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并不知道省城的这些事情,他在游说胡至功、盐成道之后,顺势去了怡兰会。
之所以来怡兰会是因为他得到消息,蒋玉兰回安北省看望一位长辈。前段时间,兰姐开口帮了自己,那么现在去一同看望兰姐长辈也是基本礼仪。
兰姐的长辈在疗养院,得了海默茨综合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张元庆前来探望的时候,兰姐这位大老板在为自己长辈削苹果。她穿着普通宽大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心宽体胖的老大姐。
张元庆将果篮放下之后,又慰问了老人家一番。老人家眼神痴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到老人这个状态,张元庆也不由叹息了一声。一个人就算是再有钱,生老病死面前,也是无能为力。
兰姐将苹果削好之后,她将苹果交给了陪护人员。疗养院本就有陪护人员,不过兰姐又雇了一个专门照顾她长辈的陪护人员。
陪护人员为老人家喂苹果,兰姐则是和张元庆一起出来散步。
张元庆顺势向兰姐表达了感谢之情,毕竟她一出手,几乎把魏子浩给干垮了。
蒋玉兰对于这种举手之劳,只是微微一笑:“小事一桩,就算这事我不开口,心怡和依依也能替你办了。现在怡兰会的当家人,可不是我了。”
张元庆自然知道这是蒋玉兰的谦虚之词,眼前这位老大姐,才是怡兰会真正的定海神针。
蒋玉兰说道:“最近是不是碰到一些麻烦?”
张元庆想到了强省会的事情,他苦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听卓飞说了这事,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能够猜到,你现在锋芒太露,自然会有些人盯上你。想要把你拉下来当垫脚石,这样他们才能够走得稳稳当当的。”
蒋玉兰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但是一句话就说破了张元庆现在的处境。
张元庆现在的确如此,自从成为天水市一把手之后,他得到的关注更多,也被很多人惦记上了。前有徐前进这位组织部部长安排亲信来天水市,对自己进行牵制。
后面又有建筑工程商会跟自己针锋相对,甚至试图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刚刚摆平这个,推动了天水市的升级工作。
本来都快要看到希望了,省城市这边又跳出来要吸血。如果不是杨絮带着项目过来,张元庆说不定也要进行抉择。
究其原因,张元庆冒尖得太快了。夏辉毫又在为自己造势,天水市也到了全省第三的位置。现在已经有些人,将自己看作安北省新一代的扛旗人。
到了这个地步,张元庆必然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像是王东强,他本来是安北省正厅干部之中,大有希望的存在。
自己冒尖过头了,他自然就盯上了自己。
而在高层那边,陈凌志、徐前进都想要拉自己人,他们对自己也是有些忌惮的。特别是最近有人暗中传,说自己是停调不听宣,天水市已经成为自己的独立码头。
张元庆摇了摇头,这个阶段是必须经历的。
蒋玉兰淡淡说道:“你现在不是只做成绩就行了,成绩做得再好,也会被人盯着,恨不得在你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你现在要做的,还是要立威。要有雷霆手段。”
张元庆本就是刚强之人,不过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这个阶段,雷霆手段怎么施展。更何况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别人的破绽也没有那么好抓了。
不过张元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兰姐指点,我会想办法的。”
兰姐点了点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能够年纪轻轻到这个地步,按说已经很优秀了。不过越往上走,你的很多优势也会变成劣势。你现在不要在一个地方待太长,会影响你发展的。”
“挪个地方?”
张元庆想起了很多,例如四九城、沪市、鲁东。他也觉得,自己在安北待得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兰姐点了点头,她对眼前这个青年人是大有好感的,这是一个绝对的潜力股。
或许在天水市再过渡几年,这个青年人挪个地方,就能够为副部去冲刺了。如果四十岁前,能够再进一步的话,那么在省内登顶,就大有希望。
兰姐和张元庆聊了很久,这才把他送到了停车场。
张元庆想着兰姐的话,心里也对未来有了一些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张元庆则是筹划杨絮和省领导见面的事情。趁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杨絮自然要回家看望父母。
张元庆对杨絮父母也很尊敬,他们对自己也是真的很好。
这几天,他也去拜访了一次。杨絮父母并没有因为自己结了婚,就对自己有异样的眼神,完全把自己当作杨絮的同学、朋友来招待。
只是在跟杨絮提到与省领导见面的时候,杨絮却说不着急。
就这么拖了一个星期,盐成道甚至中途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试探青玉集团的情况。话里话外,对张元庆办成这件事,有些不放心。
张元庆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他也不忍心催促杨絮,所以就去五县三区开展慰问。慰问的对象,自然是正在推进城市建设的一线人员。
看着天水市日新月异的建设,张元庆心里也是充满了满足。
然而正在治水县了解情况的张元庆,突然接到了连山水的电话:“老板,省城市有些过分了,他们私下在接触天驰集团、薛氏集团,而且还偷偷接触了杨总。”
“怎么回事?”张元庆皱起了眉头,王东强在搞什么鬼,省里面还没有发话,他竟然就直接对自己挥舞锄头了?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
特别是接触杨絮,这就让张元庆很反感了,明明自己这边投资意向书都签了,他现在还动手,这干得叫什么事?
“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我按照你的吩咐,给杨总父母送土特产。结果看到省城市招商局的那个小白脸跟杨总在接触,而且两人还一同去了酒店。”
张元庆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烧起,直让他感到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