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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摸了一个时辰

    情毒,白玉蜘蛛在产卵之前,用来吸引公蜘蛛的特殊气息。

    这种毒气十分罕见,平常并不存在,需要产卵的时候才会在蛛妖身上临时生成。

    只要不是产卵之际,即便白玉蜘蛛死掉也不会外泄情毒,因为根本就没有。

    而妖山里的这只白玉蜘蛛,多年前已经产卵,并始终在孵化。

    正常情况下,蜘蛛卵没有孵化之前,白玉蜘蛛绝不会再次产卵,也就不会有情毒生成。

    凌妙清早知道妖山里的白玉蜘蛛已经产卵,她刚刚拿到两枚蜘蛛卵,料定蛛妖绝不会有情毒存在,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结果本该不存在的奇毒,居然在此刻出现!

    这种毒气,其实很难归类为毒物,因为没有伤人的效果,所以绝大多数的手段都防不住。

    无论以本体气息隔绝,还是驱毒的香囊,都无效。

    情毒一旦被吸入,那么后果只有一个。

    能让人陷入发晴状态,无法自拔。

    当凌妙清感知到自己中了情毒,犹如遭遇灭顶之灾,一时间震惊得愣在原地,脸上布满惊恐。

    云缺没听过这种情毒,但从名字上大致猜到了用处。

    来不及多想,云缺只觉得腹中燃起一团烈火,烧得他口干舌燥,连着神智都模糊起来。

    如此感觉,云缺从未体会过,立刻运转周身气机抵御。

    不动用气机还好,

    气机一旦运转,毒力发作得更快,云缺的整个身体仿佛掉进了火炉,气血沸腾!

    对面的凌妙清更加不堪,额头遍布细汗,呼吸急促,一双剪水之眸变得朦朦胧胧,灵气尽失。

    狭窄的山洞内,如同有干柴遭遇了烈火,红绿相间的毒雾中,两道身影缓慢的靠近,最终纠缠在一起。

    云缺的眼前已经变得漆黑。

    犹如置身于黑暗当中,仅剩的神智快速遁入识海空间。

    元神在识海中猛然睁眼。

    云缺终于恢复清明。

    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无法感知到肉身的存在,就像被隔绝了神魂与本体。

    “白玉蜘蛛居然还有情毒!这下麻烦了,孤男寡女,容易出事啊。”

    云缺察觉到情况不妙。

    国师肯定身体有问题,否则不该如此轻易中招,如果自己的本体不受控制,占有了国师的身子,等清醒过来,对方还不得找自己拼命!

    正思索对策之际,妖魂化作女子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天赐良机!哈哈!”

    妖魂笑得肆意而癫狂,道:“你运气真不错啊弟弟,居然能遇到这等好事!等你夺了那女人的元阴,我再吞了她的元神!我们都能变成更强!哈哈哈!简直是飞来横财!”

    云缺冷眼望着对方,漠然道:

    “消了念头吧,只要我没死,你别想再吃人。”

    妖魂骤然收起笑声,冷冷道:

    “我吞了她,实力能暴增一倍以上!到时候你会有更强的助力,那女人修炼了上百年,她的元阴对你的武夫之躯也有极大好处,只要夺到手,便类似于一份内力,始终存在于你身上,将其炼化吸收,可增强你的修为!”

    云缺面带寒意,重复着之前的冷语: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吃人!这是我的底线!”

    妖魂绝美的俏脸突然狰狞起来,怒道:

    “愚蠢!你苦苦修炼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想变得强大?你不想尽快查清当年妖都之战的真相了吗!凭你现在这种修为,妖都外面遗留的妖兽都能将你轻易吞杀!”

    云缺淡然一笑,道:“我自己的路,我会自己走,用不着你关心。”

    “信不信我现在吞噬你!”妖魂从女人的形态转化为血色狸妖,獠牙毕露。

    “吞呗,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大不了同归于尽。”云缺无所谓的道。

    狸妖的大口发出怒吼,随后缓缓合拢,一双血色竖瞳死死盯着云缺。

    “好!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不让我吞她的元神,你也别想活命!等那女人清醒过来,她绝对不会饶你!”

    “误会一场,我会解释清楚。”云缺道。

    “呵呵呵,你以为她会听么?”

    妖魂发出嘲笑的声音:“你可知道那女人是什么修为,她是三品化神境大修士!修的是天一道派,她有心魔大劫!

    心魔劫千奇百怪各不相同,她的心魔劫是业火,需要渡过才能再进一步,解除业火最方便的办法是找个男人,但天一道派最注重元阳元阴,失去元阴之身,她的境界将永远停留于此,再难有往前一步的机会,你断了她的修行路,她必杀你泄愤!”

    云缺听罢心头发沉。

    没想到国师的境界如此恐怖,居然达到了三品!

    这种程度的修行强者,几乎不存在心慈手软之辈,自己若吃了大亏,肯定是要报复的。

    云缺现在很想掌控自己的身体,趁着还没发生无法挽回的局面,将危机掐断,可任他如何沟通,也感知不到肉身的存在。

    妖魂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调侃道:

    “傻弟弟,你对真正的修行强者一无所知,道门大修士,境界越高越无情!你不要妄想与她有过一场露水姻缘,人家就能念旧情而饶过你,那都是说书的编出来骗人的故事而已!你占了她的身子又不毁她的元神,最后死的只能是你!到时候别来喊救命,我才不会管你!”

    云缺想了想,冷峻的脸色瞬间变成温和,道:

    “姐姐帮帮忙,让我控制身体,现在千钧一发,箭在弦上,只要还没放箭应该来得及阻止,你也不想我被那女人追杀对吧。”

    “哼!你自己的箭,你自己收去!”妖魂冷哼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等她清醒过来杀掉你,或者让我吞了她!该如何选,你自己决定!”

    云缺知道说好话没用了,妖魂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肯定不会放弃。

    可这两条路,云缺哪一条都不想选。

    妖魂吃人,的确是云缺的底线,自从老猎人被妖魂吞噬,云缺就发过誓,绝不会再让妖魂吞掉任何活人。

    妖魂若吞噬掉凌妙清的元神,不知会变得多强,如今这种云缺掌控身体而妖魂被封印识海的局面,有可能被打破,到时候云缺很容易失去对肉身的掌控。

    所以无论如何,云缺都不允许妖魂变强。

    可凌妙清若当真失去元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让云缺左右为难。

    心思电转之际,云缺眼前一亮。

    两条路我都不选,我走第三条路!

    盘坐于识海,云缺汇聚所有心神,默默感知。

    沟通肉身做不到了,无法控制中了情毒的身体,但还有一件外物有机会控制。

    那条炼尸小蛇!

    很快,云缺感受到了炼尸的存在,于是动用炼尸术,将自己仅剩的神魂力量附着在小蛇身上。

    小蛇没了眼睛,看不到周围景物,云缺只能用听力分辨。

    先从角落里爬出,听了听,沿着一个方向爬去。

    很快,云缺以蛇身感知到凌妙清的方位,并成功将其双脚和双手一并缠住,随后便感受到凌妙清在不断颤抖,始终晃动着身体。

    成功了……

    云缺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

    只要先压制住凌妙清,自己再想办法回归本体,就能彻底解决这次危机。

    云缺没敢休息,努力沟通着本体。

    凌妙清是被压制住了,可自己的身体是自由的!

    男人这种东西,一旦神智不在,跟野兽没多少区别。

    很快,云缺渐渐感受到一种清凉的气息涌动,令他觉得神魂变得十分安静,心如止水。

    借着这份玄奥的力量,云缺的神智逐渐回归本体。

    睁眼后,云缺看到了颈间的月玉挂饰,正闪烁着暗淡却清明的光晕。

    光晕中,仿佛呈现出牧青瑶天真无邪的俏脸,在对着自己微笑。

    云缺莞尔一笑,抓着月玉低语道:

    “国师虽美,可惜我心有所系,这项链果然划算,又救了我一次……”

    云缺看了看自己的状态,上衣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幸好裤子还在。

    一次危机,至此化解。

    “差点阴沟里翻船……”

    云缺松了口气,随后眉头锁起。

    自己是个七品武夫,落到如此地步虽然狼狈,但也说得过去,毕竟境界不高。

    可国师是三品强者!

    凌妙清怎么也会落到差点失身的境地?

    巧合?

    还是有人在妖山里动了什么手脚?

    随后云缺想起一件事。

    腾蛇出水的那一晚,大祭酒在临走前曾经说过一句话

    ‘风既来,那便任凭吹之,唯心有所系,方可巍然不动。’

    当时云缺觉得大祭酒是在感慨着腾蛇出世所预兆的劫难,可自己今天的境遇,却对应了大祭酒的那句话。

    唯心有所系,方可巍然不动!

    如果自己无法控制本体,夺了凌妙清的元阴,后果将不堪设想,有可能就此陷入死劫!

    难道大祭酒预料到今天这件事?

    当时才出言提醒?

    云缺疑惑不解。

    实在想不通,只好当做大祭酒的说法是对腾蛇预兆所发。

    散去思绪,云缺看向国师。

    凌妙清此刻不着寸缕,手脚被炼尸小蛇缠住,摆出了一个无比诱人的姿态。

    尽管恢复了神智,可看到眼前的景致,云缺差点把持不住。

    妖孽呀!

    云缺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云缺暗暗嘀咕了一句,伸手摸了一把国师的身体。

    温润如玉!

    手感惊人!

    极品的美玉也不过如此了。

    云缺感叹之余,顺便多了摸了几把。

    危险的便宜不能占,容易没命。

    但安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凌妙清又不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

    凌妙清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云缺立刻倒在旁边闭眼装死。

    很快,凌妙清坐起身子,目光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云缺的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估摸着凌妙清已经差不多穿戴好,云缺这才睁眼坐了起来,目光茫然道:

    “我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话刚说完,脖子下边多出一柄流转着水纹的冰冷长剑。

    对面,一身道袍的凌妙清目光如冰,杀气沉沉。

    “国师这是何意?”云缺惊讶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凌妙清冷声道。

    “下官什么也没做啊!”

    云缺义正言辞的解释道:“下官刚才陷入一场梦境,梦到自己要与国师行那苟且之事,下官一直默念着道祖佛陀儒圣,以大毅力抗衡着非分之想!最终才压制住邪念,下官不敢说刚正不阿,但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

    凌妙清咬着银牙寒声道:“若非你那只咸猪手,我本该早能苏醒!摸几下也就罢了,你足足摸了一个时辰!”

    云缺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脸惊讶。

    原来人家失去神智,却有感觉存在。

    这下,尴尬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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