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很危机,景绵感到他的生命力很驳杂。
很可能是要来云巅的信念一直支撑他挺到现在。
如今他抵达目的地,又成功见到了景绵,状况反倒开始急剧下降。
才缓和的情况又开始反扑,虫足焦躁乱蹬,身体里不知哪个部位,还能发出“嗡嗡”响声。
“首长危险!”门卫一个箭步立即拽住景绵后撤。
“这种表现是他有要失智的前兆!他压不住虫子的话,很可能会攻击你!”门口的护卫队紧随其后,顾不得可能会被虫人袭击,赶紧维护住景绵,把她挡在身后。
无论如何他们最好的景首长不能出事!
景绵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病人。她快速做出决定,“他还没有彻底沦为虫人,还有希望!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不能放弃他!”
景绵从空间里抽出赤色长刀,戴上红手套,“你们退后,交给我!”
门口的护卫队由二阶异能者组成,他们感受到景绵身上的气势瞬间截然不同锋芒毕露。
知道首长她上过战场,但她不是去做医护人员吗?怎么气势跟要大杀特杀似的。
景绵的美给人一种反差感,让人总以为她是需要被保护的一方,殊不知她比在场人都强。
“哒哒哒!”重度虫化的病人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六腿撑地,以非人的姿态对着景绵。
只要景绵再上前一步,他就会发动攻击,面对危险,明显虫子的意识占了上风。
可景绵手指微动,他便无法再保持原型,双手高举于顶,六肢完全大张。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
景绵拎刀上前。
别人手术柳叶刀,景绵手术大砍刀。
手起刀落控制入微,两条虫足被利落的从根部砍下。
落在地上还不停的抽动,伤口流出的血液很粘稠。带着一股不好形容的腥臭味。
景绵严肃来到他面前,挑开他的衣服,没什么旖旎画面。
景绵眉头紧皱,他身上没一块好皮,全部虫化了,尤其是腹部有着横向纹路,就像虫腹一样。
近距离观察下,景绵还发现他头发覆盖下的两对复眼。
景绵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假如自己变成这幅模样,该多痛不欲生,可能都自杀了。
他身上明显不对劲的地方都被景绵削皮砍去,他挣扎不得,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景绵知道他肯定很疼,但想要变回人样他必须要忍受。这样的疼总好过他被虫子折磨的疼。
如水的能量在不停输入,伤口止血愈合。
景绵就这样一步一步把他身上虫化的地方彻底剔除再恢复。
到了剜去复眼的时候,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散发出恶意。
景绵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能量已经在不停修复病人的身体,这虫子还敢和她耀武扬威。
经过景绵三四个小时的治疗,这名患者终于脱离了重度虫化的处境。
身上还有一些地方不对劲,景绵没能一次性处理干净。
她想让病人休息一下,一天把他的问题全解决,不切实际。景绵猜测他的五脏六腑可能都出现了变化,到时候切了长个新的出来。
景绵缓缓松开木偶控制。让病人不至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今天先到这里,你需要缓和一下。过两日我继续为你医治。”
病人虚弱的点点头,“谢…谢……”
“别说话了,我会先带你住进青藤庇护所,你住的地方会被严密隔离,希望你理解,我要对我的居民们负责。”
她不怕虫人,不代表别人不怕,尤其是刚恢复健康的云巅居民,他们更加珍惜自己健康的身体。
以后景绵准备把青藤庇护所好好装修改建,变成一处求医住所。
其他来此求医的病人也被安排进去。
现在的青藤庇护所打扫得很干净,房区里弥漫着各种强力杀虫剂的刺鼻气味,难闻但安心。
景绵终于得知这位虫化严重的病人叫楚晨。年仅十六岁,和韩霜凌九一般年纪。
证件本上的照片,少年长得风清朗月,是个好模样。
现在一言难尽。
一路上是他自己走过来的,现在状态明显好多了,意识更清醒。
看着自己大变模样的身体,楚晨万分欣喜,之前所受得疼痛,他心甘情愿,不仅不觉得疼,还非常高兴,恨不得景绵再多削他几刀。
景绵交代好下次治疗时间是两天后,她走后屋子里只有楚晨一个人,或者说整个楼层都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病患也不愿和他接近。
但楚晨身上的治疗效果,确实给了所有赶来的病人以信心。
今天景绵的现场治疗被有些人录下来,发到了网络上。
网友感叹:“我以为会用什么高超医疗技术或者高端药物,没想到上来两大刀,全靠硬核异能哐哐输出啊。”
“刚开始她轮着大刀走来,我以为她要杀了虫人呢……”
“景首长的治愈系异能当属我国最强的了吧。狗头。”
一时间景绵没有花里胡哨,只有大刀阔斧的治疗,视频播放量剧增。
几乎所有的虫人病患都在往云巅赶,阮首长顺着势头,大力整治滇南虫患问题。
还把打扫深谷时发现的头冠晶能武器送还到云巅基地来。
阮首长还给景绵派了很多医护人员过来,怕景绵一个人应付太多病人,忙不过来。
这些医护工作人员会每天穿戴好防护服,清理打扫青藤住所,每日消毒喷药。观察病人情况,排好治疗时间表。
两天很快过去,景绵再见楚晨时,他的手臂皮肤又有些虫化迹象。
景绵对楚晨道:“精神不错。”
“这两天睡得好。”楚晨还能笑得出来。
景绵:“今晚让你睡得更好。”
两天时间里,景绵准备出几间专门用来给重度患者治病的房间。
楚晨老实的躺下,景绵略带尴尬的问他:“楚晨你要打麻醉吗?上一次情况紧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直接动手了。”
楚晨毫不介意:“没关系,这次也不用了,我想清醒的看着自己被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