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乐的电话是打給曾警司的,但是此刻曾警司哪里联系的上啊,电话打通了,但是根本无人接听,连续两次依旧如此。
“妈的。”
林怀乐没好气的低声咒骂一句,把手提电话丢在了座位旁边:“打通了没人接,他想干什么?!”
想了想,他再打,这一次,电话才刚刚打通直接就被掐了,压根不接。
此时。
曾警司正拿着电话跟越喃仔冼伟渣通话呢,正在气头上的他哪里有心情接他的电话。
平日里,曾警司专人专线,一个手提电话对应一个人,他拿着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冼伟渣,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
“你信誓旦旦跟我说的能够搞定,说他们是专业的枪手,现在就办了这样的事?一个两个全部失联,这就是你打的包票?!”
曾警司对着电话里低吼质问了起来,看着旁边林怀乐这条专线的手提电话再度响起,没好气的他直接就掐掉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冼伟渣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咬咬牙解释道:“这五个靓仔都是很早以前跟着我从越喃过来的,专门帮我处理一些活,我相信他们的本事。”
“也许是有什么其他的变故,再等等吧,等等或许他们就能联系”
“还等个屁!”
曾警司没好气的呵斥了起来:“就开两枪射死然后手工的事情,伱以为逛花街啊,一个钟过去了都没有任何消息回传啊!”
“……”
冼伟渣闻言沉默了。
曾警司的话怼的他哑口无言。
是的。
就是放冷枪的事情,须臾间就可以完成收工,人不见了,任擎天吴志辉那边也没听到出事的消息,基本上就是被吴志辉給按住了。
“扑街吴志辉。”
冼伟渣吐了口气:“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五个枪手都弄不死他这个扑街!”
“扑街?!”
曾警司眉头一挑,呵斥了起来:“我看扑街的人是你,你看他吴志辉像是个扑街吗?有一点扑街的样子吗?你才是扑街啊!”
曾警司才是最亏的,先是花了钱买了冤枉消息,再花钱让辣鸡做事,事没做成钱没了,人也没了,要知道辣鸡这个暗子如果利用的话,有大用。
但是,辣鸡的结局依旧是一样,刚出场就扑街,这是他曾嘉乐不想看到的结果。
“……”
冼伟渣再度被骂的沉默了。
“就这样。”
曾警司心烦意乱的甩了甩手:“再说吧,我再看看什么情况。”
挂断电话以后,他看着林怀乐这条专线再度响起的手提电话,终于是接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吴志辉”
林怀乐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曾警司没好气的跟了一句:“你电话打这么多,不是已经知道了?你问我有什么用?!”
“……”
林怀乐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曾警司,说话颇有几分专门怼人的意味,原本期待满满的一件事,早最后弄得稀碎。
“等着吧。”
曾警司长吐了一口气:“我觉得,咱们最近点子有点背,让我重新考虑考虑。”
“好。”
林怀乐也听出来曾警司现在的心情非常暴躁,也非常识趣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妈的。”
林怀乐挂断电话,低声咒骂一句,他总觉得,自己打电话給曾警司就是过去找骂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打这一通电话呢。
“怎么样?”何辉看向了林怀乐。
“无解。”
林怀乐摇了摇头,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吴志辉他们那边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
何辉看着林怀乐:“一直都有安排人在盯着香港仔那边,很平静,没有什么动作。”
“奇怪。”
林怀乐低声嘟囔了一声:“按照吴志辉的这个性格,从来不会自己吃亏的,他现在应该极度暴躁才对,没理由安安静静的啊”
他思考了一下,冲何辉叮嘱道:“让下面的小弟都小心点,醒目点,看好场子,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打不过就留证据。”
“好。”
何辉点了点头,看着开门下车的林怀乐,一脚油门直接离开了。
····
晚上九点。
越喃帮的地盘。
这个点,正好是夜总会、酒吧里面开始上人的时候了,街市里生意不错,夜总会里进进出出人很多。
看场的马仔坐在外面,叼着烟有说有笑,时不时冲面前走过的辣妹吹起口哨,在听到对方的臭骂以后,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颇为得意。
“装正点?”
马仔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已经走远的年轻辣妹,叼着烟语气高傲:“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狠狠的多收拾几个像这种货色的,看着装清高,实际还不知道什么货色呢。”
“哈哈哈“
有人出声讥讽了起来:“等你有钱,等你有钱还不如我等我有钱呢,真有钱谁不会玩啊。”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
忽然。
他们只感觉地面好似在颤抖一样,屁股下面坐着的塑料凳子凳子腿出现了晃荡。
众人不由扭头回看。
远处。
一道刺眼的大灯照射而来,直接将街市里面照的透亮,让他们下意识的抬手挡光。
视线中。
一台满载的泥头车朝着这边就冲了进来,速度很快如同一头猛兽一般。
“草!”
众马仔吓得连忙起身逃窜往边上跳去。
泥头车马力十足,直愣愣了冲了进去,将夜总会的大门撞了个稀烂。
后面。
跟着的面包车开了进来。
泥头车车门打开,车上坐着的骆天虹跳了下来,身后,郭子琛跟着跳下,冲从面包车上下来的马仔大声喊道:“給我砸,狠狠的砸,砸出忠义社的名来!”
面包车上的马仔一个个鱼贯而下,抄着手里的家伙冲进街市之中,现场立刻变得无比混乱起来。
骆天虹双手环抱着八面汉剑,跟着冲锋的马仔往里面走去,一头蓝色的长发无比显眼。
办公室里。
冼伟渣手指夹着香烟,脸色阴霾的坐在座位上,正在为枪手的事情烦心,旁边坐着的托尼跟阿虎两人干瞪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电话忽然响了。
“渣哥,渣哥,大事不好了。”
马仔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里面响起:“忠义社的人疯了带着人直接冲进咱们地盘里来了打不赢,根本打不赢!”
“什么?!”
冼伟渣听着马仔的话,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忠义社?!”
只不过,电话已经挂断了。
“妈的!”
冼伟渣攥着电话,冲托尼低吼了起来:“忠义社的人来砸场子了,带人过去,給我打!”
“好!”
托尼跟阿虎两人当即起身,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只不过。
等托尼跟阿虎两人过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忠义社的人啊,只留下一地狼藉跟受伤倒地的马仔倒在地上哀嚎。
紧接着。
地盘上的另外一条街市又出事了,等他们赶过去又没有看到忠义社的人了,这一幕仔细回想一下就觉得眼熟。
对,无比的熟悉。
当初。
他们就是这样被忠信义扫场的,一晚上被忠信义扫了几条街市,托尼跟阿虎两人跑的累死累活,到最后却连对方的屁都没有闻到。
今天晚上,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的复刻。
也难怪会是这样。
上一次忠信义扫场就是骆天虹带队的,这一次,忠义社扫场,还是骆天虹带队,骆天虹俨然有点扫街专业户的意思了,效率很高。
“草泥马的!”
托尼跟阿虎两人在跑到第四条街市的时候,看着依旧狼藉一地的现场,直接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不追了,咱们去忠义社的地盘,扫落他们的场子!”
“有道理!”
阿虎眨巴着眼睛,两眼充满着无知,只觉得托尼这个建议很好:“还是哥你有脑。”
两人大手一挥,指挥着马仔开车朝着忠义社的地盘就过去了,只不过,现实与他们想象的有点差距。
忠义社地盘上的这些夜总会今天晚上根本不营业,卷帘门拉的严严实实,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几个正常营生的门档在开业。
总不能去搞这些做正行的小档口吧,说出去会丢人的。
“叫车来!”
托尼咽不下这口气,招呼着马仔去搞泥头车:“給我撞,撞烂这夜总会的大门,冲进去給我砸!”
此时。
另外一处。
北区。
北区警署。
侧对面的街市里,这个点街市里已经少有灯光了,这里面都是一些做着小生意的档口,这个点都已经关门歇业回家睡觉了。
街市最里面的位置。
一台轿车停了下来,阿布从车上走了下来,抬头看了眼眼前挂着招牌,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冷库。
他折身走了进去,踩着林荫树树干翻了上去,轻松上了二楼,一路向里。
身后。
天养志等一行三人快步跟着,动作跟阿布如出一辙,轻松翻越上了冷库的二楼。
这间冷库,就是他们上次跟踪托尼他们过来最终确认到的、越喃仔用来存放从阿山手里抢来的白粉存放位置。
斜对面就是北区警署,谁都不会想着警署门口竟然就是囤放白粉的仓库。
一行四人快速向里,阿布跨步走在前面,天养义跟在他的身后,至于天养义、天养思等人则是从两旁分散开来。
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下到一楼后看了眼昏暗的室内,扫了眼墙上的安全通道绿标,折身往地下室里面走去。
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中央冷库。
库房分置在两侧,中间的空地上,四个马仔围坐在折叠桌前,桌子上摆放着打包进来的烧鸭等烧腊,四人饮着冰啤酒有说有笑。
楼梯口。
两个马仔打着哈欠站在那里。
忽然。
沉闷的“咔擦”一声响,在地下室里响起。
“嗯?”
喝酒的马仔听着声音,立刻扭头看向楼梯口的位置:“什么情况?”
无人回应他。
站在楼梯口的马仔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抽出腰间别着的大黑星来,朝着楼梯口的位置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就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是一把大黑星,正对着自己。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
马仔胸膛炸开血雾,直接倒在了地上。
“草!”
另外三人立刻起身,抓着大黑星就往这边跑,只不过,身后天养思跟天养志两人却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后面。
“砰砰砰!”
短暂急促的枪响过后,地下室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硝烟味与鲜血的气息。
“烧了吧。”
阿布扫了眼地下室,转身往外面走去:“大佬说,要放干他们的血,既然说了那就要做到。”
几分钟后。
天养志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养义将手里拎着的帆布包一甩背在肩膀上,右手摸出一个芝宝的煤油打火机来,火石摩挲火苗跳跃着闪现。
凑到嘴角叼着的香烟,把香烟点上,用力的嘬了一口然后香烟被天养义弹射,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抛物线后,落在地上。
“哗啦.”
火机瞬间引燃地上的汽油,大火腾空而起,随着倒在地上的汽油一路向下,順着进入了地下室里,满地汽油的地下室瞬间火苗顿起。
最中间的位置,被从冷库里搬出来浇灌上汽油的一堆白粉被大火吞没。
几人上车,一脚油门快速的消失在街道上,阿布拿着电话打給吴志辉:“大佬,搞定。”
···
北区警署。
警司办公室里。
曾警司端起刚刚泡好的热茶吹着热气,看着面前有关于吴志辉的详细资料。
眼下。
吴志辉这个角太难对付了,曾警司开始对吴志辉进行了全面调查,试图通过他的资料寻找出新的对付线索。
“泊车仔嘉禾街.大佬发.”
他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之间,隐约的好像听到了一丝弱微的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枪响,但是想想他又释然了。
这里是警署,外面能有什么枪响啊?
几分钟后。
外面传来嘈杂的动静,窗户口隐隐有红光跳动。
曾警司往窗户外看了一眼,然后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到窗户口看着外面的大火,起火的位置,正是警署斜对面街市里的冷库。
冷库!
越喃仔的货,就他妈的放在这间冷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