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道:“看得差不多了。”
三人是任务的领导者,分别拥有不同的代号。
在猎首中只有超强的业绩和实力,才能拥有代号。
否则只有一串数字作为名字。参加任务时,会分配任务编号作为代称。
拥有代号是至高实力的象征。请一位拥有代号的杀手杀人,价格最低不会低于百亿。
能出动这么多人执行任务,价格绝对超过千亿。
景绵若出十倍,就是几万亿的价格。
阿闪抵挡攻击的同时一直留意着三个重点人物。
此时见他们三动了,立即警戒程度提升到极致。
“啊!”一个女队员突然尖声喊道。
半截身子被毁掉,胸腔以下部位全部消失。只剩短短的上半截身子要摔落在地。
景绵立即支援她,帮助她快速长出下半截身躯,不至于死亡。
女队员身上的遭遇吸引了景绵最大的注意力。
同时罗凛在另一侧遭遇夹击,摧枯拉朽的力量把罗凛四分五裂,脑袋也被摧毁。
所有人反应过来时,罗凛已经死透了。
景绵看着一地惨状。心里知道罗凛救不回来了,但绿色的能量还是不死心的进入尸块内去治疗。
声东击西女队员的重伤只是个诱饵,真正要杀的是罗凛。
除掉景绵身边的战神才是要紧事。尸块蠕动了几下,强行拼凑也无法形成连接,罗凛身亡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哭喊成了奢望,激烈的抵抗中,意志不能被伤心而分身。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刚刚升起的希望气势被浇灭,实力的差距太过扎心。
阿闪眼里闪过回忆的灰白色彩:“我知道你是谁了,屠夫。”
说到最后的称号他声音有些颤抖。
屠夫正是性格沉稳者的代号,也是一直最先和他们交流的领头人。
罗凛的死状让阿闪根据杀人方式,对应上了他童年的阴影之一。
“你敏锐度下降了,这么久才能认出我。”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稳定的性格,能面色如常的挥刀把人剁碎。手段粗暴血腥。
阿闪始终忘不了,那夜如果不是看到他迸溅一身的鲜血,只看那面容,会觉得他可靠沉稳的大叔。
阿闪向乔海的身边靠近,人都有偏私之心,他在意几个冲刺团的成员,但他更在意景绵和乔海。
最要保护好的是他们俩。
杀戮没有暂定键,景绵救治的速度抵不过他们受伤的速度。她尽可能的去释放异能,想要充斥整个结界内部,让敌人没有藏身之处被她的异能所沾染。
但六号杀手的倒下,没有任何人再敢近身攻击了。全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隐匿藏身。只有数不尽的刀锋和异能不断向他们袭来。
而她的异能也远远没有触及到结界的边缘,不知这个结界范围究竟有多大。
景绵分心无力,再快的治疗也止不住杀戮的速度。她治好一个人的四肢,这人又失去了脑袋。
不停挑战她极限治愈的速度。
景绵的精神状态逐渐从竭尽全力,到死鱼眼的木然。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组织叫猎首了。
他们是真的喜欢破坏猎物的脑袋啊。
一个难得完整的头颅滚到景绵的脚边,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她。
景绵的情感好像离她远去。
像个小女孩光着脚跑开,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不去面对血腥残酷的同伴惨死场景。
只留下一具躯壳去面对现实。
人少了,需要顾及和保护的人也少了,剩下的人反而更容易存活了。面对十多位战神杀手的攻击,能撑到现在的都是绝对的精英。
对方也在惊叹绿荫的实力,毫无疑问他们杀死的,都是未来能晋级战神的好苗子。
都是能在末世守护一片土地的战士。
可愧疚之心这种高尚东西他们早就没有了。
最后一个四阶队友倒下了。
只剩下景绵,乔海,和阿闪。
身为首长,她受到冲击刺激最大,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路培养上来的人都死绝了,凄凉无比。
我还不能绝望,不能崩溃……
要活着,要出去,要报仇!
………
赛场中,岑犽和路南亭的战斗还在继续。纷乱无隙的攻击让岑犽没有喘息的机会。
精力全投入战斗的岑犽,在路南亭的压迫下以惊人速度进步,比赛的后期隐隐有略占上风的趋势。
岑犽终于有机会分神向观众台扫去。
绿荫的位置已经坐上了其他人。
路南亭的反击到来之际,岑犽躲闪抓住机会,声音响亮的喊出:“我认输!”
全场皆惊!
“胜势正在向他靠拢,他却投降了?”
“明明还能打啊?”
路南亭眼里的凶煞之气压制不住,在认输的声音后继续向岑犽冲来!
月光斩击达到最大程度,如天幕的弯月坠落,压满天空,向岑犽斩来。
“快停手!”
“陈念还能使出这么恐怖的招式吗!”
这一劈斩在场地上留下十几米深的恐怖沟壑。
威力瞬间穿过隔离带,保护屏障被劈得粉碎,斩击直冲观众看台。
前三排的观众躲避不及受了重伤。有人的手臂被斩断。
“月光有延迟人行动速度的能力!妈的躲都躲不开!”
“陈念这个疯子!杀红眼了吗?怎么还不停手!”
场地内路南亭还在攻击,又一记异能爆棚的斩击要蓄力而来。
裁判和主持都大惊失色,呼喊着:“快停手,你犯规了陈念!你已经赢了!”
路南亭充耳未闻般,还在使出全身的劲,拼命的要杀掉岑犽。
第三战神爆发出超越第三的力量。
第二战神在贵宾室里,已经心冷,现在的她敌不过陈念!
是陈念进步太快,还是她太慢了?
亦或是当年陈念对她放水了?
“嘭!”
第二战神身前的特制玻璃爆碎!
她马尾黑发在爆破的空气中乱舞,身边一同观战的第一战神已经不见了。
休闲装的第一战神如音速炮弹砸在比赛场地中间,掀起一阵尘烟。
被甩掉的鸭舌帽在天上旋转了几周落在地上。
他单手制衡住了冲刺向前的路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