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安静了,程惠一直把尾翼的问题讲完。
然后是载重的问题。
据说x6失败的主要原因是自身负重太大,这个要改变,几乎就是要推翻整个设计,把所有零部件都动一动了。
这可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完的。
屋里也出现了争论声。
潘立钧和许正都有自己的观点,跟程惠讨论起来。
这个程惠喜欢,多讨论一下吧,不然一下子把她兜掏干净了,她狼还没套住呢。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
程惠:“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我要做饭了。”
正讨论得兴起的潘立钧和许正......
不过想想程惠那顿午饭,真不是他们昧着良心瞎夸,小程的手艺真是好。
天下第一也许夸张了,但是也不比他们吃过得那些大饭店差。
两个人拉着程睿讨论起来。
程睿这两天恶补了直升机的知识,之前又被程惠专门开过小灶,现在也能跟两个专家聊一聊。
偶尔用上一句两句程惠说过的后世理论和点子,也能震震两人。
所以两人也迷糊了,没准这个“我哥说”是真的?
吃完晚饭,程惠就送客了~
“不是我不留二位,二位贵客难得登门,我高兴都来不及,只是天快黑里,天黑车开得慢,你们回家晚了家里的婶子舅妈着急,怪罪我就不好了。”程惠道。
潘立钧很想说没事,他彻夜不回家他老婆也不带担心的,因为他经常加班不回家,她都习惯了,只当他在单位呢。
可是看看程惠的肚子,人家还要回家呢,天黑不好赶路。
再看看程惠身后几个拿着笔和本子的人,都等着请示程惠工作呢。
他以前真没想过,十几个人的小破厂,也有一裤兜子事儿,一个副厂长都忙得日理万机。
“我们明天....”
“你们明天还是先把旋翼和尾翼做出来试试。”程惠道:“明天我要先去那个罐头厂看看情况。”
真日理万机!
“行吧。”潘立钧和许正起身要走。
程惠.....这俩人忘性真大。
她一拍脑门道:“看我,差点忘了正事儿,潘厂长您之前说要定多少蛋糕来着?”
潘立钧看看她,看看许正记了半本子的图纸,想想之前争论的那些问题,道:“我们厂10万员工,一人定10个吧。”
程惠一脸淡定。
她身后的人却受不了了,这就是100万个!批发价给他们,还是80万呢!扣掉成本,他们也能入账几十万!
程惠笑道:“那明天我派个人过去,统计一下大家都要什么赠品春联和福字。”
“好说。”潘立钧道:“这些小事,以后你可千万别自己忙,厂长就要有厂长的样子,小事都交给其他人做就行。”
空出时间好跟他们讨论问题!
程惠就当听不懂:“实在是没办法,赶上两厂何必这种大事,我不多操心一些怎么行。”
也是,两人只能满足又遗憾地走了,回去连夜做旋翼!
程睿被程惠留下了,今天晚上还要给他开小灶。
等他们走了,屋里顿时发出了压抑的欢呼声。
众人都在为这个大单子激动。
但是也很忐忑,这么多钱,怎么偷偷花啊。
还有,原材料的问题。
机械厂5个又5个,搪瓷厂5个,印刷厂又来10个订单,这些原材料都是从崔德贵给的那些原材料里出的。
出这么猛,都要用完了,那样断了百货大楼的货可就真完了。
“怕什么?”程惠笑道:“你们忘了我们马上就要有新身份了?重新办起食品厂,就可以获批生产材料了。”
众人松口气,还真的差点忘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了,大家都忙去吧,再加2个小时班就回家吧,别把身体累垮了。”程惠道。
众人听话地散了,李盐走在最后,等前面的人出去,他立刻把门关上,屋里就剩他俩,还有墙角在研究图纸的程睿。
“厂长,我手里这些钱,怎么办啊?”李盐小声问道。
最近手里收了很多很多钱。
有机械厂和搪瓷厂定的蛋糕钱,有张友卖废铁的钱等等,这都是小钱,真正大头是百货大楼的货款。
一开始每天卖几千个,最近卖一两万,他手里现在已经有个小几十万了,还是没过明路的,过不了明路的。
他现在和郭大军、蒋拳都不回家了,三个人就住在厂长办公室里,钱就在里面。
“别害怕,再等几天,等飞机厂的钱到账,我立刻把它们花出去。”程惠道。
李盐顿时松口气,放心地走了。
程惠转身,继续给大哥开小灶。
她要等高枝加完班,一起回家。
......
京城,因为路遇大暴雪,被困在火车上好几天的陆俊泽终于到家了。
到家的时候,他邋遢的就像个要饭的。
进了家门他就喊道:“妈,给我点钱!”
“哎呀!你咋造这样啊?”陆母心疼地看着儿子:“你要饭回来的?钱被偷了?”
“别提了!”陆俊泽见到母亲,眼泪顿时绷不住了:“钱被小偷偷了!”
他家庭条件不错,去东北的时候他兜里揣了200块钱,本来想给程惠留下的。
结果一看,人家也不需要了。
然后在火车上,他的钱就被偷了。
这在他看来实际是小事,真正受不了的是,高远给他老丈人买得那些吃的东西,因为被困火车好几天,被他自己吃一些,分给其他人一些,现在啥也不剩。
不管如何吧,东西没到程建明手上,这要是让高远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他?
他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补上。
“你说什么?程惠结婚了?!”陆美华惊讶地喊道。
陆俊泽这才发现,姐姐也在屋里。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两地分居,她肯定守不住!让我说着了吧?”陆美华问道:“手表呢?她还了吗?没还的话我立刻就去她家要!”
她站起来就要走。
陆俊泽黑着脸从兜里掏出那块梅花牌手表。
小偷连他藏胸口的钱都陶走了,却没偷走他这块手表,因为这表一直就没离他手,隔几秒钟,他就要摸一下,睡觉都得捂着。
小偷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陆美华失望地坐下,很快眼睛就亮了起来:“弟,现在你也死心了,那我上次给你说得那个你姐夫的领导的女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