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干啥啊?枭哥,你是要去找大仙吗?大仙啥样?到时候用不用给大仙下跪?我真激动,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大仙呢,还得是我奶有远见,让我跟着你长见识啊!”
张枭没回话,孟凡也不觉尴尬,话痨一样唠叨一路。
不知这人真实目的,张枭只能顺其自然,让他跟在身边,总比躲在暗处算计的要好。
历母山,山脚下是村子,山顶上是寺庙。
传说附近山里有银狐,但谁也没见过,张枭只能跟村民打听关于银狐的传说,或者是有没有邪门的事情发生。
两人刚进村正想找人打听,就见许多人从家出来就往前跑。
孟凡难掩兴奋:“看样子有热闹啊!我们赶紧去吧。”
张枭没拒绝,他们本来就是打听事来的,有热闹可看,自然要去。
两人快步跟上人群,终于在村子中间一个小广场停下。
里面哀嚎声,打闹声此起彼伏。
“啊!孽畜,还不快快现形!”青涩少年的声音,带着张狂跟疯癫。
还有老太太哭赖赖的嚎叫。
“孙儿啊,我是你奶奶,你咋能六亲不认了啊!”
“妖精,惦记我师父,你配吗!”少年再次大喝。
随后又传来抽打之声:“啪!”
“黑熊精,跪下!我是你爹!”少年的声音是越来越放肆了。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嘲笑出声。
拨开人群,张枭终于看清前面情形。
原来是一家人在制止少年作妖。
只一眼,张枭就看出少年周身气息不同,呵呵倒是熟悉。
少年将裤腰带抽在自己老爹身上,大骂老爹是黑熊精。
又指着他妈说是妖精,惦记他师父。
说他奶奶是孽畜,让她现出原形。
这一番闹剧,村民怎能不笑?
张枭都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身边孟凡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泥马!笑死我了,枭哥这小子是要作死啊!一会他爹抓着非得把他皮扒了。”
张枭斜了他一眼,孟凡的笑声戛然而止,硬生生咽下那口收不住的气。
“他这是被小东西惦记上了。”
孟凡满脸兴奋,“枭哥,啥东西惦记?是不是真有妖精?”
张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趁着没人注意,将石子朝着中间打去。
孟凡注意到了张枭捡石子的动作,却没看见打去哪,紧接着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就看见中间那少年惨白着脸色,抱头蹲下。
“我去,枭哥,你打他了?”
少年的家人都懵了,下一秒赶紧冲上去查看。
“孙儿啊!咋了?”
“儿子,呜呜呜,我的儿子。”
“别叫唤了!”男人终于呵斥妻子和老娘,也只有他还算冷静。
“天儿,你咋样了?”他蹲下来问道。
叫小天的少年抬起头,满脸茫然,眼神还有些惊恐不定。
张枭推开人群,走上前。
“你儿子被邪祟缠上了,方便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男人警惕,他妻子上前去搀扶儿子站起身。
老太太战战兢兢询问张枭:“你是干啥的?”
张枭大方回道:“致富村,张爷的孙子。”
致富村张爷,谁不知道!
周围人唏嘘,纷纷议论。
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
男人的态度立马转变,之前他们就怀疑儿子是中邪,张枭这身份主动站出来,基本就确定了。
“啊?是张爷的孙子!那快请。”
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跟着呼呼拉拉往男人家走去。
“这是我儿子林秋天,昨晚上厕所回来就不正常,今天就闹腾的邪乎。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
走进院子,老林便解释。
张枭的目光一眼就落在鸡窝里,没回老林的话,径直朝着鸡窝走去。
孟凡屁颠屁颠跟着,见张枭打开鸡窝外围的小门要进去,他赶紧一把拦住。
“哎吗!枭哥,这活怎么能劳烦你呢,我去!”说着一只脚已经迈进去,还刚好踩在鸡屎上。“你说要干啥?”
张枭指着门口地上一撮黄毛,弯腰捡起。
孟凡另一只脚刚好落地,看见张枭捡起那撮黄毛转身,整个人风中凌乱。
“这···这合适吗?”
张枭捏着那撮黄毛放在掌心,合上手掌搓了搓,瞬间一股烟从手心窜出,带着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
老林刚凑近,就忍不住用手捂上鼻子。
“小先生,这什么东西,咋这么臭?”
张枭摊开手掌,呛的干咳一声。
“黄皮子毛,有些道行的东西,昨晚上被你儿子撞见了,可能是得罪了人家,所以今个开始闹腾。”
“啊?黄皮子!”
老太太在那边惊呼,随后又:“哎呦,这可咋办哦,我孙儿还这么小。”
“妈,别担心,这位小先生肯定有办法。”天儿的母亲从旁劝慰。
老林最是冷静,沉声问道:“小先生你说咋办?”
门外村民你一言我一语。
黄皮子进宅,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这句话,人尽皆知,如今小天被黄皮子缠上了,大家都怀疑是不是这家人得罪了黄皮子。
门外吵吵嚷嚷,门里气氛凝重。
张枭转头询问小天。
“你昨晚都看见什么了?”
小天惨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神也混沌不清,明显被吓得够呛。
张枭问完,半天才回应。
“我就听到鸡圈有动静,以为狗在里面,谁知道进去就看见好多锃亮的绿光,好多,好多。”
张枭等着,小天又不说话了,还很惧怕的神情。
“你还看到什么了?”
小天摇头努力往回缩身子。
张枭叹息一声,告诉老林。
“看这样子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今晚我留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他这情况只是暂时恢复,若是今晚解决不了,明天会更严重。”
老林激动,赶紧叮嘱媳妇。
“快去给收拾屋,做点饭,今晚小先生留下帮忙,这可太好了。”
夜黑,晚饭刚过,按照张枭的吩咐,所有人熄灯上炕不许出声。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终于院子里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然后就是小鸡的惨叫声。
张枭迅速起身冲到院子里,孟凡激动的两眼放光,但还有些怕,只能蹲在门口偷看。
院子里,白天布置的阵法此刻全部启动,一根根红线在夜色下泛着银光,将整个院子围绕,而鸡窝里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