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安去石河子村和麻柳坡去叫甄应全和宏山的时候,冯正良陪着齐元谷和戴世云两人在盘龙湾溜达着,去看了熊猫,也看了蜜蜂,包括陈安养在盘龙湾的崖柏盆景和那些兰草。
处处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让两人羡慕不已。
就陈安家里这些东西,哪怕他不出去干啥,守在家里,也早已经做到了吃喝不愁,把日子过得很好。
何况,陈安还在不断折腾,在县城有生意火热的火锅店,有养了万多只鸡的养鸡场,听冯正良说还承包了畜牧场,准备搞药材种植和黑猪养殖。
两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其中的门道,但总觉得陈安支起的摊子越来越大,都是让人极其羡慕的事情。
但一想到,上半年他们从孟奎松手里坑了三十万,过后没几个月又上缴一块水晶王,得了不少钱,还见了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只是感叹,没有陈安他们这等运气和胆量。
大概是心情有些郁闷的原因,等到陈安将宏山和甄应全叫来,火锅准备好以后,六人在洞子火锅边吃边聊,齐元谷和戴世云酒喝得不少,变得面红耳赤。
一个劲地朝着陈安他们说着这段时间的遭遇,两人是真没少被孟奎松欺负,一顿火锅,愣是成了两人的诉苦宴。
事后更是直接问陈安,有没有办法弄死孟奎松,也好解解心头之恨,齐元谷更是脱了上衣,让三人看他那只被打断,医治后仍然有些变形且使不上多大劲的手。
动辄让帮忙想弄死人的招,陈安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何况是两人喝醉的状态。
他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听着。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也醉得东倒西歪,被陈安安排在自家住下。
在两人睡下后,冯正良要忙着回去备课,先一步离开,陈安重新回到屋后的石洞里。
宏山和甄应全还在那里等着。
“狗娃子,有没有啥子想法?”甄应全面色严肃地问。
不用说也知道,甄应全和宏山在想些什么。
齐元谷和戴世云两人表现出的对孟奎松的杀心很重,尤其是喝到最后,所说的话中,多有弄死孟奎松十八代祖宗的言辞。
都说酒后吐真言,两人对孟奎松的杀心应该是真的。
“我们不好对孟奎松下手,事情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事,齐元谷和戴世云他们两个,对孟奎松应该比较了解,本就汉中那边的人,跟孟奎松又有不少联系,比我们方便把握他的动向,你看能不能利用一哈?”甄应全又补充了一句。
宏山端着从火锅里舀出的汤水,吸溜喝着,也跟着说了一句:“你刚刚和冯正良送他们两個去睡觉的时候,我跟甄叔商量了一哈,都觉得可以让他们两个打哈帮手,盯着孟奎松,就不用我们费心费力了撒。”
陈安又何尝没那么想过,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每天去鼓城山那边转悠,也不可能跑去陕西那边去盯孟奎松的稍。
谋取西王宝藏的事儿,肯定极其隐秘,这种事情一旦被外界知道,尤其是政府,找到了也根本不可能带走。
既然行事隐秘,说不定鼓城山山脚的小山村,也会被刻意避开。
毕竟,宝藏所在的地方,是距离小山村十数里地的深山里边,不太容易被外人知晓。
单单靠那砍柴汉子,不太靠谱。
若是有齐元谷和戴世云盯着,那就不一样了。
在古玩界不是有着不藏人的说法吗,打听一个人很容易,尤其是像孟奎松这样走到哪儿都被人众星捧月般招待的人物,应该更是容易。
能把握他的动向,事情会把稳得多。
主要是陈安也不相信,找到西王宝藏那么大的事情,他孟奎松会不亲自行动。
正因为知道这样有关系有势力的人很难缠,也很难对付,所以陈安从没想过用像解决雷选运、董秋玲那样的法子,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宏山和甄应全是知道陈安怎么想的,想借助西王宝藏为诱饵,在知道孟奎松动手的时候动手,哪怕出了意外,到时候也完全可以通过这笔自己这些人没法办觊觎的财宝,招来公安武警进行解决,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对,就是借势!
没有比这更稳妥的法子了。
所以,在权衡了好一会儿后,陈安微微点头:“等明天早上他们两个清醒了,我再找他们说哈,看看他们啷个想。”
三人又商议了一阵,宏山和甄应全邀约着一起回家。
陈安也早早洗漱睡下。
第二天,齐元谷和戴世云起得很早,陈安也跟着起床,给两人准备了早饭。
吃过后,两人背着背篼和袋子,准备到村里转转,看能不能收到什么老物件,然后去周边村里去看看。
陈安送两人前往大村子,走在路上的时候,见左右无人,他开口问道:“两个哥子,有个很严肃的事情想问哈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弄孟奎松?”
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眼,齐元谷点头道:“想,他欺人太甚了,但是我们两个不得不忍气吞声啊,知道他有钱有势,不是我们两个能对付的。”
“其实要对付他,也不是全无办法!”
陈安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晓得我们三个跟他的过往的,当年翻车的事情,我们三个差点把命丢了,我最好的头狗还因这次事情被人打断一条腿,这其实就是死仇。
我们也清楚,用铜牛、铜鼓从他那里弄到三十万,他这种人不可能吃这种亏,肯定也会想招找我们的麻烦,只是他自己现在因为一些事情,不敢轻易动我们,不然的话,怕是早就让人找上门来了。”
孟奎松之所以愿意出那三十万,就是为了买陈安他们闭嘴,避免宝藏的事情引起轰动。
听到陈安这话,戴世云笑着看了一眼齐元谷,然后又转头看向陈安:“我就说,来找你肯定没得错,我们那一顿不能白打了。既然都有仇气,那就是一路人,就可以合作一起搞死那龟儿。”
陈安点头道:“如果伱们真的有心这么弄,确实可以合作一哈!”
“肯定是想弄他狗日嘞,其实我们专门来这一趟,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昨天跟你说了,见你没得啥子表态,还以为你不会弄他了,所以今天才忍住,没有再问。”
齐元谷兴奋地说道:“你说要啷个搞他,我们能做啥子,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弄死这龟儿,哪怕是要我们帮忙下手都行,麻批,都说人死鸟朝天,这口子恶气憋在心里的时间长咯,不给那龟儿来点狠的,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想啷个捏就啷个捏,已经受够了。”
陈安微微笑了笑:“弄死孟奎松,也不至于把自己赔进去撒,那样多划不来……其实,我想请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回去以后,专门打探孟奎松的行踪,让我们晓得他究竟在干些啥子,人在哪些地方就行了,这个事情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
“事情简单,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去西安那边,专门盯这狗日嘞。他主要也就是在西安那边活动,手底下的人散开,在周边盗墓,那边古墓不少,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齐元谷肯定地说,但是又很好奇陈安究竟要怎么弄,问道:“你们准备啷个弄他?”
“我也不瞒你们,说出来也好让你们心里边有个数……晓得为啥子孟奎松在找铜牛、铜鼓不?”陈安笑问道。
戴世云摇摇头:“不晓得,一直以为是有人委托他专门找那种古董,毕竟,类似的事情不少,他也经常开价,让人找些特定的古董,很平常。最近还听说,他开价五千,在找一个铜虎,他这段时间,没少往锦城跑……有啥子说道蛮?”
“就我所知,孟奎松找这些东西,跟西王宝藏有关,你们在锦城这边也混过,不晓得有没有听过“石龙对石鼓,金银万万五”的传闻?”
“这倒是听过一些,西王宝藏,真的有?”
“真的有,很多传闻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事情依据的,铜牛、铜鼓在我手里边保存过一段时间,也有人上门来找过这些东西,有人用偷,有人打算强抢,还有人上门索要,我多少晓得一些。甚至不瞒你们说,我们已经找到藏宝的地方!”
陈安此言出口,听得齐元谷和戴世云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已经找到了?”
陈安肯定地点点头,同时告诫道:“找到归找到,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动的。金银万万五,晓得是啥子概念撒,就我们这种小人物,去染指这些东西的话,无福消受,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所以,即使找到了,也从来没有打过私吞这笔财富的主意,你们也不要多想。
这可不像那些偷尸贼顶着被抓的风险也到处偷挖古墓,被逮到了罚一小笔钱,转头继续搞,现在公安人手不足,也不容易逮到他们,很多事情不了了之。
那么大的一笔金银不一样,是国家政府大量收集的东西,一旦有丝毫风声让他们晓得,不可能让人拿到手,就即使一时到手,也会集中人手,掘地三尺找出来,到那种时候,怕是就得把命赔上咯。”
齐元谷和戴世云听了这话,两人沉吟了一阵,也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将兴奋的表情给压了下来。
戴世云追问道:“你具体想啷个搞?”
“就我所知,找到宝藏所需的四件铜器,已经有三件到孟奎松手里边了,剩下那个铜虎应该也有些眉目,找到是迟早的事情。我就是想用这个事情搞他,到时候只需一个举报,就能轻松拿捏,他再有钱有势,在公安武警面前,也是土鸡瓦狗,比起我们自己上,安全把稳得多。”
陈安简单说了自己的盘算,强调道:“这种事情要保密,万万不能泄露出去,不然麻烦会找上我,当然,我也不怕这些,把宝藏上缴,就能万事大吉,相信是不小的功劳。我们好歹也有些交情,加之你们两个还是我大舅哥的朋友,所以才说这些。”
“放心,这种事情,肯定不得说出去!”
齐元谷面色凝重地说:“其实,可以把宝藏的线索直接透露给孟奎松撒,事情不是会更快些。”
陈安笑了笑:“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孟奎松在西王宝藏这个事情上,还跟小龟子有联系。我想把事情弄得更彻底点,那些小龟子也不能放过撒……这个事情,你们就不要多问了,只要盯住孟奎松的动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