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20万美元的支票当然是“软钱”，它会通过不那么明显的途径入账克临顿自己的基金。
通常这些基金有一个漂亮的名字，比如“美利坚人健康变革基金会”。
然后这些非营利组织就拿着这笔钱，去为候选人拍摄竞选广告。
以上所有的一切在美利坚都合法合理，这就是“软钱”的作用。
当然对于现在的克临顿夫妇来说，二十万美元绝对是一笔巨款。
别说大选了，克林顿在党内都没那么大的把握，更别提选民的捐款。
现在一场不到半小时的演讲，他们就在硅谷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克临顿的表现超出了硅谷预计，硅谷的收获也超出了克临顿的预期。
当然他们知道真正的金主是谁，以及自己该做出怎么样的回应。
“迪恩，我认为比特公司的产品是突破性的，或许阿肯色州政府该考虑使用新的沟通工具了？”
已经从助手那里得知消息的克临顿，特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向迪恩表示感谢。
“我说过的，我们会支持自己人。”瞧，这二十万美元并不是毫无收获。
“说的没错，我们会互相帮助。”克临顿亲密的拍了拍迪恩的肩膀。
“对了，和我讲讲比特公司，我为它着迷。”
“乐意至极”接下来借着这个机会，迪恩当然大大的美化了一把比特公司。
“我们的创意是革命性的，我们的产品安全可靠。
当然比特公司不止有一個teams，我们还开拓了ip电话市场。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远景计划》也会被重点实施。”
“《远景计划》？”克临顿对这个词比较感兴趣。
一直在边上作陪的拉里.斯通也竖起了耳朵，磨磨蹭蹭游走在外围的巴拉姆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没错《远景计划》，一项设计未来智能化办公的宏大计划。
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工作，都可以通过比特公司的《远景计划》实现。
数据统计、项目管理、跨国会议、财务汇算、无纸化办公、万物互联”
迪恩口中蹦出一个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单词，听不懂不要紧。
为了兜售自己的概念，迪恩详细描绘了未来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下，人们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然迪恩不会真的透露自己公司的战略细节，这些只是唬人的话，就像科幻里那样。
不过克临顿依旧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但他为其中的某些场景所倾倒。
“你是说人人都可以拿着手掌大的电脑，然后通过上面的比特软件给自己的朋友发消息？”
“没错，甚至你还可以通过那块小小的屏幕看到对方。”
“噢~”愣了几秒钟，克临顿依旧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就像007电影中，邦德使用的那种特工成像产品吗？”拉里.斯通认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比喻。
“比那还要炫酷”迪恩神秘的一笑，“总之这不是幻想，比特公司已经在行动了。”
“难以置信”这超出了克临顿的想象，“《远景计划》，我记住它了。”
《远景计划》？拉里.斯通和巴拉姆，悄悄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理查德.费舍尔”
“迪恩.普莱斯”
比特公司的会议室，摩根士丹利的人和迪恩完成了第一次会面。
这个时间本该更提前一点，但是克临顿的来访，让它推辞了两天。
“我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公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干劲。”
刚刚仅仅是大概参观了一圈，比特公司蓬勃的景象就给理查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里和东海岸沉闷的大公司完全不同，理查德甚至看到有职员公然在上班时间打电子游戏。
更让他震惊莫名的是那台电子游戏机，还是比特公司特意为员工准备的。
甚至他们还预留了专门的娱乐区域，休息时间这里围满了放松的员工。
这在东海岸简直不可想象，理查德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也没听说过这种事。
他有些看不懂西海岸，更看不懂比特公司。
“好吧迪恩，我们开门见山。”理查德努力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特公司的经营是成功的，我想是时候把它推上更大的舞台了。
你们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对吗？”
“当然，这就是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瞧瞧外面的那些年轻人，他们每年创下了上亿美元的销售额。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上市更好的回报了。”
比特公司去年的销售额就是最好的广告，否则摩根士丹利的人绝对不会主动上门。
“good”理查德满意的点点头，“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让比特公司上市。”
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牛皮封面的笔记本，理查德一丝不苟的翻开内页，又细心的把书签轻放到一旁。
“so？关于ipo你有什么想法，比如上市地点的选择？”
“纳斯达克”迪恩毫不犹豫给出了自己回答。
“明智的选择。”理查德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纳斯达克审核的标准最宽松，是高增长科技股完美的上市首选之地。
“摩根士丹利是全球最顶尖的投行，我们有丰富的承销经验，经手过无数成功的案例。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我推销，我们无比期望参与进比特公司的招股书制定。”
承销商最大的作用除了负责推销股票，另外就是参与股票的定价。
通常情况下，股份的发行数量和价格会由上市公司和承销商协商决定。
这个数字不是随便决定的，它会经过严密的计算，然后给出一个预估范围。
当然因为今天是摩根士丹利和迪恩私下接触，没有其他董事会成员在场。
所以此时理查德的目标就是让比特公司，选择摩根士丹利作为主承销商。
此外彼此双方在比特公司市值的推断上，取得大致相同的目标。
“我们相信摩根士丹利的专业性，我们也相信你们会处理好这一切。
那么关于比特公司的ipo市值，费舍尔先生您有什么建议？”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话题，但同时它又不是那么容易回答。
“比特公司在第三轮融资时的估值是4亿美元对吗？”
“没错”迪恩坦诚的点点头。
“根据我们分析师对华尔街市场上，其他软件公司的表现来看。
横向比特公司的常规市值，预期可以达到6亿美元左右。
不过考虑到新股上市，以及比特公司高于市场平均水平的利润率，这个数字可以拔高到8亿美元。”
理查德顿了顿，他特意瞄了一眼迪恩。
但后者依旧古井无波，仿佛这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数字。
好吧，看来对方没有被这个市值打动，当然这也不是摩根史丹利的最后估值。
“不过因为比特公司正处于高速成长期，以及teams软件暂无其他竞争对手。
还有全球市场的开拓战略加成，很多机构都对比特公司表现出了兴趣。
所以我们对比特公司的最终估值是10亿美元！”
说罢理查德将桌面上的书签重新塞进书页，细心捋平页脚后，才慢条斯理的合上笔记本。
他面带微笑，昂首挺胸的看着迪恩。
10亿美元，名副其实的独角兽公司。
这是多少企业努力几十年也没有达到的目标，甚至甲骨文和微软上市之初也才仅仅只有2亿多美元。
但现在ipo初始阶段，比特公司就超过了前两者五倍多。
理查德认为这个估值在软件行业是绝无仅有的，比特的上市一定会开启新一轮的软件热潮。
他也是综合了阿瑟.洛克的评价，以及那份神秘莫测的《远景计划》，才给出了这样超高的市值预估。
是的，从阿瑟.洛克那里得来的情报，让理查德无形中抬高了对比特公司的评价。
前者在东海岸很有影响力，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们会和理查德做出一样的选择。
至于10亿美元，这是一个无以伦比的数字，没有人能对它保持镇定。
有了摩根士丹利的担保，迪恩的身价此时已经可以落笔写下3亿多美元这个数字了。
但出乎意料的迪恩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激动，甚至理查德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费舍尔先生，您听说过比特公司名下的其他业务吗？”
“其他业务？”理查德一愣，老实说teams这个名字，还是他这两天刚刚了解到的。
“teams只是比特公司微不足道的一环，我们还有ip电话业务、数字音频业务。
以及正在开发的全新项目管理软件，甚至我们还为此制定了《远景计划》。”
10亿美元是很多，但迪恩的野心更大。
现在才四月底，他情愿多等一等，让比特公司的名声和口碑传的更远。
无论是ip电话，还是其他概念的宣传都需要时间。
“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另外一个时间再聊一聊，这可以让我们更充分的了解彼此。”
迪恩没急着和摩根士丹利的人达成私下协议，比特公司还有时间。
另外董事会那里也会介绍其他的承销商，货比三家也不是坏事。
理查德脸色变幻，迪恩刚刚说的那些业务，他竟然大多没听说过。
是摩根士丹利的消息太落后了吗？还是比特公司发展太快，让这一切都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