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40%~80%？迪恩和杜尔都被这个数据惊到了。
他们有想过网络语音的成本很低，但没想到会低那么多。
“mci对这项业务做过财务预算？”这么详实的数据，不像是口头推算。
“当然”戴夫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别忘了mci有自己的光纤线路，teams软件我们也采购了一些。”
“谢谢~”遇到自己的客户，迪恩还不忘了感谢一句。
不过此刻迪恩心中所想的依旧是那40%~80%，美利坚长途电话费用一直非常昂贵，这么些年来几乎没有变化。
这和它前期庞大的投入成本有关，当然也和电话公司的垄断性质有关。
“戴夫，我需要更具体一点的数据，长途网络电话的成本比传统电话便宜多少？”迪恩目光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以目前的条件，40%几乎可以肯定。”戴夫给了一个相对准确的回答。
“也就是说，本地市话至少可以节省80%的费用？”从刚刚的数据中，迪恩很快就联想到了短途电话的费用。
“没错，只要基础设施到位，市内的本地电话几乎没有成本。”这是传统电话也做不到的一点。
以mci的收费标准为例，长途电话88美分一分钟。如果以网络电话取代的话，这个价格可以降到52美分左右。
传统本地电话11美分一分钟，换算到网络电话这里，2美分一分钟都有的赚。
毫无疑问仅从成本上而言，网络电话确实是对传统电话的降维打击。
传统电话需要铺设专门的电话线路，需要大量的交换机处理数据。
而网络电话呢，一台能够接入网络的终端就可以了，这就是它唯一的硬件成本。
这個接入终端可以是现在的电脑，也可以是未来的手机或者其他移动设备。
网线是基建工程，这不需要比特公司操心。网络数据交换中心也会由各家运营商负责。
仔细算下来，如果想开展网络电话业务，比特公司几乎不需要什么投入。
好吧，迪恩已经想到无数种利用这项功能赚钱的办法。
不过暂时条件不成熟，因为网络还没有普及，在线服务商的规模也不够大。
但他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比如眼前的mci，后者可以弥补比特公司在硬件上的不足。
“戴夫，我想我们可以谈谈网络电话业务上的合作了。”
“正有此意”戴夫打了响指，“关于合作方式，我的建议是相互授权。”
迪恩眉头一挑，mci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要大，“请详细说说”。
“at&t诉讼比特公司的adpcm技术，完全替换为mci的语音编码技术。
任何一家规模不错的电话公司，都有自己的编码技术。
区别仅仅是谁被采用为了标准，但从通话质量上来说它们没什么差别。
只要采用了mci的语音编码技术，比特公司将不再有任何麻烦，at&t的诉讼案问题也迎刃而解。
作为交换，比特授权我们语音通话技术。
当然为了补偿两者之间的价值差距，mci可以支付网络电话业务带来的一部分利润作为分成。
此外mci每年还会有一笔固定的授权费，打进比特公司的账户中。
甚至为了扩大teams软件的市场份额，mci还可以协助它在不同的公司之间进行语音呼叫。
你知道的，迪恩。这让teams几乎相当于起到了网络电话的功能，但这一条仅限于计算机端。”
这就是戴夫或者说mci，这次来和迪恩所谈的合作目标。
大家各取所需，同时还能为老对头at&t添堵，何乐而不为？
不过mc的胃口很大，迪恩的胃口更大。
一个三年后专利到期的语音编码技术，绝对换不来网络电话这个市场。
至于分成？鬼才信！
没有参与进项目本身，没有话语权，多少分成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好莱坞一部票房大卖的电影，账目都能被做成亏损，何况是具有垄断性质的电话公司。
至于每年一笔固定的授权费，想来mci也不会有多少预算。
pc端对pc端的网络电话市场，迪恩更是看不上。
明眼人都知道，即使是网络电话，座机市场的潜力也比计算机更大。
毕竟电脑太笨重了，没有座机那么方便。
而且未来手机无与伦比的便捷性更是大杀器，它才是网络电话大放光彩的平台。
迪恩没有先回答戴夫的问题，他把杜尔拉到一边秘密交谈了几句。
想要和mci谈判，当然内部先达成统一意见。
凯鹏华盈可是比特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迪恩需要他的支持一致对外。
在大概讲解了网络电话市场的潜力后，杜尔比迪恩还要激进。
要不是顾及戴夫在场，他都甚至想让比特公司单干。
不过那不太现实，因为比特公司还是太弱小了。
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个at&t，如果真的大张旗鼓开展网络电话业务，那就真的有可能会被所有的电话公司围剿。
谈判嘛，好听一点叫合作共赢，直白一点就是找到相互妥协的界限。
和杜尔交谈了几句后，迪恩重新回到了吧台，“戴夫，关于合作，我有另外一种建议。”
“我正听着”戴夫不介意听听迪恩的想法。
毕竟后者创办了比特公司，在商业创意的前瞻性上他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
“就像你刚刚说的，网络电话技术大有可为。而比特公司在数字语音技术上的积累，超越了世界上大多数公司。
teams是独一无二的，它的语音通信技术、传输技术、兼容技术、加密技术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网络电话需要这些技术，它和传统电话的模拟信号属于完全不同的技术领域。
所以我的建议是，为什么不联合成立一家公司，单独运营网络电话业务呢？”
所谓的授权费，哪有直接参与进市场分一杯羹来的香？
比特公司成立了那么长时间，可不仅仅是在卖软件。
内部的技术团队一直在更新迭代，数字语音技术的方方面面。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技术的积累需要长期的投入。
但即使如此，比特公司依旧走在了行业的前列，迪恩并没有夸大其词。
戴夫听了迪恩的建议后，下意识的眉头一皱，这可和mci内部的打算不太一样。
“成立联合公司？据我所知现在teams的语音技术已经足够我们使用了。”
“不！”迪恩坚定的摇摇头，“还远远不够，相信我，比特公司可以做的更多。
如果我们成立联合公司，mci负责硬件部分，剩下的归我们。
语音技术、软件、通信协议这些都由比特公司负责开发，我的脑子里现在甚至已经有了具体的产品雏形。”
“come on，证明给我看。”想要说服他，戴夫需要更具体的资料。
“网络电话或者ip电话！”迪恩已经为这件产品取好了名字，“从外形上来说，它和现在的座机差不多。
不过工作原理不同，因为ip电话接入的是互联网，传输的数字语音包更是和模拟信号有着本质的区别。
也因为是接入的是互联网，所以比特公司在ip电话上可以实现更多的功能。
比如为ip电话分配固定的号码，多个帐户之间轻松共享联系人列表，甚至绑定邮箱。”
“等等！”戴夫不得不打断迪恩，“电话还能共享联系人列表？还有绑定邮箱？”
这实在太魔幻了，戴夫很难想象座机一样的固定电话能实现这种功能。
“我承认有些功能还需要技术的进一步验证，但有几个现在就可以实现。”
在戴夫求知的眼神下，迪恩没有卖关子。
“来电显示功能、多方电话会议功能、安全加密！”
现在的传统电话可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因为它还在用原始的模拟信号。
但互联网最基本的职能就是传输数据，网络电话显示来电号码那太容易了。
别看这个功能不起眼，但对于戴夫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技术突破。
提前知道来电人的号码，这就为使用者提供了选择的空间。
这很方便，也很实用。
至于多方电话会议，这可是teams的看家本领。对于比特公司而言，没有任何技术难度。
传统的座机电话只能一对一，这又是网络电话的优势之一。
安全加密，这是互联网经久不衰的主题，比特公司也在投入对它的研究。
因为数字信号的复杂性，在加密这一领域，它比传统电话要可靠的多。
“mci已经有了光纤线路可用，剩下的仅仅是制造并销售适合ip电话的终端座机而已。
那些来电显示功能比特公司会搞定，瞧，生意触手可及！”
老实说戴夫确实心动了，迪恩描绘的这幅场景比mci想象的还要美好。
极低的使用成本，丰富多样的功能，无疑网络电话在当前是有市场竞争力的。
虽然受限于网络的普及规模，但至少在弗吉尼亚、伊利诺伊州、密苏里州几个地方，mci拥有自己的光纤线路。
也就是说部分地方已经具备网络电话使用的条件，这不得不更让戴夫心动了。
虽说网络电话可能会冲击传统电话市场，但技术的发展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改变。
mci如果不提前布局，那么未来遭受的冲击只会更大。
而且戴夫认为网路电话和传统电话大概率可以共存，并不会出现一方完全取代另一方的情况。
它们各有优缺点，某种程度上还可以互补。既然都是生意，mci为什么不参与呢？
“迪恩，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我需要回华盛顿总部征求董事会的意见，但是你最好不要报太大的期望”
滴滴滴
戴夫话没说完，迪恩放在手边的摩托罗拉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朝两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迪恩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
大概说了几句，迪恩就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杜尔敏锐察觉到了迪恩脸上的笑意。
“北区法院刚刚宣布了听证会的结果。”迪恩脸上的轻松，却让戴夫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