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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花满春回到花仙庄,第一件事情,是叫来自己的老仆人,如玉。

    三十年前,如玉是花仙庄最得宠的女子之一,而今年老色衰,被留在花满春身边,充当管家的角色。

    如玉是幸运的。

    花满春在如玉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如剪刀一般左右活动了片刻。

    寻常人看到这动作,还以为花满春要抽烟,但如玉明白花满春的意思,这是他心里有火,要泻出去。

    花满春是欢修,是花仙庄的主人,他想要泻火,自然有专门的方式和专门的八花仙庄里一共只有三千多人,除了花满春,剩下的都是女人。

    住在庄子中心地段的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正值大好年华,也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一批女子,如玉肯定不会用这些人给花满春泻火,因为泻火过后,能活下来的人可能不到一半。

    住在庄子边缘的有一千多人,这些女子有的因为年纪大了,也有的因为冒犯过花满春,她们已经失去了花满春的宠爱,只能在庄子里做一些杂役。

    她们有的负责铺床叠被,有的负责扫地擦灰,还有的负责拉磨推车这些粗重活计,跟她们比起来,如玉实在太幸运了。

    如玉也不能让这些人失宠的人去泻火,因为这些人可能让花满春火上添火。

    还有五百多人,住在庄子外边,这些女子都有修为在身,负责巡逻放哨,保卫庄子的安全,这些人对庄子非常重要,更不适合泻火。

    最后剩下一千人,不能说得宠,也不能说失宠,对花满春而言,看到了能想起来,看不到也就算忘了,这些人是最合适的。

    如玉从中挑了三十人,送到花满春的宅邸,这三十人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站在大厅里,吓得浑身哆,汗水直流花满春一挥手,如玉见状,赶紧离开了大厅,带人在院子里守着,怒火中烧的花满春随时可能杀人,离他远点才是明智之举。

    花满春冲着院子喊道:「如玉,你怎么也不懂规矩了?」

    如玉心尖一颤,低着头道:「主子,我,我这都按您的吩咐办了。」

    「有些事儿还用我吩咐么?打水给我洗澡啊!」

    「还洗-—”——」高度紧张之下,如玉嘴巴没控制住,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即赶紧说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这就给主子烧水去。」

    「等一会!」花满春叫住如玉,「还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洗过了?」

    如玉愣了许久,低着头道:「老奴糊涂了,老奴记错了,主子没洗过,老奴给主子烧水·——」

    不是如玉一个人反应异常,其他一群府邸中的婢子的反应也不太对劲。

    花满春喊道:「都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众人磕磕巴巴,把事情说了。

    按照如玉等人的描述,花满春两个钟头之前回来过,回来之后洗了个澡,又走了,也不知为什么事走的。

    花满春闻言大惊:「那人长什么模样?你们连我都能认错?」

    听到认错两个字,如玉腿都吓软了:「主子,老奴真是眼瞎了,老奴真没看出来,那人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

    问起其他婢子,回答的都和如玉一致:「那人确实和主子一样,我们伺候他洗的澡,不仅脸上长得一样,身上长得也一样!一道疤,一颗痣,都不差分毫。」

    花满春先是极度恼火,随即陷入了沉思。

    有人假扮我,扮得这么像,应该是个戏修。

    可这戏修什么目的?

    如玉说这人洗了澡就走了,什么都没做,几十个婢子作证,确实是这么个状况。

    花满春是不信的,他把如玉和几十个婢子捆上,叫人拿鞭子抽了一顿,如玉始终没改口,婢子们的证词也没变。

    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如果看不出对方什么意图,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次日天明,花满春火泻了,几名女子的尸首被如玉送出大宅,找地方埋了。

    花满春拾了一番,独自一人去了深山,说是要经营生意。

    花仙庄听着地界不大,实际上不比海吃岭小,庄子四周大片山地,都归花满春所有,而这些山上的生意也确实不少,可包括如玉在内,都不知花满春到底做些什么生意。

    花满春早上出门,黄昏归来,问如玉道:「家里没出什么状况吧?」

    如玉昨天刚挨了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点点头道:「没什么特殊状况。」

    花满春放心不下,回到正厅,打算把相关人等都叫来,好好问上两句。

    刚往椅子上一坐,花满春突然发觉身后多了一幅画,画上花了三位美人,一人拿着毛笔,一人拿着举着长剑,一人拿着针线。

    这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三名女子,一名叫玉屏,擅长诗词歌赋,一个叫玉君,

    自幼习武,是三层的武修,也算花满春的贴身侍卫,还有一个叫玉婉,最擅长针指。

    花满春问如玉:「这三幅画哪里来的?」

    如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瞎眼了,又把主子认错了,老奴该死,请主子责罚。」

    几十个婢子也跪下了,她们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认错了,还是主子故意试探他们,总之这两天算是邪门了,主子亲自做过的事情,转脸就不认账。

    花满春对如玉道:「我不罚你,你仔细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到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午时分回来的,吃了响饭,您说要作画,我赶紧给您安排,玉屏、玉君、玉婉,都是您亲自点选的,手里拿的东西,也是您亲自吩咐的。」

    花满春看着那幅水墨画,良久不语。

    有人假扮花满春,连续两次进了花仙庄。

    第一次先传达了一个信息,对方能够准确模仿花满春,包括长相、身材、言谈举止,能骗过花满春最亲近的婢仆。

    第二次传达了另一个信息,这个模仿者对花满春周围的人也很熟悉,知道哪几个人受花满春的宠爱,还知道她们都有什么专长。

    遇到这种状况,要说不怕是假的,但花满春方寸未乱。

    他叫人过来,又把如玉毒打了一顿,除此之外,看似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接下来三天,花满春不出门,就在家里守着。

    这三天,冒名顶替也没有出现。

    到了第四天,花满春再度出门,还是说要打理生意。

    如玉不敢过问,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非得出门,主子就这么缺钱么?

    花满春还真就缺钱,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临走之前,花满春叮嘱如玉:「如果见我回来了,先问一句,生意赚了么?

    我若是告诉你赚了,赚出两座金山来,这就是证明真是我回来了,

    如果对面答的不是这一句,证明这人是假的。」

    花满春再次进了深山,可没到响午,他回来了。

    刚到宅子门口,如玉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旁边一名婢子哭道:「这怎么又来个主子?」

    宅邸里有个「主子」,正在书房里喝茶,他赶在花满春前边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如玉还问了一句:「生意赚了么?」

    对方回答:「赚了两座金山。」

    和花满春交代过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句暗号,是花满春单独交代给如玉的,如果连这句暗号都走漏了,花满春身边已经没有能藏得住的机密了。

    花满春跌爬这多年,从没遇到眼下这种状况,可他依旧镇定,直接走进书房,看着书案后边的另一个「花满春」。

    「这位朋友,花某不知有何得罪之处,先行在此赔罪了。」花满春行了一礼。

    假「花满春」起身回礼道:「前辈不可如此,实在折杀了何某,何某确实冒犯了前辈,今天等候于此,也正是为向前辈请罪。」

    对方透露出自己姓何,花满春稍加推断道:「你是何家大公子,何家庆?」

    何家庆抱拳道:「正是在下。」

    花满春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何家庆有这么高超的手段。

    但他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正在和一位朋友讲道理:「何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般戏弄于我,是何道理?」

    何家庆笑道:「花前辈,你与何某本人确实没什么仇怨,但你与我朋友楚腰纤,过节颇深,

    我这位姐姐,做事有些憨直,平素有不少地方冲撞过前辈,还望前辈雅量看在何某份上,放我姐姐一条生路。」

    话说的谦卑,但手段用的硬气,何家庆前后三次进入花仙庄,这叫先兵后礼,证明了自己实力,也让花满春在谈判的过程中要重新衡量自己的本钱。

    花满春真就做出了让步:「我和楚姑娘也没有什么冤仇,两地相邻,偶尔有点摩擦,再加上过往一点小事儿,却让别人当成了大事儿,只要能把话说开了,

    根本谈不上什么过节。」

    说话间,花满春拿出了一个梳妆盒,交给了何家庆:「这是楚姑娘遗失的一件宝物,被花某捡到了,正打算还给楚姑娘,

    既然是何公子的姐姐,那就劳烦何公子把这枚梳妆盒交给楚姑娘。」

    何家庆收下梳妆盒,花满春接着说道:「何公子乃后起之秀,花某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花仙庄有规矩,男子不能随意出入,还望何公子入乡随俗,不要再让花某为难。」

    「这个自然,」何家庆再次赔礼,「今后再若拜见前辈,当另寻去处,何某告辞了。」

    到了楚腰纤的住处,何家庆把梳妆盒拿了出来。

    楚腰纤满脸惊喜:「这盒子是我的法宝,上次与花满春交手,被他抢了去,

    何大哥,你是怎么得回来的?」

    何家庆笑道:「表面是靠心机,实则是靠本事,姐姐,以后不用再害怕花满春,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楚腰纤一口一个大哥,何家庆一口一个姐姐,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次的教训很沉痛,但花满春可没认怂。

    在何家庆面前,话说的非常客气,可花满春心头这股火,越烧越猛。

    他此刻正在思索一个问题,何家庆这么做,单纯是为了给楚腰纤出头,还是有别的缘故?

    在此之前,花满春刚被李七羞辱过,难道这事儿和李七也有干系?

    单独对付一个何家庆已经不容易,如果李七再下黑手,花满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他把如玉叫过来,问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如玉战战兢兢回答:「主子,我跟您四十年了。」

    「我记得当年还宠过你。」

    如玉点点头:「主子的恩情,老奴记一辈子,这些天的事情都是老奴做的不对,老奴没脸留在主子身边,且容老奴做点粗活杂役,拼上这把老骨头,再给主子出一份力吧。」

    「遇到这样的狠人,你哪能防备得住,」花满春笑了一声,「这事不怪你,

    你把秀艳叫来。」

    秀艳正在院子里浇花,招呼一声就能听见。

    可在花满春面前,如玉哪敢大声说话,她来到正厅门口,冲着秀艳招招手。

    秀艳一抬头,看见如玉七孔流血,倒在了门外。

    「老姐姐-——」秀艳惊呼一声,小心翼翼来到门口,查探状况。

    如玉已经死了,她中了花满春的技法。

    花满春让她把秀艳叫来,秀艳来了,被如玉招来了,在花满春看来,这也算如玉把最后一件差事办完了。

    不管何家庆有多强的实力,对花满春而言,连续三次认错主子,如玉早就该死了。

    花满春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秀艳:「你去庄子外边,找袁春萍,把这封信给她,让她当着你的面看完,然后烧了。」

    秀艳连连点头,拿上书信一路飞奔去了庄子外边。

    在庄子外边的营地里,她找到了袁春萍,这名女子不算是花仙庄的人,因为她不是庄主的女人,她应该算是庄主的客人。

    袁春萍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字:「李七与何家庆要联手对付我,想办法把李七支走,咱们各个击破。」

    秀艳问一句:「袁姑娘,信读完了么?主子让你读完之后立刻烧掉。」

    袁春萍点点头,就着烛火把信烧了。

    书信的火苗映衬着袁春萍的脸,却让这女子显得无比美艳。

    秀艳看着袁春萍,心头一阵阵悸动,感觉一团火焰升腾而起,让她难以自持。

    「袁姑娘,我———.—」秀艳身上开始冒烟。

    袁春萍一惬:「你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热。」秀艳身上起火了,真的起火了。

    袁春萍惊呼一声:「赶紧拿水来。」

    周围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敢动。

    她们知道,这是花满春的技法。

    她们就这么看着秀艳,看着她慢慢烧成了灰烬。

    花满春没打算留下秀艳,在他宅邸里的所有婢子,他一个都不想留下。

    「认错了主子,不管什么缘故,都该杀,」花满春看着院子里的一具具尸体,心头的愤恨稍微削减了几分,

    「李七,你先多活几天,何家庆,我先送你上路。」

    花满春想先晚几天再对付李七,可李七现在就想去找花满春。

    马五的新地经营的顺风顺水,李伴峰跟冯带苦商量了一下:「花满春是你邻居,这人品行不错,上次见面,事情太多,我也没有好好招呼他,能不能劳烦你把他约出来,我们再见一面?」

    冯带苦知道李七的性情,也知道李七是什么目的。

    她知道李七不是凡辈,她在花满春手上也确实吃了不少亏,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可冯带苦还是把李七劝住了:「李公子,这事情不急此一时。」

    李七摇摇头:「我急,一天看不见花庄主,我心里难受。」

    冯带苦道:「李公子,我和花满春厮杀多年,这厮的手腕我非常清楚,他不仅自身战力极高,还结识了一些狠人,这些狼人到底什么来历尚且未知,

    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明这群人的来历,到时候咱们想个万全之策,再出手不迟。」

    冯带苦是真心为李七着想,虽然这是除掉花满春的大好良机,但在冯带苦眼里,李七绝对不是该拿来利用的人,他是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并肩作战的同袍。

    可李七没那么容易被劝服,花满春已经上了食材清单,李七自然要把他列入采购计划。

    通过冯带苦,李伴峰对花仙庄又有了一些了解,他准备先看看花满春那些神秘的生意,再请花满春去家里坐坐,

    花满春苦心经营这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他要是没了,生意若是也跟着荒废了,李七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他正打算往花仙庄走一趟,廖子辉突然来了新地。

    廖子辉说他是为贺喜来的,还真就给马五送了一份贺礼,而后他找到了李七,说有要紧事要商量。

    经过几次合作,两人之间的敌意小了不少,李伴峰专门安排了个地方,两人单独聊了几句。

    「李老弟,我收到了一条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上头答应再送给你两万个三头人,说是要帮你壮大势力。

    李伴峰笑道:「这是好事儿!可他们为什么要壮大我的势力?」

    「从我得知的消息来看,上头的意思是你在几次任务中有效的履行了平衡人的职责,你在他们眼中是历任平衡人当中最出色的一个,

    所以上头希望你在普罗州拥有更大的势力,以便日后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伴峰看着廖子辉道:「他们真是这么想的?」

    廖子辉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所以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消息,

    但我既然收到了这个消息,如果我没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你,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

    如果我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你之后,造成了你某种误解,那这件事我做的就更不对了。」

    廖子辉做事小心,这件事做的尤其小心。

    李伴峰思量片刻,第二天回了越州,

    到了暗星局,申敬业也送来了同样的消息:「李局,上头有意增强你的实力,想在罪人城多派一批人给你送去。」

    李伴峰捏着下巴道:「无功不受禄,突然送我这么一大批人手,我还有那么一点担心。」

    「我也觉得这事儿来的太突然,」申敬业颇有深意看了李伴峰一眼,「但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上头对桦树隐修会极其不满,希望我们将这一组织清理干净。」

    李伴峰故意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申敬业大致把桦树隐修会的性质介绍了一下,重点强调了这一组织的近况:「他们的会长,好像失踪了一段时间,桦树隐修会的不少活动也暂停了,

    可这段时间不知出了什么变数,他们一些活动渐渐变得频繁,尤其是在黑市,他们正在大规模的开展交易,买进买出都很频繁。」

    桦树隐修会死灰复燃了。

    米格洛夫不可能复活,他的魂魄被娘子收了,其他部分也早都拾缀干净了,

    而今看来,他们似乎有了一位新会长。

    这位新会长一上任就做了这么大动作?这事儿属实吗?

    「小申,你的意思是,上头希望我把桦树隐修会端了,作为报酬,他们愿意再给我一批三头人。」

    申敬业摇头:「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有那么一点巧合。」

    说完,申敬业走了。

    他说话比廖子辉还要谨慎,这点李伴峰并不觉得意外。

    但他和廖子辉的意图基本一致,他们在表达某种暗示,某种带着危险却又不能明说的暗示。

    申敬业是想让我提防桦树隐修会吗?

    李伴峰叫来了陈长瑞,问起了之前的布置的任务:「黄华叶、夜行绿荫这几个暗能力爱好者团体,最近有什么活动么?」

    陈长瑞摇头道:「他们都挺安分的,黄华叶最近几乎停止了所有活动。」

    看这迹象,桦树隐修会不像是复生了,也有可能是陈长瑞的消息来源并不准确。

    深夜,李伴峰联络了唐昌发:「最近黑市上有没有渡船帮或是桦树隐修会的动静?」

    唐昌发摇头道:「桦树和渡船的消息都没听说,倒是见到过几个洋鬼子总在黑市里走动。」

    线索扑朔迷离,仿佛答案就在文化宫黑市。

    是不是该去查一查,隐修会到底想在黑市做什么?

    两天后,申敬业来见李伴峰:「李局,上头有命令,让我们高度重视本月对黑市的检查工作。”

    李伴峰道:「暗星局不是经常查黑市么?这次有什么特别?」

    「不知道有什么特别,所以我才特别通知你,要不要参加这次检查?行动就在后天。」

    「先让我看看日程安排——··

    申敬业走后,李伴峰和其他伴峰进行了深入讨论。

    以暗星局的名义去调查黑市,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可这个机会来的实在突然。

    不光这个机会突然,一连串的事情都有些突然。

    后天。

    到底该不该去?

    深夜,宋老师的电话响了。

    宋老师看了看来电号码,接起电话道:「林佛脚,新鲜了,你会主动打电话「我这有火烧眉毛的事情,不主动不行,有人在我这洒饵,我不想被这事儿牵连———..」

    挂断了林佛脚的电话,宋老师思量片刻,给李伴峰打了电话:

    「伴峰,学校有一个学术交流会,介绍虫洞的,新老两个教授打擂台,你能来参加么?」

    PS:林佛脚,是黑市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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