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客厅内的道玄真人、黄岩峰还有广南另外几位豪门家主,见到宁望舒进来,一个个赶忙躬身相迎。
“广南玄空门掌教道玄拜见宁仙尊,供应仙尊法驾!”
道玄真人率先开口。
接着,黄岩峰等人也齐齐恭敬参见。
“广南黄家见过宁仙尊!”
“广南梅家参见宁仙尊!”
……
看着这一个个在广南跺一跺脚都得颤三颤的大人物躬身行礼,宁望舒只是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挥挥手,便自顾走到客厅主位,大马金刀坐下。
叶承钧与王玄阳此时自然也已跟了进来。
他们看着宁望舒,微不可觉的相视了一眼,内心多少有些紧张和忐忑,不清楚宁望舒刚才所说的来此的两件事究竟是什么。
而宁望舒则坐在主位上,眼眸微阖的瞥了眼跟过来的叶承钧和王玄阳,不疾不徐道:“叶家主……”
“诶,不知宁龙将您有何吩咐?”
见宁望舒叫到自己,叶承钧赶忙上前,态度谦恭的问道。
“吩咐倒是谈不上,就是想跟叶家主你说一声,你儿子叶南风是我杀的,你有什么想法?又或者说……是有什么打算?”
闻言,叶承钧顿时心头一凛,心知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很有可能为整个叶家带来灭顶之灾!
毕竟,京都的那四大豪门可就是前车之鉴!
于是,叶承钧忙开口道:“宁龙将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正如叶某方才所言,这逆子不听叶某三番几次的告诫,一直在外招摇生事,纯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这次竟冒犯到宁龙将您,只能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叶某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感伤,但追根究底,此事也怪不得宁龙将您。”
“要怪就只怪叶某从小就对他疏于管教,让他养成了仗着我叶家有些权势,就目中无人,乖张狂妄的性格。”
“即便没有宁龙将您,他也早晚会惹到不该惹的人,招来横祸!”
“呵……”宁望舒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如此说来,叶家主你是真觉得你这儿子是死有余辜?”
没等叶承钧开口,宁望舒又道:“看得出来,叶家主似乎对你这儿子很是瞧不上眼啊!”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叶家主你如此瞧不上你这儿子,怎还会让一位宗师贴身保护,甚至还让这位王道长以灵力凝聚一道化身投影给他护身?”
“不知叶家主可否为在下解惑一二?”
说完,宁望舒笑盈盈的看着叶承钧。
叶承钧顿时面色微僵,宁望舒这话,多少有些杀人诛心。
但此刻,叶承钧如何敢表露出任何不快之意,只能强忍着,急声回道:“宁龙将您有所不知,我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他母亲却自幼惯着他。”
“我也是耐不住他母亲的烦扰,这才不得不厚颜请王仙师赐了一道灵力化身投影给他护身,并请王仙师的那位徒孙跟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原来如此啊!”
宁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承钧,不过,宁望舒倒也不戳破他,只是慢条斯理道:“既然叶家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信之。”
“不过,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谁若是敢背地里对我,或是对我身边的人搞些什么小动作的话,呵,那他最好就祈祷我永远不再出现。”
“否则,只要让我知道,不管他是谁,有多大的背景和权势,我都不介意重演一次‘京都之事’!”
宁望舒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这话听在叶承钧耳中,却不啻于九幽寒气侵袭,冰冷彻骨!
尤其是宁望舒特意提到不介意重演‘京都之事’,其中的意味,对于很清楚前天晚上京都发生了什么的叶承钧来说,不言而喻!
是以,叶承钧心中不由颤栗,一阵惊惶。
急忙道:“宁龙将您说哪里的话,以您之尊,这世间如今还有何人胆敢对您与您身边的人有丝毫的不敬!”
一旁的道玄真人与黄岩峰等人,此时也都惊颤不已,他们自然也都听得出宁望舒言语中对叶承钧的敲打,或者说是威吓。
“话虽如此,但事无绝对。比如,先前不就有几个不知所谓的什么太上仙门和上清宫的人设局意图伏杀我,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对我身边之人下手么。”
“谁又能保证这种事没有下一次?”
宁望舒微眯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番话,当场让叶承钧冷汗都冒了出来,张着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宁龙将所言甚是……”
“嗯?”
听到他的话,宁望舒顿时眸光一凝,再次看向他,淡淡道:“看来叶家主也很认同我的说法啊。”
“毕竟,自我出道以来,可谓是树敌无数,就比如这一次我消失了才短短数月之久,不就引出了诸多对我心怀仇怨之辈向我身边之人下手。”
“你说,为防这种事再有下次,我是不是该把所有但凡有那么一丝可能对我心怀怨愤之人,连同他们身后的家族,都悉数斩尽杀绝,斩草除根?”
听闻此言,叶承钧吓得身体不由一抖,急忙解释道:“宁龙将,叶某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叶家主你是什么意思?”
宁望舒笑盈盈的看着他。
叶承钧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额头上冷汗直冒,一阵口干舌燥,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赶忙回道:“宁龙将,叶某的意思是,那些胆敢对宁龙将您心怀怨愤之辈,实乃死有余辜。”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那些人的前车之鉴,所以,叶某觉得,应当没有人会再如此不知死活,还敢对您心怀怨愤!”
说完,叶承钧只觉自己后背的衣襟都已经被冷汗浸湿,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惊惶的站在那儿,低垂着头,连看都不敢再去看宁望舒一眼。
看着叶承钧那瑟瑟颤栗的模样,宁望舒眉梢轻挑,“是吗?”
“王道长,你觉得呢?”
说着,宁望舒又微笑的看向王玄阳。
哪怕宁望舒并没有说出什么凶狠的言辞,也没有激发一丝一毫的气势,相反还语气温和平淡,但是,在场的诸人,却无不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无形压迫感。
整个客厅内的气氛都显得格外低沉压抑,那几位广南豪门家主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宁望舒一个不满,就给他们惹祸上身!
王玄阳虽然不至于像其他人那么‘不堪’,但在宁望舒将话头引到他身上后,他心中还是不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