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澈还愿意认自己为师尊，灵宝天尊面上不说，心里还是颇为欣慰的。
虽然李澈臭名昭著，恶名远扬，且行事极度不靠谱，但起码不是个白眼狼。
“吾不明白，汝为何会走上这条路？”
冷硬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灵宝天尊问出了祂一直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身为截教内门弟子，圣人门徒，于截教地位仅次于四大真传，与随侍七仙，三霄仙子，赵公明等人平起平坐，李澈原本有着极为光明璀璨的前途，实在没必要剑走偏锋。
可祂就是走了，而且还是最招人恨的魔道，混成了古今第一大魔头，仇恨祂的生灵数之不尽，恶名比之魔祖罗喉更盛。
包括灵宝天尊在内，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李澈为何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得走魔道这种极端的路子？
“然道非一日可成，于漫长的岁月中，享受着无尽的寂寞与孤独，为缓解寂寞与孤独，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吾集诸多魔道传承之长，开创出了独属于吾自己的道，师尊之传承，对吾更像是一种补充。”
如今的阐教，十二金仙，南极仙翁，云中子，俱往矣！
剩下的，只有一个个“元始”，一门元始，一窝子元始。
但李澈那些骚操作，祂却无法释怀。
总而言之，李澈这辈子什么脏事破事都做过，唯独不曾后悔过，祂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招人恨，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么骄傲的元始天尊，其操作却是骚得很，将自己的名号与人分享，弄出了好几个“元始”，什么江元始，王元始，孟元始，玉元始
很多人都以为众“元始”是元始天尊的分身，实际上，全是元始天尊用各种马甲调教出来的徒弟。
“过了？”
截教鼎盛时期，虽有四大真传，随侍七仙，赵公明，三霄仙子，瘟仙吕岳等天纵奇才，但那时的截教弟子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可堪大用的没有几个。
诸天现在流传着一句经典名言，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李澈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吾之一生，有愧，无悔！”
如此冷酷无情的话说出口，连灵宝天尊都忍不住微微变色。
灵宝天尊意有所指道。
祂指的是李澈搞得不周山崩塌，以及主神殿横行诸天等与李澈相关的破事。
“后悔？”
不待李澈说完，灵宝天尊便接口道：“所以，汝为了缓解寂寞与孤独，将无尽生灵当做了汝取乐的工具？”
诸天浩瀚无尽，人杰辈出，灵宝天尊于诸天化身亿万，收了许多天之骄子为徒，可能某个大界的天命主角，也份数截教门下。
灵宝天尊能理解李澈的选择，倘若换了祂，祂也会与李澈一样，选择走自己的路。
李澈直言不讳道：“吾于世间早无牵挂，万灵与吾何干！”
现如今灵宝天尊亲自培养的弟子则不同，一个个都是绝代天骄，人杰中的人杰，成长到巅峰之后，定能名动诸天。
修行路，讲究财侣法地，也讲究唯心论，道心坚定如一，修行路上无有障碍，反之，道心动摇，一夜之间跌落境界，变回普通凡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相较于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与元始天尊也不遑多让，尤其是元始天尊。
微微沉默片刻，灵宝天尊再次问道。
而对于灵宝天尊疑问，李澈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仙道，魔道，皆为道，为求道，哪条路好走，吾便走哪条道，如是而已。”
已行之路，即是自己的选择，又何需后悔，若后悔了，岂不是对自己一生的否定。
李澈摇了摇头道：“可能师尊并不知道，吾于拜入师尊门下之前，便得到了天魔塔，坐拥诸多魔道传承。”
“吾知晓无数生灵恨吾，惧吾，但不过是吾侵害了他们的利益而已，若他们站在吾的高度，他们所爆发的嗜血程度，可能比吾只高不低。”
灵宝天尊默然不语，静静的看着李澈，想听听李澈能说出何种言论。
“也可以这么说吧！”
截教虽灭，但道统不绝。
“汝难道就不曾后悔走了这条路吗？”
李澈不想在自己的问题上多费口舌，当即转移话题道。
修行之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非也！”
元始天尊以元始大罗天证道混元，自诩万道万法之源流，号称道不出元始大罗天，自傲之姿，诸天皆知。
灵宝天尊微微皱眉，不悦道：“听汝言下之意，是觉得吾之道统传承，不及魔祖罗喉？”
“求道之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亦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但汝所行，未免太过了？”
“普通人，勤勤恳恳一辈子，所求者无非三餐温饱，阖家安康，父母，子女，家业，牵挂甚多。”
连灵宝天尊自己，乃至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阿弥陀佛，女娲娘娘等辈，谁又敢说自己心念纯净，未有一丝嗜血狂性？
若骨子里不含一丝嗜血狂性，就不会有反天道大战的发生，洪荒也不会因大战而崩溃！
人与人，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为何洗白了，实力就跟着变弱了？
否定自己曾经的选择，道心剧烈动摇，实力焉能稳定不变。
“吾辈，一心向道，为道而生，为道而灭，于世间牵挂极少，舍道之外，再无他物。”
以前的截教良莠不齐，现在的截教只要精英，这是质的改变。
集合魔道传承的优点，开创出了自己的道，与魔道契合度有多高不言而喻，如此，李澈舍仙道，转而走魔道，便能解释得通了。
灵宝天尊收的弟子遍布诸天万界，若汇聚到一起，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甚至远超截教鼎盛时期。
也许，这才是心魔的真面目！
灵宝天尊闻言，面露一丝微笑，淡淡的道：“修为臻至混元领域，进步空间越发狭小，倒是遇见了几个好苗子，可传承吾截教道统。”
如李澈与灵宝天尊相遇的这方大界，其天命主角亦被灵宝天尊收为徒弟，只是其并不知道，其若成长起来，踏足大罗，超脱时间长河的概率至少有七成。
灵宝天尊无言以对，祂游走混沌诸天，见过的生灵数不胜数，亦知生灵的本性如何。
“确实是过了些！”
对于灵宝天尊带有几分指责意味的话，李澈倒也不反驳，坦然点了点头，随即向灵宝天尊问道：“师尊可知吾辈与普通人的区别在于何处？”
“只是契合程度不同，造成不同的选择罢了！”
宁教万人切齿恨，也不做那摇摆不定的愚蠢之辈！
“师尊游历混沌诸天，可有收获？”
至于挑动巫妖大战，掀起反天道大战等大事件，灵宝天尊也有参与谋划，实在不好意思指责李澈。
人族，龙族，凤凰族，麒麟族，妖族，巫族.
无论任何种族，任何存在，骨子里都是带有一份嗜血狂性的，区别只在于实力允不允许嗜血狂性肆意爆发罢了。
看了灵宝天尊一眼，李澈微微自嘲道：“或许灵魂的本质，就是嗜血。”
“而吾，只不过是将这种嗜血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
这让人不禁怀疑元始天尊是不是犯了什么病，凑齐一窝子元始对祂有什么意义？
或许灵魂的本质，就是嗜血。
超兽武装蝎子王的名言，还有书友记得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