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经没有高等级的尸兽留在这里了。”景绵大概了解了整个一号港区的情况。
基地所占位置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每天都需要巩固成果,还要保证港口区主路上的安全情况。
二号港口在一号的左侧,然后顺延到十号。
一号港口的右侧则是巨轮船坞,目前也在缓慢的推进当中。
港口区任务重,其他基地负责的地区也各有难点,每家基地的日常巡逻清杀任务强度都很高,难怪其他基地要挤出一点空闲人手很困难。
晚饭过后,大家最后对港区和主路进行一遍检查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享受一下星海的热水澡,连洗带烘的洗衣机,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简简单单的享受就很满足了。
晚上十点半,景绵正在床上和岑犽煲着电话粥。
岑犽:“什么时候回来?”
景绵:“快了快了。”
岑犽:“你上周也说快了。你连着三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虽然是平静的语调,但景绵听出岑犽同志有小情绪了。
“这次是真的快了,五月初我就回绿荫。没打电话心里也一直想你呢。”景绵顺毛哄着。
独守空房的某犽把枕头揉个稀巴烂:“下次你出远门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景绵还想说什么,系统便提示她:【宿主,基地围墙大门口外有人到访。】
景绵吃了一惊,紧接着守夜巡逻的人便给她发来通知,有人要加入星海基地!
景绵从床上跳下来,这可是星海基地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住户啊!
景绵就住在主基地里,很快就赶到了大门口。
眼前的人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他的长相。
对方先开了口,声音听得出他年岁不大,“呃……我看到了宣传广告,我是异能者可以加入星海基地么?”
景绵点点头,现在星海缺人的紧,不说来者不拒也差不多了。
“可以,待会你填个表格我看看没问题,你就可以加入了。”
那人也不尴尬直言道:“我不会写字,也不识字。”
景绵在绿荫待习惯了,恍然忘了有很多人不识字的。
“那我问你答便是。”
把人带到主基地里,简单让他收拾一下头发仪表,好让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容。
再出来时,他自己剃了头发,参差不齐,是个人都能随便剪出来的发型。
他有些不爱说话的性格,眼神里没有太多的神采。站在那等着景绵提问。
“你也就十六七岁吧?”景绵看他那张因为之前头发的遮挡,脸反而比四肢白的脸。
他似是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十六了。”
给景绵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很质朴的人,没什么坏心思,若是骗她的话,那演技也太好了。
“你怎么这么晚的时间来星海,你不会不知道港口区很危险吧。”
虽说每天傍晚都会再检查一遍,但保不齐在晚上会从其他区域流窜过来。
“我多少知道一些这边的情况。”他挠挠头:“但我不来这里也没地方住了,夜宿野外也安全不到哪去。”
看来身上还有点故事,景绵叹道:“还好你一路上没碰上什么丧尸海兽的。”
少年顿了顿没说什么。
“叫什么名字?”
“阿海。”
景绵一下子笑了,笑容有些晃眼,“倒是有缘。”
阿海不懂她的意思。
景绵只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又详细问了他很多问题。
最后对他道:“欢迎你加入星海基地,你有两天休息时间,第三天正式上岗成为星海基地安防队的一员。”
阿海抿着唇去了居民楼里,试探的把手指按在门锁上,惊讶的压动门把手。
门真的能这样打开。
更震撼他的在后面,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室内装饰,让他脚步停顿。
进入这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在体验这一切,又觉得这一切很遥远。
先去洗了人生第一个热水澡,躺在白色床单上依旧担心把床单弄脏。翻身反复确认着是否整洁。
看着房顶至今还不敢相信这个房间是他的了。
他把妹妹因守护防线而死的补偿费全部交了房租。
网络上的房间图片他不曾仔细浏览过,只以为再美观智能的实景图片也是夸大其词的假图,到了以后会是另一个模样。
至少以他这种流民身份肯定是得不到那种高档房间的。
总之能住就行,没别的要求。
心里有种现在的享受是用妹妹性命偷来的感觉。
翌日一早,乔海就来找新来的小家伙。
阿海身上有一股质朴感和破碎感,像乌云阴雨下的小木桥。
乔海揉了一把他奇怪的头发:“别担心,以后我罩着你就是了!”
阿海见他爽朗的模样,与自己不同,他像一束海上阳光照下来。
“我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免得你后天上任什么都不清楚。”
阿海紧随其后,在什么地方,就认真做什么事。
乔海见他一直紧绷绷的神情,随口缓解气氛道:“你的名字起的真不错,我叫乔海,巧了吧。可见给你我起名的人都很有品味。”
阿海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有缘”。
他踟蹰一下还是道:“我们的’海‘不是同一个’海‘。
在沿海地区大多数人眼里’海‘是诅咒,是不详的灾难。海里蕴含着无穷的怪物,是厄难和死亡的代名词。大家讨厌海。”
乔海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沿海人,他的名字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但阿海呢,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寓意何为?
从小背负着这样的名字,阿海又是怎么过来的。
阿海许是在乔海眼里看到了心疼,给了他鼓励才分享出他过去的一角。
“我有个双生妹妹,我们母亲在生我们的时候难产死了。那时刚好爆发了海啸。
听挺过来的人讲,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死了好些人。
我父亲为了保护我们俩也死了,变成了海丧尸。我们被奶奶拉扯养大。她叫我们’阿海‘和’海妹‘。
她说是我们带走了父母,天灾与我们的出生同时降临,我们就是她的’海‘,她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