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姜毓瑶相当不自在,可以说别扭的不行。
坐在身边的少年一改往日那股冷酷的范儿,浑身带着一股小白的味道。
拘谨局促也就算了,小半个时辰过去,愣是没说几句话,而且每每开口就是姐姐打头,听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让她大不适应。
不愧是做梦吗,这逆徒的表现真的太纯真了,纯到她难以置信的程度,也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
而抛开逆徒,另外一位才是真正的重量级!热情!
苏芷婧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到她都接不住的程度。
“要不要喝杯酒,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就得好好庆祝一下!”
“臭小子还有没有眼力见,还不给姐姐倒酒?”
“没事,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对了,别忘记吃菜,多吃点。”
“……”
姜毓瑶着实招架不住,这不是她擅长的方面啊!
作为一位躺平摆烂的专家,这种饭桌文化如同折磨。
关键还逃避不了。
又是一杯带着果香味的甜酒下肚,淡淡的熏熏的酒意涌上心头,让她思绪有些迟缓,而且染上晕霞的脸颊好似鲜花绽放,从里到外都透着娇嫩妍丽的嫣红。
不能这样了,她目前还没有摸清状况,可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她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都快要忘了自己是谁。
咬了咬牙关,手指稍稍用力掐了下大腿,用刹那的痛楚逼迫自己恢复清醒,接着她些许清明的眸子望向了身边的少年。
“苏弟弟,你也别光顾着吃菜,今天这么高兴,来陪姐姐喝一杯。”
苏新鸿还在埋头吃菜,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一时间还有点懵逼。
起初他对这种聚会还是有点抵制的,毕竟他还小啊,这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压力吗?
但看到来人之后,他果断闭上了嘴巴,尤其是看着这个姐姐和老妈一块有说有笑,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
可见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样,颜值高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而面对这位姐姐的敬酒,他也是颇为紧张,不敢推辞,拿着杯子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苏弟弟这是不会喝酒吗?”
“不会,现在的饮料种类太多了,这個年纪的孩子哪里会喝酒?”
耳边是两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胃里是酒精带来的刺激感,苏新鸿摇了摇头,准备夹两筷子青菜给自己压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柔软的如同棉花暖玉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大腿上,温润的接触面上,有暖洋洋的热流在滚动。
苏新鸿当场打了个激灵,身体冻住,带着惊愕的茫然的神情机械的扭过头,看向身边的大姐姐。
依旧在和苏芷婧笑靥如花的姜毓瑶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得轻轻笑道:“苏弟弟有事吗?还要再来一杯?”
“我……我……”
苏新鸿张了张嘴,刚想要隐晦的提醒一下,可是那只落在他腿上的手儿却先一步有了动作,细腻的指尖飘逸的滑动,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
所有的话一下子被重新塞回了肚子,他果断低下头来,一颤一颤的,不想让老妈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
而这般反应却是令姜毓瑶倍感新奇,逆徒真是在做梦,什么都不知道吗?
居然还会脸红,要不要这样纯情啊!
捏个腿都能脸红,你知不知道你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妈,我上个厕所。”
面对这位大姐姐越发的得寸进尺,苏新鸿勉强坚持了五秒,果断找借口跑厕所了。
王阿姨家的姐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不成?还是说就喜欢这一口?
“我过去看看。”
眼见徒儿有跑路溜人的嫌疑,姜毓瑶也果断跟上。
“也好,你去看看吧。”
这一次,苏芷婧没有阻止。
只是走出包厢的那一刻,刷的一下,女人美丽的脸庞臊的绯红一片,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眼眸之中更是水雾弥漫。
当着徒儿娘亲的面,一边和她有说有笑,一边又姐姐弟弟亲切的喊着,一边却偷摸着调戏她的宝贝儿子,这是一种怎样的刺激的体验?
反正姜毓瑶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扑通扑通的心脏都停不下来。
不过,既然停不下来,那就……
……
卫生间里,苏新鸿还在捧着清水一遍遍拍打自己的面孔。
今天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搞懂,却让他大为震撼。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男人什么时候开始被女人占便宜了?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他以为是有其他人想要上厕所,但忽然又转念一想,这里是男厕啊,这脚步声明显就是……
不等他有所反应,那只刚才按在他腿上的柔荑就已经拽起他的衣领,然后窈窕的身子果断上前,顶住了他的胸膛,在一阵混杂着酒意的馥郁香味中,他被那个女人强而有力的壁咚在了厕所墙上。
“逆徒,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一直看我笑话是不是?”
姜毓瑶凑上前去,仍旧带着薄薄粉意的俏脸与徒儿只有两寸的距离,一双又气又恼又羞又愤的杏眸死死的注视着他。
她想要诈一诈徒儿,不要搞了半天这家伙就是装出来的,那她脸还要不要了。
然而,面对女人如此强势又霸道的逼问,苏新鸿同样红了面庞,慌乱的撇过头去,不敢看她,望着另外一面墙壁,小声说道:“姐姐,伱这是要做什么?”
“逆徒,不要叫我姐姐!”
听到这两个字,姜毓瑶头都大了,还跟她较上劲了是不?
你小子……你小子……
她想做点过分的事情,但盯着少年那闪烁不定的眼眸,慌慌张张的神情,还有眉宇之间无处不透露出来的不安与忐忑,她也是慢慢僵在了原地。
这真的是自己那个熟悉的徒儿,反差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稳重冷静的气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去的弱受既视感?
姜毓瑶有点好奇,到底怎么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让徒儿性格上有了这么巨大的割裂?
如果让她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她一定……
嗯?
她不经意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好像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呀!
这样啊,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