”之人在心里过了一遍,“是复国军统领?”

    复国军统领陈攸,从前名不见经传,如今才起事没多久便传出仁爱之名,得无数小陈国遗民拥戴。

    瞿国在西南不得民心,复国军下令坚壁清野,百姓便积极配合,瞿军所占的地盘上还有百姓不断自发为复国军通风报信,瞿国军队可谓举步维艰。

    肖红帆与之对垒,应当最能体会陈攸多么得人心。

    复国军不止一次派遣使者接触肖红帆,那边招揽的心思昭然若揭,若非如此,瞿帝也不会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般暴怒。

    “我原以为会是他。”瞿山走至扶栏边,指向天际一颗明亮星子道,“不过那是一颗阴星,一个月以前还黯淡无光,然短短时间竟已盖过所有主星。”

    “阴星?!”刘恕己总算露出惊讶之色。

    他当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瞿山身上,府中也秘密养了不少星象师,不久前也曾听门客提起过这颗阴星,只是彼时此星还明灭不定,不像是能成事的样子,谁能料到,短短时日竟然发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是何人?”

    “你可还记得数月之前都城公开拍卖小陈国皇室美人?”瞿山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将此事透露给刘恕己。

    只要“死于将星之手”的命运不破,他们便会是天然的同盟,他防备刘恕己的同时也不得不借助对方的力量。

    刘恕己对那些事情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大概知道拍卖“货品”的身份,然而想遍了所有人都难以猜出那人身份。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小陈国公主陈文江?”

    瞿山讶然:“不愧是刘相。”

    当时瞿山花四千金买下陈文江,结果当晚就被对方劫持,他震怒之下请出两名武修大宗师全城搜捕,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度让他成为笑柄。

    “比不上玄首。”刘恕己回捧了一句。

    他语气真诚,但瞿山莫名觉得有一种讽刺意味。

    “那陈文江是个什么路数?”刘恕己不给瞿山深想的时间,继续问道。

    刘恕己初听闻此事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并未将一个亡国公主放在心上,还曾私下看瞿山笑话,不曾想到头来,自己竟然也是个笑话!

    意识到这一点,他难免恼羞成怒,只是他向来稳得住,面上不曾露分毫。

    “不知。”瞿山只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无法推算出更多,“我曾查过,陈文江生母出身低微,她出生后亦不得宠,母女俩在宫里活得像鹌鹑,胆小怯懦,西南军斩杀皇室时,还曾跪地求饶,然当日她劫持我时展现的实力至少是宗师境界!且此人颇为邪性,当晚数名高手全城搜捕,我亦曾与数名玄术士同时卜卦,却算不到其踪迹。”

    师玄璎逃走之后,瞿山气疯了,回来便叫上所有玄术士一起卜算她的去向,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失手,可偏偏没有一个人算出结果。

    瞿山心中忧虑:“她若成为主星,我们杀将星恐怕更难了。”

    事关性命,瞿山似乎知无不言,但刘恕己直觉他还隐瞒了什么。

    刘恕己不由深想:瞿山此人最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可以倾尽所有去谋划杀掉肖红帆,倘若他隐瞒了什么,那必然是攸关性命。

    也就是说,除了肖红帆这一催命符外,他必然还遭受了其他生命威胁。

    是什么呢?

    刘恕己看着空空荡荡的观星台,又想到凭空消失的肖家军家眷,似乎隐隐猜到了答案。

    “是啊。”刘恕己不疾不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玄首若还是对我隐瞒关键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瞿山一个激灵,艰难绷住表情。

    他一直知道刘恕己精明似鬼,却万万没有料到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

    “我……”瞿山面对瞿帝的时候都没有如此不知所措过。

    刘恕己问道:“陈文江出现在瞿都,对你做了什么?”

    瞿山双目瞬间圆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

    刘恕己淡笑:“随便猜猜。”

    瞿山不想透露出自己被迫与七星绑定,但事到如今,怕是瞒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施术将我与七星绑定,七星中但凡有一人死了,我便是那个垫背的。”

    刘恕己双眸微眯,泄露一丝杀意。

    瞿山惊得后退两步,事关小命,他脑子一向格外灵活,几乎是瞬间便明白刘恕己的想法:“你要作甚?!陈文江不会那么傻,我的死活影响不到七星!”

    “玄首多虑了。”刘恕己淡淡道。

    瞿山信了才有鬼!方才刘恕己一定在想这种绑定是双向还是单向,想杀了他试试能否弄死七星。

    因为换位思考,如果刘恕己被绑定,他一定也会想试试看!

    不信归不信,危险也确实危险,不过友军脑子好使终归是件好事。

    瞿山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敌人越强,他就越安全,至少在七星与将星毫发未损之前,刘恕己不会对他这个还有用的玄首下手。

    刘恕己未答,忽然笑道:“有趣。”

    瞿山忍不住腹诽:这怕是有点大病在身上!

    他喜欢刺激,但从来不拿命去玩!

    完了完了,敌人强得可怕,友军又疯又狠还长脑子,这可如何是好!

    瞿山只觉得两眼发黑,前途无光。

    ……

    屏州山顶亭子中在夜幕里亮起点点火光。

    肖红帆听师玄璎说完最近在瞿都干的事,忍不住发出疑问:“你既然有轻易杀了他们的实力,为何不动手?”

    正常逻辑来说,如果师玄璎知道刘相和瞿山是未来最大的祸害,确实应该直接杀了二人,关键是,她应该知道吗?

    肖红帆这么问,带着一点试探的意思。

    师玄璎装傻:“我要杀也是去杀瞿帝,杀他们作甚?”

    肖红帆探究地看了她几眼。

    方才师玄璎突然提起赤血旗,她心神震动,没有反应过来“赤血旗”是她梦中的未来,而现在根本没有出现。

    既然拐弯抹角问不出来,她便直言问道:“你如何会知道赤血旗?我们接触不多,但几次下来,我亦能确信你不仅了解我的过去、现在,亦知晓我的未来。”

    她目光锐利,言辞笃定:“而且,这种了解程度绝非卜卦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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