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也是相当有眼见,知道自己岳父这一次请姜言吃饭就不简单,所以也就找了一个忙何雨柱的借口去了厨房,见众人都已离开,客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娄半城这才说道:“小姜啊!要不咱们去我的书房聊一会儿?那里清净。”
“客随主便,既然娄伯父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仆人将茶送上来之后就退了出去,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静坐不语。
姜言见他不说话,也不忙着开口,索性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让茶香充满了整个口腔之后才赞了一句,“好茶,明前的龙井,这东西可是個稀罕物,伯父淘换这东西应该费了不少的周折吧。”
“想不到小姜你也是懂茶之人,如果你喜欢的话,走的时候给你包二两回去,我的那个女婿就没有你识货,什么好茶到了他的嘴里都和高碎差不多,大茶缸子一沏就算完活,给他喝实在是暴殄天物。”
见到他有心思开玩笑了,姜言这才微笑着说道:“娄伯父此次请我过府,怕不只是喝茶吃饭这么简单吧?”
娄半城摇头苦笑道:“小姜啊,都是场面人,我找你过来是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现在就咱们两个,你小子就别跟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姜言故意装傻道:“娄伯父这话从何说起啊,小侄这可不是装糊涂啊。”
对于这个小狐狸的话,娄半城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他现在发现了,别看这个小子的年纪不大,但是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少。
就这装傻充愣的功力,没有个二三十年的功力根本就做不到如此自然,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天生就是骗子,不然就是老狐狸成精了。
“小姜啊,你这样一搞可是让伯父我很是被动啊,红星厂虽然是公私合营,但钢铁这东西可是为国家建设之根基,我这日子过得本就已经战战兢兢了,现在伱又搞出来和你们研究所合作,你们研究所可是保密单位,你这么做让我这个私方的董事可如之奈何啊。”
看着老头那一脸凄苦之情,估计这也是看着自己和大领导的关系不错,再加上有娄晓娥这层关系,不然这个老头想必早就要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吧。
也难怪这个老头能忍到现在才说,看着老头明明是一脸的无奈,却没有和自己恶言相向,今天过来反而还是礼数周全。
既然他还念着两家的一份人情,那姜言也不介意提点这个老头几句,即便不是为了他着想,也要为许大茂两口子考虑不是,难道还真等到以后让他们仓皇出逃啊。
他笑着对娄半城说道:“伯父,不知您这几年感觉自己过的可还如意?”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呢吗?我这糟老头子现在就是个退休的状态,厂里的事儿也不敢多插手,没事儿也就是和那些老朋友聊聊天,喝喝茶,混吃等死打发日子,现在你小子搞了这么一出,以后厂里我就更加的不敢去了。”
“既然生活的如此不如意,伯父为什么不想着去其它的地方发展一下呢,难道您真忍心祖辈传下来的产业自您手里而终?”
娄半城从姜言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真诚,索性也就不装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和你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想过放下一切一走了之,可是这里毕竟是我的根,再加上我的年岁已经大了,下面还只有晓娥这么一个丫头,我就想着替她守着这最后的家业,起码也能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也就算尽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责任了。”
娄半城这话,姜言那可是一点都不信,现在这娄谭氏,也就是娄半城之前的小妾,他这是看到事情不多,让自己的正牌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香江和鹰酱,只留下了他们。
“再说了,我们家几代人的奋斗就攒下了这么一个钢厂,现在公私合营,想要从里面撤出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如果就这么放手,你让我又怎么能心甘啊,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祖上的基业可就真的断送在我的手中了。”
姜言笑着问道:“那以伯父之见,您有几分把握能够守住这个钢厂呢?”
“唉,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真的让我彻底放手,这心里毕竟有些不甘啊。”
“伯父这可就有点儿善财难舍了,这件事如果换成我的话,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把股份全都让出来,换得一个可以让自己施展手脚,另创高峰的机会,要知道您如果一直生活在帝都,除了坐吃山空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性,您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甘于每天下棋遛鸟无所事事吗?那不成了以前的那些黄带子了嘛。”
听姜言这么说,他带着些疑惑的说道:“你是说用那些股份换个以脱得樊笼的机会?可要是连启动资金都没有的话,我这又如何能东山再起呢?”
“再说了,外面也不是遍地黄金,就目前的这个大环境,去哪里赚钱都不容易。”
姜言笑着摇头道:“那倒也不尽然吧,伯父须知历朝历代皆如此,大乱之后方有大治,东西打碎了需要修补,房子打破了需要重建,我反而以为现在是最佳的发展时机,只要挣脱束缚着您手脚的枷锁,以伯父多年经商的经验,一飞冲天还不是指日可待吗?又何必苦守着这个皇城根苦熬呢。”.
现在的娄半城是已经不把姜言当成一个小年轻来看待了,就是一般浸淫在商场里的老人也不一定。
虽然他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但起码话中的道理和要表达的意思却是经得起推敲的。
娄父正色问道:“小姜,说实话你刚才说的我之前也考虑过,但是有些关窍我还没想明白,你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说,就算是外面世界的发展空间很大,但也不是随便每个人都能混出来的,我也有一些朋友如今正在香江,可是据他们写信来说,那里的治安混乱,环境也不是很好,他们可谓是深受其害,在那里做生意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看来这个娄半城还是有些老了,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还像个资本家应该有的模样吗?
姜言笑了笑说道;“伯父难道打算去了哪里还搞实业?怕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吧。”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智珠在握的年轻人,娄半城不由得一阵阵的心塞,他如果是自己女婿的话,又何愁他娄家后继无人,家业不兴呢。
虽然在心中后悔的直跳脚,可是口中还是询问道:“小姜看得通透啊,我就是顾忌到这一点才左右为难的,据我的友人说,那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大势力几乎掌控着所有可以赚钱的行业,再加上下面的小吏如狼似虎,我一个内地人想要过去创业又何尝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姜言气定神闲的说道:“伯父如果,我说让你和国家合作你感觉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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