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吃了一惊:“你是……”
“我们有任务,还请两位当做没看见。”
那人开口说完,接着提枪离开了原地,分明是要另找地点隐藏。
这是出任务的边防兵?
不对。
边防兵经常巡防,但是很少进行埋伏。
更何况这里离着边境有不小的距离,何必在这里给偷渡者设埋伏?
还有便是守边将士中也有很多民兵,甚至可以说里面基本上都是各个寨子的村民。
刚才那把枪是QBU-10式军用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按照现在的时间,这把枪算是顶顶先进的军械,现在根本不可能配置到边防兵。
多半是来执行任务的军人。
“应该是我们的民警。”
黄秀想要缓和现在有些冷淡的气氛,也算是给权珩提供点素材。
“不是巡防,就是缉毒民警,但都很不容易。
“之前我邻居家的阿姐当了缉毒民警,为了追捕一个运毒的罪犯中了枪,当场就没命了。”
枪支,很多人只在游戏里见过。
但现实可比游戏可怕多了。
现实中枪械的威力跟游戏里是没法比的,被口径大的枪械命中身体基本上一枪要命,而且致死距离很远,致死范围很广,就算是打到了手脚不及时处理也会丧命。
只能说那些人是真的用自己的命来护别人的命。
“估计是吧。”权珩也顺着她的话说,这些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这个被发现的士兵,回去后多半会挨处分。
“我看他们的武器好像先进了不少,”黄秀道,“你说装备配的好一些,他们会不会更安全一些。”
“枪械不是问题,能不能开枪才是最大的问题。”权珩道。
装备不是问题,他们真正缺的是权力,是那种在执行任务时可以凌驾一切司法程序的执法优先权。
有的时候,我们对于“善”太苛刻了,而对于“恶”太过宽容了。
以至于有时候好人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而恶人可以品尝到更放肆甜美的果实。
“也是……”黄秀不再说话,看向前面地带,“快到了,路过这一片,前面就是边防所。”
边防所前面有倾斜度90°的断崖,算是天然的隔绝措施,但也有人会拼命向外闯。
因为外缅有“万千黄金”,当然那赚的并不是钱,赚的是傻呵呵的“你”。
“什么人?”
前方突然有几人冒出,穿着打扮并没有异常。
普通的军绿色巡防装扮,内里应该还搭着防弹衣。
“黄老师?”为首人顿了顿,示意后面人收起武器。
“王队长。”
黄秀向前和其握手交谈,简单交流后王队看了眼权珩,表示了解。
“你好,上面和我们这里也有联系。”
王队向前和权珩握过手,道:“我们还要继续巡边,我先让人带二位去边防所,阿木和景真老师都在那。”
他简单又热情地说完,整队离开。
倒是黄秀似乎有些感慨,侧头对权珩道:
“你看他们的巡逻队形,在最前面的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断后的也是,在中间受到保护的是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的青年人,或者是独生子。
“我之前有个警校的同学和我说,不管是深夜抓人,还是公路劫人,我同学永远被安排到最后面,永远是高速路口。那些在前面的,在火车站人流量大的,都是那些平时或油子,或混子,或痞子,或骨干的人。”
等以后这些年轻的人不再年轻,等到这些人后来离开了这个队伍,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段自己曾保护别人,亦被别人保护的日子。
“我们去见景真老师吧。”黄秀道。
……
“我燃烧了灯塔的残骸,在炽热的锈烬中仰望黎明。
“金乌展翅掠过永恒的浊乡……”
“什么是永恒?”
屋内声情并茂念着诗的女声一卡顿,似乎被冷静又稚嫩的少年音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这个问题问的我……”女声似乎有点无奈,“听着就非常难以回答。”
“永恒都是骗人的,我只在意当下。”
那个少年慢悠悠道:“当然,如果您真的不知道永恒什么概念,我可以告诉您。
“一位国王向一位智者请教永恒到底有多久,智者告诉了国王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座巨大的钻石山,还有一种鸟儿会夜以继日的用这座山上的钻石来打磨自己的喙,而在鸟儿的努力下,这座钻石构成的山最终被磨成了平地,而这时,永恒刚刚过去了第一秒。」
“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将这难以忍受的浊乡变成我流连忘返的家乡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