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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新代与旧代

    魔法学院中,因为生死而分割的两位轮回者终于会面。

    完美陆苍与黑暗苍穹,借用了魔法学院里的演化之间。

    在确认彼此的身份后,黑暗苍穹便让奈赫尔卡托过来了。

    看到另外一个苍穹,奈赫尔卡托有些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种心情,但却能感觉到,这一声长叹饱含复杂情绪。

    两人在抵达演化之间前,便已经交谈了不少情报。

    完美陆苍:“奈落把你拉了出来,但是在这之前……你又是为什么会被困在轮回的间隙?”

    “我认为这不会是个巧合,有人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你的死亡,甚至……可以说是预判到了我们的计划。”

    黑暗苍穹:“我也思考过,但有蒂希帮忙隐秘,即便是真神也不应该知晓这件事。”

    “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奈落所为。”

    两人谈话之间,星空中演化出一片斑斓景象,显化诸神,不仅是诸位真神。

    还有勇者无畏、白鹿、罗亚、蕾西贝雅、心白月、心绝月、洛九天、雅卡蒂克托、鼠盗难……

    亦有前世所见,归零序的存在。

    甚至还有鲁加、云晴、云穹公会的各人族战力、格林多尔……

    所演化者,甚至还包括了恩提梅西斯的多种形象。

    前世记忆中的恩提梅西斯,这一世亲眼所见的恩提梅西斯,在安苏墓从得到的信息拼凑出来的恩提梅西斯,以及黑暗混沌之苍穹所代表的恩提梅西斯,被摘离出来的混沌胚芽将其假设为恩提梅西斯……

    种种脉络汇聚。

    将未来的情况模拟。

    以完美苍穹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进行非常复杂的演算。

    “我们应该重新整理一下。”

    完美陆苍对暗之苍穹说道。

    “你拥有我不曾拥有的记忆。”

    “你说暗之奈落,在第二世的时候,就已经与我形成了契约,窥视我的一举一动。”

    暗之苍穹点头道:“是。”

    随后继续描述道:“我将你复制出来,将一切都转移给你,就是为了避开奈落的窥视。”

    “这是上一世的时候,蒂希所告诉我的办法。”

    “也是唯一能避开奈落监视的办法。”

    “不能让一切都在奈落的监视中。”

    “我将会牺牲,但你将会继承我的意志将愿望传递下去。”

    “奈落的契约太强,根本没办法通过任何办法铲除,祂在这契约上下的力量深而且藏匿极其隐蔽。”

    “即便是想用斩断契约的办法去把它除掉,也根本找不到契约藏匿的位置。”

    “砍不到,就无从下手。”

    “但是契约有一个漏洞,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漏洞,祂监视的只是我。”

    “如果我死了,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若是我能将一切转移到另外一个躯体上,那就是你……你便能继承我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听到暗之苍穹的描述,完美陆苍的神色看不出变化。

    完美陆苍继续描述道:“在我的记忆中,你才是复制体。”

    完美陆苍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但是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因为完美神位的陆苍完全找不到其他的观点,反驳面前黑暗苍穹的记忆。

    如果前世蒂希真的这样说过。

    那自己说不定真会这样做。

    暗之苍穹听到这回答,却只是笑了一下:“谁真谁假,都没有关系。”

    “我们从何处来,这不重要,因为你我都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完美陆苍也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也不打算纠结这件事。”

    黑暗苍穹笑了:“果然和自己说话很愉快。”

    奈赫尔卡托却是按着头:“你们不觉得,这对我很重要吗?”

    完美陆苍无奈道:“奈赫尔卡托,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但我希望你能跟着我,我还需要你。”

    听陆苍这样说,奈赫尔卡托的脸不由红了一下。

    这个家伙,这种时候才那么会撩人。

    暗之苍穹也同样道:“你在他身边是必须的,这也是原本的计划,纪元的终结必须你们去完成。”

    “我独自行动即可。”

    奈赫尔卡托脸还是有些微红:“烦死了。”

    “就只有你才那么会使唤人。”

    完美陆苍继续说道:“继续之前的推演。”

    “奈落把你拉出来,必定是因为有必须是你才能完成的事情。”

    “但你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了轮回的能力,失去了神位,失去了神力,失去了神火,一切得到的全都已经失去了,即便是天赋也在我的身上。”

    “那样的你,和普通的凡人几乎没有区别。”

    “奈落为什么非要选择你,而不是选择一个普通凡人?”

    暗之苍穹假设道:“我所还拥有的……是作为苍穹的身份。”

    “是四世轮回的记忆。”

    “如果是苍穹,奈赫尔卡托还会认我。”

    听到暗之苍穹这样说,奈赫尔卡托鼓起腮帮子,脸红着将脸转过了一边去。

    “神杀的诸位也会因为我而行动。”

    “还有,其他记得我的真神,萝缇……还有归零序的那些‘故人’,应该也都不会忘记苍穹这个名字。”

    听到萝缇,奈赫尔卡托的牙不由咬紧了一下。

    神色间满是不爽。

    暗之苍穹数完后抬头道:“我的身份,奈落能利用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但我不解,朱亚为什么会将我封为第一门徒。”

    “在这一个分支时空里,朱亚和我们的关系应该并不大。”

    正如伊兹帕鲁特所领悟的时间河与分支树。

    幻墟的第二层,就相当于是一层时间的分支,与现世并没有多大相关。

    奈赫尔卡托突然插嘴道:“也可能是为了一己私欲。”

    “但凡是奈落的计划,祂就要破坏,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完美陆苍:“有这个可能。”

    朱亚也不仅只有神性,祂也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尤其是在传说中,朱亚与奈落对立。

    但凡是祂的计划,朱亚都要破坏一手也不是不可能。

    “除却这些之外。”

    “生死创灭之极变成了真正的过去时空,也是奇怪的事情。”

    暗之苍穹:“你所说你遇到的恩提梅西斯,是半神神力对吧。”

    “但我现在已经是亚神了。”

    “并且在和你推演之后,我也不认为你做的有什么不妥之处,你目前的所作所为,都应该是计划之中。”

    “我想不到我会怎么恨你,除非有人操控我的心智,强迫我去憎恨。”

    “我认为,你遇到的恩提梅西斯另有其人。”

    暗之苍穹做出假设。

    在他假设完后,完美陆苍却和暗之苍穹异口同声说道:“但也不能完全保证,一定不是你(我)。”

    暗之苍穹笑道:“是这样,对吧。”

    完美陆苍看着对方。

    果然是自己,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样。

    黑暗苍穹:“除非……我发现你做的事情,都错了。”

    这一个假设提出。

    两人都短暂静默了下来。

    是有这个可能……如果发现对方是错的,自己应该会全力去阻止对方。

    完美陆苍:“奈落说,你若是离开第二层之后,会对祂有所改观。”

    “我想祂应该知道,我就在第二层里,你也会遇到我。”

    “而且祂似乎还认为,我和你会起冲突。”

    暗之苍穹:“我也是这样想的。”

    完美陆苍:“祂毕竟看了我三世轮回的经历,我不觉得祂会推演错误的未来。”

    “如果要对抗奈落,果然还是应该借助朱亚。”

    “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去借助朱亚的力量。”

    “祂应该不会让奈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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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世——褪神之池】

    “我这个人皇,也算当得不错吗。”

    洛九天赞美了她的功绩。

    在雅卡蒂克托心里,却感觉更多的是惭愧。

    洛九天曾经救人族于水火。

    自己却什么都没做过什么拯救人族于危难的伟业,仅仅只是居住在舒适的宫殿里……从未发生过不幸的事情。

    甚至还屡屡给人族带来了灾难。

    至少雅卡蒂克托认为,那些灾难是因为自己才带来的。

    好像,自己确实是不配人皇之位。

    在看到洛九天的时候。

    雅卡蒂克托的心中也感觉到了一阵的解脱。

    好像,看到了一个能交托的对象。

    他才应该是人皇,他才是天生的人皇,如果能将人皇的位置交给他的话,自己就没必要承担这一切了。

    一切都让他来承受就好。

    这个想法。

    从心中萌发,便也到了嘴边。

    问了出来。

    “洛人皇。”

    “我愧为人皇,对人族治理无方,碌碌无为……不仅没有带领好人族,反而为人族带来了更多的灾难。”

    “在我心中,你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人皇。”

    “可否替我,接替这人皇之位。”

    这个请求说出后,雅卡蒂克托感觉自己的心头沉甸甸的重担好像已经卸了下来。

    洛九天与雅卡蒂克托对视。

    洛九天问道:“你在继任人皇之位前,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雅卡蒂克托被他这样问,轻微愣了一下,摇头道:“不。”

    “我以为以为的幸运,能为人族带来昌盛。”

    “也想要将人族带领向更高的地方。”

    “但一切都反了。”

    “我什么都没做好,只留下了灾难。”

    洛九天:“反了……什么?”

    “我听说在我走后,幸存下来的人族势力微弱,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地位甚至还不如魔犬地精之流。”

    “几代繁衍下来,也不见起色,甚至更有灭族绝种的危险。”

    “而在你接手后,人族却如日中天,一步步走向兴盛。”

    “成为……那个位面的强族,没有外族敢随意招惹。”

    “即便是现在看来,人族也依旧是走到了上层界,走到了更加广大的位面……甚至在上层界站稳了脚跟,令人族忌惮,乃至膜拜,谈人族而色变。”

    “我不知道你说的反了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的灾难又从何说起。”

    洛九天知道的这些,都是白鹿讲给他听的。

    白鹿现在是人族的最高层,亦通晓人族的历史,在离开生死创灭之极之前的这段时间,已经将洛九天离开之后人族发生的历史,都全部讲给了洛九天听。

    雅卡蒂克托:“带人族到上层界,是苍穹做的。”

    “但人皇是你。”

    “苍穹选择的也是你。”

    “我没有见过苍穹,但我听过他的传说,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但是还希望你不要磨灭你自己的功绩。”

    “人族能走到今天,不止是你我二人的努力。”

    “不是我拯救了人族……而是每一个自强不息的人们,坚持活了下来,才有了今天。”

    “如果当初只有我,没有岱德,人族也未必会延续下来。”

    “如果没有你,苍穹也未必能救下人族。”

    “不……应该说每一个人,心白月也好,心绝月也罢,还有他们公会的勇者无畏,修米,祖亚……还有你。”

    “你们每个人都很重要。”

    “不是只有在绝境中拯救人族才算是英雄,在我看来,让人族走到这一步的你,也是人族的英雄。”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这些事迹,都是白鹿告诉我的,白鹿那个孩子也在找你。”

    “她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族领袖,至今也在为人族的未来而奔波。”

    “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好像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但她说,如果有幸能遇到你的话,帮忙转告你,人族内没有人责怪你。”

    “大家都很需要你。”

    “但如果你累了,稍微休息一下也没关系,她说,如果是苍穹的话,应该会告诉你休息好之后再回来也没关系。”

    “人族不会缺了谁就塌下,即便是苍穹走了,大家也都还在继续成长,在战斗。”

    雅卡蒂克托摸了一下眼角。

    为什么……

    有眼泪。

    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明明现在人族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只是自顾自的在逃避。

    洛九天微笑了一下:“你不必急于给我答复,这些也是我的想法。”

    “如果每个人都放弃的话,我也谈不上成为英雄了。”

    “就是大家都没有放弃,所以我们才能延续下来。”

    “抱歉,我不能耽搁太久。”

    “我必须把我的死亡神位剥离,不然有个死亡的真神还会对我有所威胁。”

    “有什么事情,可能要稍微等我一会再说了。”

    “若你还是不想当人皇,我也不会推辞你的请求,我可以继任你的位置……”

    “我也还有我曾经作为人皇该尽的义务。”

    “但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坚持,因为我想,你眷顾的子民们,还在等待你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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