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和陈益想象的一样,登岛两个小时,他有了被软禁的感觉。
活动范围倒是没有限制,岛上哪都可以去,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美其名曰贴身服务,有任何需求随时可以说。
陈益不知道所谓的【任何需求】指的是什么,但女人超低的领口和毫不掩饰的妩媚双瞳,很容易将男性思维往原始生理方向去偏移。
女人身材不错长相中上,古铜的肤色和结实的肌肉,让陈益知道对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瘦弱。
喜欢健身?
没那么简单。
只要发现不对,对方可能会以雷霆般的速度出手。
信号很明显: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需求,但同样可以拧断你的脖子。
二楼房间,陈益站在窗前抽着香烟,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大门,登岛的客人还在增加,那个泰叔一直在接待。
当最后一个客人进入别墅,泰叔也随之离开的时候,陈益预估收到邀请函的人在十个左右。
人不多。
正因为不多,代表每个人的身份都很特殊,举足轻重。
“这两天是泰叔的生日吗?”
陈益回头。
女人看着她,不说话。
“宴会的内容是什么,总得告诉我一声吧?只吃饭睡觉啊?”
女人还是不说话。
陈益无奈,转身离开房间,女人立即在后面跟上。
“很抱歉陈警官,鉴于这是私人宴会,请您稍等。”
楼梯口,有保镖拦住了陈益,这是他自登岛以来第一次被限制行动。
可以理解,因为所有客人都到了,泰叔应该会告诉大家……岛上有警察。
陈益现在面临两个结果。
第一,平安住一晚明天离开。
第二,泰叔发难。
这两个结果陈益都不是很喜欢,他希望能亲自参与到解密的过程。
“看看也不行?”
“很抱歉不行,您可以回房间休息休息,到了晚饭时间会叫您的,丽丝的按摩技术很好,她会让您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丽丝,是陈益身后的那个女人。
“莫名其妙,真是有病,明明是你们邀请我来的。”陈益骂了一句,返回房间。
在陈益走后,楼梯口又加了守卫,数量到了四个人。
除非当着女人的面跳窗,否则陈益是不可能离开二楼的。
房间内。
陈益倒在床上。
“脖子酸了,上手。”
丽丝很听话,脱鞋上床,温柔有力的为陈益肌肉疲劳。
刚才那个保镖没有骗人,丽丝的按摩技术确实很好,别的技术好不好就不知道了,陈益也没有兴趣去体验。
当然,他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底线都是浮云。
“让你按摩手别乱动,更别脱我裤子,我有家室。”陈益闭着双眼,有气无力道。
闻言,丽丝双手上移,离开了危险区域,继续为陈益缓解上半身肌肉。
楼下长桌,众人齐聚,场面有些安静。
除了陈益之前在门口见过的那几位,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有的络腮胡,有的肌肉虬结,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
“有警察在岛上?泰叔,什么意思?”其中一人发出质问。
泰叔解释了一番,表示并不知道谁发的邀请函。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啊,泰叔。”说话的是安立,他慵懒斜靠在高背椅上,手里夹着粗粗的雪茄,烟雾缭绕,“有内鬼吧?请了个警察上来。”
泰叔看了过去:“要是有内鬼,他们为何不联合国际刑警端了森冬岛。”
安立咧嘴,没有说话。
此时腾大斌开口:“泰叔,有警察在很麻烦。”
当见到所有被邀请的人后,腾大斌对这次宴会的内容有了大概的猜测。
在场无一例外,都来自南国、蒲甘包括堂明,且不是同一势力。
前段时间听说阿尔姆内部出了点问题,正在内斗,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眼前这位泰叔,正是阿尔姆集团的第二把交椅,乔泰。
他邀请了这么多人上岛,应该是要谈合作,而自己所在的康宇可能不想蹚浑水,这才打发自己代为赴宴。
是与不是,需要听听乔泰怎么说。
“确实很麻烦。”络腮胡顺着腾大斌的话开口,“赶紧解决了吧,不管他是被邀请的还是有其他原因,人死了都不重要。”
安立抬手:“啊哈,同意!马上宰了!”
泰叔道:“我已经安排人查过了,海面风平浪静,七十海里内什么都没有,他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四面八方已经警戒,不论是船只还是直升飞机,一旦出现,我们可以安全撤走。”
安立不高兴:“泰叔的意思是,不动他?您可真是老了,胆子太小。”
泰叔:“毫无利益可言为什么要杀华夏的刑警,我简单查过了,这个人在国内很有名气,何必找麻烦。”
腾大斌同意:“泰叔说的没错,反正他明天一早就走了,对我们没有影响。”
安立看了腾大斌一眼,说道:“姓腾的,你老大怎么没来?”
腾大斌转头:“他有事。”
“有事?”安立冷笑,“什么事这么重要,连泰叔的面子都不给。”
腾大斌语气淡淡:“我哪知道,你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切。”
安立不屑。
众人达成共识,重要的事情暗地里聊,在那个警察未曾离开之前,都老老实实的,就当这是普通宴会。
二楼房间。
陈益佯装睡着,丽丝没有任何举动,依然认真做着肌肉舒缓,结束之后,还很贴心的为他盖上被子,而后坐在一旁等待醒来。
有点麻烦。
这个女人摆明了不会离开半步,除了上厕所,恐怕会一直待在身边。
如此,便无法和腾大斌进行交流。
难道真的要住一晚,明天离开?
邀请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种谜语人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不知“睡”了多久,陈益听到丽丝站起了身,走来轻拍他的后背。
他睁开了双眼。
“陈先生,晚宴就要开始了,您需要洗把脸再下去吗?”丽丝的声线比较粗,对一个女人来说有点减分。
陈益甚至怀疑是不是【王刚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知道了,你去外面等我。”陈益尝试支开。
丽丝道:“我可以为陈先生服务。”
陈益:“不用。”
丽丝:“那我陪着您吧,给您拿毛巾。”
陈益放弃,换多少方式肯定都有理由等着自己,这女人得到的命令是寸步不离。
洗脸漱口,陈益来到了宴会厅。
此时,他发现身后的女人不见了。
“陈警官,来来来坐,有不合胃口的一定要告诉我,来了就是客,不要拘束。”泰叔邀请。
陈益扫了一眼大厅,除去服务员和保镖有十几个人,都在看他,几乎没有善意的。
如同一只羊,混在了狼群里。
一一对视过后,陈益选择坐在了腾大斌身边,在双方关系没有任何疑点的情况下,没必要过于小心,自然点即可。
安立盯着陈益看了好久,招手示意身后的李云虎靠近:“你真的和他见过面吗?”
李云虎小声否认:“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之前他还说邀请函是咱们发的,要么有病,要么有其他目的。”
闻言,安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伴,想想也对不再多言,
警察的身份外加针对自己,让他对陈益杀心很重。
陈益也在看安立身后的一男一女。
李云虎肯定错不了。
既然李云虎错不了,那么他旁边的女人应该也错不了。
邀请函是这个叫安立的人发的吗?
谁啊这是?
想干什么?
他可从来不认识国外的人,尤其和犯罪相关。
“听说陈警官在国内很有名气,查案很厉害?”安立最终是没忍住。
陈益微笑:“还行吧。”
“口气不小。”安立指着自己,“那你判断一下,我是干什么的?”
陈益打量安立,信手拈来:“皮肤干燥,黑眼圈很重,房间这么凉快还有虚汗,说话又难听,你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你纵欲过度肯定是真的,小心点别死在床上。”
安立脸色难看下来。
其他人觉得有趣,露出笑容,坐在泰叔身边的短发女子也乐了:“陈警官说的很对,这个人啊,确实生活糜烂。”
安立冷眼看向短发女子:“怡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帮着外人?还是警察?”
他的年龄看起来比短发女子大很多,【怡姐】应该只是一个称呼标识而已,和年龄大小无关。
怡姐笑道:“别人我肯定不会,但你例外,以后别用那双恶心的眼睛看我,也收起你龌龊的心思,知道吗?”
陈益看懂了,安立估计对怡姐有想法,可惜没成功。
“你装什么清纯啊,要不是有泰叔罩着,我特么早就……”
安立没说完,因为泰叔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怡姐没打算放过他:“早就怎么样?把我绑在床上扒光,还是和你丧尽天良的生意一样,采生折割?”
泰叔脸色微变,冷声道:“小怡,慎言!这是宴会!”
不少视线或有心或无意放在陈益身上,好像在确定他是不是听懂了。
怡姐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闭上了嘴巴。
安立好像并不在意,目光瞟向陈益所在的位置,说道:“我怎么舍得动你呢怡姐,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我的摇钱树品种还是很多的,包括华夏人。”
“安立!!”泰叔厉声提醒,“把你的嘴也闭上!”
陈益表情平淡,完全作为事外者拿起面前的茶水,但没有喝。
平淡之下,是暴风雨般的杀气。
他当然知道采生折割,那是华夏封建社会时期的说法,到了现代依然存在。
这个安立……果然是特娘的狗玩意,畜生东西。
要不是腾大斌在的话,他真想在岛上宰几个人,让某些畜生知道什么叫疼痛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