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倬与庆阳令严崇二人从后堂回转出来回了堂中,公子倬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接受了严崇的建议,只好正了正衣冠,上前向恭恭敬敬的向镇南王行大礼表示道歉,又转首向王妃迪雅梅丽莎躬身行礼,表示歉意。
穆晟见公子倬虽然道歉行礼的动作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神情间有些不服气,显然并非真心实意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他道歉。
穆晟也知道这公子倬是什么德性,能行大礼向他道歉,就已经是破荒了,都已经把他给委屈大了。
穆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双方冲突,也没死人,别最后闹的影响两国关系,反而不妙,便就坡下驴,微微颔首道:“公子的歉意,本王收下了,可是本王麾下的将士们可不能白挨这顿打。”
镇南王的意思,人不能白打,公子倬自然也明白,只好咬牙切齿的答应道:“大王您放心,医药费,明日我就差人送到驿馆。”
穆晟露出一副算你子懂事的表情,满意道:“这便好,本王告辞了。”
言罢,便拉起迪雅梅丽莎的玉手,把她心的呵护在怀里,带着麾下人马回了驿馆。
公子倬、严崇见镇南王不再追究都暗松了一口气。
公子倬眼见镇南王搂着那国色香的王妃远去的背影,他心中暗自愤恨不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山上了,这刀疤丑男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能娶到这样的绝世美人?
回到驿馆,穆晟去看望了几名受伤较重的山傀武士,并唤来鼻青脸肿的侍卫长吩咐道:“尔等为国争气,未免王妃受辱,才动手与那宵之辈争斗,本王甚为感动,重伤赏金三千,轻伤赏金一千,以慰忠心。”
侍卫长闻言大喜,心中一暖,赶忙叩首谢恩,连躺在塌上的重伤员都想起身谢恩,穆晟赶紧上前安抚他们好好养伤,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房间,见迪雅梅丽莎还是一副不高心样子,穆晟上前搂住她的身子,安慰道:“梅丽莎,这里是中原,是京城,公子倬身份高贵,此事也只能如此处理,还望夫人不要往心里去,谁叫你生的如此貌美,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都对你起歹心的。”
迪雅梅丽莎作为泰沙公主,也是识大体的,又听见夫君夸赞她貌美,心中一喜,她抬头看着穆晟,道:“明你要陪我逛街,不能再找借口推脱了,明我们就要回去了。”
穆晟闻言,无奈道:“好,好,明本王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的甜心,好不好?”
迪雅梅丽莎闻言,这才满意的笑了,她忽然起身展开宽袍大袖,绕着穆晟转了一圈,问道:“夫君,你看我这一身中原饶打扮,漂亮吗?”
穆晟这才注意到迪雅梅丽莎装扮,他不由得眼前一亮,迪雅梅丽莎一副异域美饶长相,却身穿汉服飘然若仙,怪不得把那公子倬给迷的五迷三道,想要一亲芳泽呢,这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啊。
穆晟一把将迪雅梅丽莎拉入怀中,坏笑道:“梅丽莎,你今真美啊!”
罢,穆晟便不由自主的亲了过去,迪雅梅丽莎伸出葱葱玉指,抵住了穆晟的嘴唇。
穆晟反应过来,摸了摸他脸上的刀疤脸面具,笑道:“等会儿我撇了面具,在于夫人欢好。”
迪雅梅丽莎摇了摇头,上前抚摸着穆晟的人皮面具,道:“不用了,我突然觉得夫君今来救我,这刀疤脸还看着也没以往那么碍眼了,反倒是有些霸气呢!”
穆晟笑道:“好,就依你,你想怎么样都校”
言罢,穆晟又凑了上去,二人自是一片春光不提……
翌日晨,一名驿馆杂役鬼鬼祟祟的四顾左右,见周围没人,靠近了驿馆山傀驻地,一封拜帖递给守卫的山傀武士,要求面见镇南王。
少顷,山傀武士出门,邀请那杂役入内,至内堂中,见中间一名中年刀疤脸男子,便上前向躬身作揖道:“在下安国君府上的门客赵诞,参见镇南王,还请大王您借一步话。”
那杂役言罢,将代表安国君公子修的信物递给镇南王查看。
穆晟闻言,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名叫赵诞的杂役,他确认了一遍手中信物,确实是安国君的物件,他心中一动,见这门客鬼鬼祟祟伪装一番,才来与他暗中会见,恐怕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他想了想,反正明万国使团就要走了,索性就听一听这安国君的门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穆晟邀请杂役入座,又施加了一道隔音结界,便直接开门见山道:“本王明日就要离开庆阳了,安国君有何见教啊?”
赵诞笑了笑,道:“既然大王您开门见山,在下也就不绕弯子,实言以告了,我家主公有事相求,希望大王您能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
穆晟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哦?这倒是奇了,安国君居然也有事情能求到本王这里?”
赵诞微微颔首道:“大王,主公听了昨日花灯街公子倬的事,这公子倬一向做事少根筋,还望大王您不要往心里去。”
穆晟露出一副大度包容之色,摆手道:“唉!没事了,年轻人嘛,冲动一些很正常,本王不会怪罪他的。”
赵诞闻言,神秘一笑,作揖道:“大王您胸襟宽广,在下佩服之至,不过这件事还没过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穆晟道:“哦?愿闻其详。”
赵诞怕蛮王不识字,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一字一句读给山傀之主听。
穆晟听罢,心中一动,他马上就明白了这封帛书的用意了,安国君公子修想借昨日花灯街之事,扩大舆论事态,整掉公子倬,这就需要他这位山傀之主配合了,这帛书就是公子修他们早就写好的“作文”让镇南王上书皇帝用的,大晋的亲王爵位是有直接上书皇帝言事的特权。
穆晟又从赵诞手中要过帛书,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安国君想借昨日之事,搞掉公子倬?”
赵诞躬身作揖道:“大王明鉴,我家主公正有此意。”
穆晟眉头紧锁,问道:“为什么要搞掉公子倬呢?据本王所知,他不过就是一个闲散宗室而已,无爵无权,似乎皇帝也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公子倬,他能对你家主子造成什么威胁呢?”
“安国君已经封君好几年了,文治武功都没话,又得陛下看重,这朝野内外的明眼人都看出安国君肯定就是下一任接班人,公子倬此人,本王昨日也算是见识到了,蠢笨无能,毫无人君之相,按立嫡立长,怎么算都轮不着他公子倬,你们干嘛非要急着搞掉一个毫无威胁的人呢?不通啊?”
赵诞叹息一声道:“启禀大王,其中的内情,恐怕并非大王您所以为的那般简单,公子倬此人是蠢笨无能,毫无人君之相,可是他背后的李夫人,还有公子倬的舅舅后将军李阜(fu),都确非常人,不可视之。”
“公子倬的舅舅,后将军李阜乃是当年灭越主帅彰武侯李郉之子,彰武侯故去后,李将军很得当今陛下器重,后将军李阜早年历任各郡边郡守将,也算是战功显赫,在军中颇有威望。其子李黎娶了清河公主,跟皇家也是亲家,公子倬背后的李家的势力便不可视。”
“还有公子倬的母亲李夫人,自安乐侯公子晟的母亲赵姬赵夫人去世后,这后宫之中,李夫人就一直比较受宠,在皇帝身边也能的上话。虽然我主公子修很得陛下器重,可惜而我主生母杨夫人,年老色衰,早就不受陛下待见,在陛下面前不上话。”
等赵诞到这里,穆晟问道:“我不是听后宫最受宠的是孙夫人吗?”
赵诞闻言失笑道:“大王,孙夫人虽然最受陛下宠爱,但是孙夫人没有子嗣,如果新君继位,孙夫冉时候是要为先帝陪葬的,此人根本不足为虑。”
赵诞又接着道:“李夫人能在陛下面前的上话,这点很关键,当今陛下经过逆太子之乱,是绝不会在考虑立太子的事,如今国本不正,始终还是有变数的,大王您明白了吗?”
穆晟闻言,微微颔首,他心中暗自感慨,这整了半又绕回自己这里了,公子倬的后援会原来是自己亲姐姐,清河公主的夫家人,难怪公子修要对付公子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