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眼神一冷,缓道,“那就依你所言,此事交由你去办!”
“切记,此事万万不可让人发现!”
他的声音低沉,生怕此计被人所听见。
毕竟扮民为胡,诱兵杀之,此事有伤天理,若是传出,他袁绍的名声就算是彻底的毁了。
“是。”
逢纪信誓旦旦领命离去。
此计若成,他便是袁绍麾下功臣最大的一名谋士!
对方离去后,袁绍看着窗外的树木许久,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今唯有委屈你们了,待我大业成时,必将为尔等,立碑颂名。”
青州境内,齐郡。
士族家主们回到自己的地盘后,聚在一起,怒斥曹操所作所为,忘恩负义。
“曹贼,简直欺人太甚!”
“我等迎他入青州,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如今竟想要从我等口中夺食,彼其娘之!”
“唉,如今曹贼势大,我等就算万般不愿,也要忍下这口气。”
家主们纷纷倒苦水。
其中一人忽然看向众人,轻轻咳嗽了几声,随后伸手抹喉。
“我等不如另立新主?”
其余士族家主纷纷思考其中的利弊。
还有一些家主则是神色慌乱,不愿参与其中。
“万万不可,曹贼身边有重兵把守,且梦中喜好杀人,如果我等杀之不得,便死无葬身之地!”
“有孔融之事在前,他必然对我等早已心生防范。”
其余家主闻言,纷纷点头。
“言之有理!”
“可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齐郡,酒楼内士族子弟们正肆意阔谈,言语中满是对曹操的厌恶以及不屑。
压根就没发现,隔壁的包间内有一名喝的伶仃大醉的壮汉。
醉汉在听到他们的议论后,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拳头紧握。
他是曹操的族弟,名为曹封,被曹操安排在齐郡任职郡守。
可笑的是一郡之首,他这个所谓的郡守,一点用都没,手下全是士族中人,他的命令等同于无。
形同虚设的职位,让他越发的颓废,辞又不能辞,只能就这样整日浑浑噩噩。
每日都来这酒楼买醉,今日也不例外。
但在听到这群士族弟子在讨论如何对付族兄曹操的时候。
曹封本就醉意熏熏,顿时怒从心起,将一旁的佩剑抽出。
包间内,几名士族弟子正借着酒意,高谈阔论。
“那曹贼祖上是宦官,宦官之后,说不定也是无卵之人。”
“对极,哈哈,曹宦官,还真是顺口啊!”
“曹氏一族均是无卵之辈!”
……
几人将冷嘲热讽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砰——
包间房门被一脚踹开。
房门瞬间碎裂,曹封手持佩剑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冷眼将包间内的几名士族弟子扫了一眼后,怒喝道。
“尔等奸诈小人,竟敢在背后做如此肮脏之事。”
说罢,提剑砍去。
只是,曹封早已喝醉,挥剑怎么也砍不中人。
几名士族弟子见曹封提剑挥砍,顿时吓得浑身冒冷汗,那醉意瞬间清醒。
“此人,莫不是曹操族弟,曹封?”
“方才的话,难道被这厮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本恐惧的神色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提剑胡乱挥砍的曹封,计从心起。
“以那曹贼的心性,我等这般言论,被其知道,定没有活路可走。”
就在这时,曹封挥剑在其中一人面前落下。
仅差一尺,便将其中一人砍到。
几人脸色瞬间煞白。
忽然间。
曹封脚下一软,醉酒倒地。
“我要杀了你们!”
他口中怒喝,用剑强撑地面踉跄的站了起来。
几人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既然曹封已经听到了,肯定会给曹操报信,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与其束手等死,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厮杀了!
几人再度对视一眼,眼中杀意显现,显然都是这个想法。
当即纷纷抽出佩剑,将曹封杀死。
随着曹封躺在地上,怒目圆睁的咽气后,几人被风吹散了仅剩的醉意。
“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名士族弟子沉默许久后开口道。
他们联手将曹封杀了,曹操本就对青州士族心生不满,若是这件事情让对方知道,正好送给对方一个对付他们的把柄。
以曹操那狠辣的心性,一定会将他们这些士族赶尽杀绝!
“与此这样,不如我们直接联合青州各大士族,直接反了曹操吧!”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几位士族弟子当即敲定下来。
“听闻兖州明德公乃是仁义之士,虽然我等先前与其为敌,但是如果诚心投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寻。”
“若是继续在曹操麾下,肯定难逃死路。”
商议结束后,各自回家报信。
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崔家弟子身边的一个奴仆,离开之前与酒楼店家对视了一个眼神。
几大士族家主听闻此消息后,又惊又怒。
崔家家主,崔浩,看着眼前的儿子,脸上满是怒其不争。
若不是自己独子,他现在直接将其斩首送到曹操那请罪。
啪!
崔浩一个巴掌直接打了过去,崔真被打的晕头转向。
“孽子,看你做的好事!!”
“你读的书,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做事岂能如此鲁莽,曹封乃是曹操族弟,如今尔等将其杀了,岂不是给曹操一个理由,屠戮我等士族。”
崔真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崔浩。
“父亲,如今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悔之晚矣,当今之路,是寻求出路,夺一线生机。”
“曹贼此人生性多疑,又和我等士族生出间隙,若是被其知道此事,我等定无活路可走。”
他想了想,语气鉴定了起来。
“不如我等投靠兖州,如今唯有投靠兖州刘鸿,才是我等的一线生机。”
崔浩闻言,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崔真叹气不止。
沉默半响,崔家家主崔浩无奈点了点头。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只不过,我等此时投靠刘鸿,怕是难有重用啊!”
崔真却并不以为意。
“我等投靠刘鸿,他就算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对我等太过吝啬,否则,天下士族何其多,谁还敢投靠他。”
崔浩却摇了摇头,看着崔真,不由得有些失望。
“话虽如此,但是据我了解,刘鸿此人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
“兖州士族前车之鉴,不可不妨,入了兖州之后,你莫要像现在这般荒唐了,否则为父也无法保你。”
崔真口头上应允,心中却不以为意。
父亲真是老了,做什么事都这么小心翼翼,难成大事。
竟被一个小小州牧刘鸿吓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