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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普罗州的出路

    廖子辉提出来要赔一个平衡人,李伴峰认真的想了很久,推荐了一名人选:“我认识一个人,叫戴敬玄,这人能言善辩,很适合做平衡人。”

    廖子辉一怔:“这人是做什么的?”

    李伴峰回答道:“绿水城车站,天桥底下说书的。”

    廖子辉眨眨眼睛道:“李老弟,你觉得随便选个人,就能当平衡人?”

    “难道不是?”李伴峰也很费解,“你随随便便就让我赔你個平衡人,我觉得这事儿挺儿戏的。”

    廖子辉耸耸眉毛:“怪我,没把事情说清楚。”

    第一杯茶水喝干了,廖子辉给李伴峰倒了杯新的:“李老弟,我把话说的再直接一点,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当平衡人。”

    李伴峰笑了:“这话说的就更儿戏了,你觉得我适合当平衡人么?”

    “适合,”廖子辉点点头道,“平衡人的作用,在于平衡外州、内州、普罗州三方面的关系,我们寻找平衡人的原则有两个,

    一是要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二是这人要和外州、内州都有一定的联系。”

    李伴峰还是没理解:“你觉得我满足条件?”

    廖子辉点点头道:“我觉得伱非常满足。”

    “你觉得我是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

    “一开始,我还真不觉得你是,”廖子辉说了实话,“我以为你是李伴峰,李伴峰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李伴峰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在报纸上见过。”

    廖子辉点头道:“是,他确实上过报纸,何陆两家因为玄生红莲产生了冲突,一个叫李伴峰的外州人介入到了其中,

    当时陆家在药王沟搜寻李伴峰,请求关防厅予以配合,我们也答应了,趁此机会,我们也对李伴峰进行了一系列调查,

    这个李伴峰是何家长子何家庆的大学同学,一开始我们找到的线索是李伴峰和陆小兰勾结,共同谋取玄生红莲,重伤了何家庆,而后李伴峰又与陆小兰反目,独吞了玄生红莲,

    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何家庆的状况不是那么简单,他好像并没有受伤,他是一个秘密组织的首领,那个秘密组织叫做手足盟,我们怀疑李伴峰是手足盟的成员,

    不管哪条线索更可靠,我们始终相信玄生红莲就在李伴峰手里,我们把他的一系列举动整理成了时间线,李伴峰与突然出现的豪强李七有一定的重合度,所以我怀疑你就是李伴峰,

    可直到我在叶松桥发现了玄生红莲,这一结论被推翻了,李伴峰手上根本没有玄生红莲,玄生红莲在叶松桥的地头神手里掌握着,

    来普罗州之前,李伴峰是个白羔子,如果没有玄生红莲,他不可能成为五层的暗能者,所以李七就是李伴峰这个结论不成立,

    再想起之前的调查结果,我派出的调查人员给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李七原名叫宋卓文,是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

    起初我怀疑这个结论是错的,现在才知道真正错了的人是我,

    你就是宋卓文,你就是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而今这个结论,没有错吧?”

    李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准!廖总使说的一点没错!”

    廖子辉道:“所以我说,你适合做平衡人,这个结论也没毛病吧?”

    “你稍等,”李伴峰道,“你刚说了,有两个条件,一是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第二个条件是要和外州、内州都有一定的联系,这个条件我好像不满足吧?”

    廖子辉苦笑一声道:“李老弟,我带着诚意来的,我是真想把这事情解决了,才来找你的,你就不能说句实话?

    你在外州求过学,这就是和外州有联系,求学的相关资料和证据,不用我拿出来吧?”

    这是马五给李伴峰做的假身份,李伴峰自然清楚:“外州的证据不用拿了,内州的事情怎么说?”

    廖子辉道:“我承认,内州的事情,李老弟办的确实隐蔽,但有些痕迹还是被我找到了。”

    李伴峰很感兴趣,他确实杀过内州人,这是李伴峰和内州之间最直接的联系,难道这事儿廖子辉知道了?

    “劳烦廖总使细说。”

    廖子辉叹道:“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跟我说实话,李老弟,你有点不厚道了,

    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何家庆有个绰号,叫恩公,你该知道吧?”

    李伴峰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廖子辉笑道:“行,就当你不知道,何家庆利用恩公这个身份,和圣贤峰上的圣人发生过冲突,在双方冲突最激烈的阶段,你也介入了其中,和凌家兄弟有过很多明争暗斗,这事你该不会否认吧?”

    李伴峰皱眉道:“这我可就听糊涂了,你之前说何家庆,现在怎么又说到了凌家兄弟?”

    廖子辉笑道:“李老弟,你不是真糊涂,这是装糊涂,凌家兄弟是手足盟的骨干成员,他们当时听命于何家庆,圣贤峰和内州有着紧密联系,你介入了何家庆和内州的争斗,就足以证明你和内州有联系,这事我没说错吧?”

    李伴峰摇摇头道:“牵强,廖总使,你这话说的太牵强,我和凌家兄弟发生争斗,那是因为在影戏行业之中发生了冲突,凌家跟我使黑的,我肯定不能认怂,这和内州有什么关系?”

    廖子辉笑了一声:“好,你还是不认,这事儿先揭过去,咱们再说下一件事,楚少强来到普罗州,目的非常明确,他要给内州谋夺一块正地。”

    李伴峰喝了口茶,不得不承认,廖子辉不是个简单角色,连楚少强的来意他都打探出来。

    廖子辉接着说道:“当时你正在新地开荒,愣是把新地变成了正地,也就是现在的七秋城,

    这对楚少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他为什么没有对七秋城下手?

    客观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根本原因只有一个,你和内州有来往,导致楚少强不敢对你出手,这件事你不会再否认吧?”

    李伴峰摇头道:“我肯定不能认!楚少强对我下过手,我们当时差点打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

    廖子辉笑道:“你就扯吧,你和楚少强打到鱼死网破,楚怀媛还一心一意为你做事,甚至不惜为了你,杀了夏书民?你觉得这事儿可信么?”

    李伴峰哑口无言。

    这事儿确实没道理。

    可楚二做事不讲道理!

    这让李伴峰从何解释?

    廖子辉笑道:“怎么?不争了?我再说一件事,且看李老弟怎么解释,

    刀鬼岭突然出现在了圣贤峰,据我们所查到的消息,这事是圣人自己作的,

    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刀鬼岭上的刀劳鬼全都失控了,圣贤峰被灭了,圣人不知所踪,整个圣贤峰及其周边地区,变成了刀劳鬼的栖息地,

    刀劳鬼这种生物,完全可以形容成人类的致命敌害,圣贤峰周边地区的人几乎死绝了,

    我一直说圣贤峰周边,这话说的非常绕嘴,其实咱们都知道,那地方叫贱人岗,贱人岗有难了,会有人帮他们么?

    按理说应该没有,因为无论圣人还是贱人,在普罗州都不受待见,可偏偏有人帮了他们,你猜这人是谁?”

    李伴峰笑一声道:“你说的该不是我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贱人岗一万多平民,被你安置在了黄土桥,那些人都是铁证,只有你帮了圣贤峰一把,因为那个地方和内州还有关联,是这个道理吧,李老弟?

    你总不能说,你把那一万多人救下来,是因为你可怜他们吧?”

    李伴峰眨眨眼睛道:“我要说真是因为可怜他们呢?”

    廖子辉笑出了声音:“你可怜那群贱人?别说是普罗州,就是普天之下,这话说出来谁能相信?

    咱们再这么争下去就没意思了,你就是平衡人的最佳人选。”

    李伴峰摇头道:“我不见得是最佳人选吧?楚少强是土生土长的普罗州人,现在还给内州做事,他明显比我合适的多。”

    廖子辉不笑了:“李老弟,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咱们非得明面上说出来么?

    于公,楚少强在内州有官职,这样的人不能担任平衡人,

    于私,楚少强和我有仇,很多普罗州人还都相信,当年是我弄死了他,你就该知道我和他过节有多深,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推荐他当平衡人?他要当上了平衡人,我在普罗州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么?”

    李伴峰把茶杯放在茶盘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过不过的下去,这事我还真没想过,但我明确告诉你,这个平衡人我不想当。”

    廖子辉点头道:“这我清楚,平衡人得去外州生活,外州无论给你什么样的条件,也都比不上普罗州叱咤风云的七爷,可这是在普罗州还能保持现状的前提之下。”

    李伴峰问道:“普罗州为什么不能保持现状?”

    廖子辉道:“夏书民死了,算是大事,可这事也可以不那么大,夏书民在执行一次重要任务中不慎身亡,这就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可杀死关防总使的凶手,没有为此承担任何责任,也没有为此做出任何表示,他今后的行为不会有任何收敛,甚至有可能把事态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个状况就没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李伴峰点点头道:“没法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廖子辉最担心李伴峰是这个态度:“李老弟,如果真的没法解释,事情可能会演变成战争。”

    李伴峰平静的说道:“如果演变成战争,那咱们就开打,有些事情,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听到这句话,廖子辉许久没有做出回应。

    茶炉上的水开了,李伴峰拿着茶壶给廖子辉倒了杯茶:“廖总使,怎么不说话了,口干了?”

    廖子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李老弟,我常常告诫自己一句话,普罗州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我心里非常清楚,总有人会意识到普罗州人的强大,从和你接触那天开始,我就怀疑那个人可能是你,

    现在我发现了,那个人果真是你。”

    李伴峰笑道:“所以你想让我当平衡人?”

    廖子辉摇头道:“不是我想,是外州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让你继续留在普罗州,普罗州迟早会彻底失控,只有你当了平衡人,这件事情才能平息下来。”

    “不平息又能怎样?不就是开战么?”

    廖子辉长叹一声道:“老弟,你以为的战争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外州用火车派来军队和武器,然后开打?”

    “难道不是么?”

    “要真这么打,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以普罗州当前的状况,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因为外州的大部分科技在普罗州发挥不了作用,

    可真实的战争不是这么打的,普罗州和外州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冲突,外州的处理方法是直接把关防厅撤走!”

    李伴峰笑道:“撤走了好啊,难不成还有人求着你们留在这?”

    “关防厅走了没关系,可界线不会走,这些界线原本就属于普罗州,外州掌握了操控界线的方法,但普罗州并不掌握,外州一旦离开,普罗州会被彻底割裂开来,各个地界之间的联络会被彻底中断。”

    李伴峰皱眉道:“界线难道不是你们点亮的么?”

    廖子辉摇摇头道:“界线不是外州点亮的,普罗州所有的界线原本都是亮的,有些被关防厅熄灭了,有些连关防厅都灭不了,

    就像叶松桥的云水路,那条路上就有一条界线,那条界线被关防厅用特殊设备熄灭了,只在需要使用的时候会把界线点亮,我在对付无界营的时候,就是靠点亮界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关防厅的选址都很特殊,有的选在城市中央,有的选在镇子边缘,还有的选在了深山老林,

    有人说这样的选址是为了战略安排和长久之计,这都是扯淡,这些选址都是靠着界线划定的,关防厅会把地址选在有界线包围的位置,以此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些界线不算强大,关防厅能控制界线的启停,但像地域之间的界线就非常的强大,关防厅也控制不了,只能在界线之中创造小范围的出口,

    一旦关防厅离开了,撤走了所有的设备,普罗州各地之间的边界不会再有出口,各个地界会被彻底割裂,这真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李伴峰转着手里的茶杯道:“你们是想割裂普罗州各地,然后各个击破?”

    廖子辉摇头道:“不一定是我们,也可能是内州。”

    也可能是内州!

    这件事,是要害。

    廖子辉道:“普罗州夹在外州和内州中间,这就注定了有些事情找不到出路,

    新地和正地之间没有界线,新地的地头神都是内州册封的,有些事情,你应该想到其中的关联,

    内州很希望普罗州陷入割裂,各个击破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

    李老弟,今天我跟你说了很多的话,很多事情都是机密,都是我不该说的,说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展现我的诚意,

    我告诉过你,我退休之后想留在普罗州,这不是一句场面话,这是我真心话,

    你想让让普罗州好,你确实有这个本事,我看的非常清楚,各大家族不斗了,绿水城现在很好,

    七秋城也很好,新地刚变正地,各项营生有模有样,就连无药可救的黄土桥,也都被你救回来了,

    经营到今天这步真不容易,老弟,你甘心就这么断送了?”

    李伴峰没有回应,廖子辉叹道:“我说的这些,你可能都不相信,你可以去外州看一看,你自己去检验一下,看我有没有骗过你,

    我实话跟你说,到了外州,你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受人监视,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但你也可能会找到更多答案,外州对普罗州有过很深入的研究,你可能从中给普罗州找到一条出路,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信我?”

    沉默了几分钟,李伴峰抬头道:“如果我愿意做平衡人,事情就此平息,如果我不愿做平衡人,就要立刻开战,是这个意思吧?”

    廖子辉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愿做平衡人,劳烦你尽快给我消息,我会带人先对楚家动手,毕竟夏书民死在楚怀媛手里,

    这算作对普罗州宣战,接下来,关防厅会逐一对各大家族下手,交战一段时间后,如果遭到反抗,关防厅会点亮所有界线,然后撤离普罗州,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话我说到这了,如何决定,我等你消息。”

    ……

    廖子辉走了,李伴峰回了随身居。

    “宝贝娘子,如果我要去一趟外州,你会跟着我去么?”

    随身居里安静了下来,娘子问道:“相公呀,为什么要去外州。”

    李伴峰把廖子辉所说的状况大致讲述了一遍,唱机轻叹一声道:“小奴历经过生死,很多事情都忘却了,但这件事情,廖子辉没有说谎,外州人如果都走了,普罗州各地的界线就没人能打开了。”

    镰刀开口了:“打不开又能怎样,反正七哥能打开界线,老爷子也能冲开界线,咱们照样过日子。”

    酒葫芦道:“我觉得镰刀妹子说的在理。”

    梦德在墙上直点头:“我也觉得不该去外州。”

    唱机知道李伴峰的想法没这么简单,沉默片刻,她喷吐着蒸汽,打着慢板唱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相公,小奴就是相公的人,相公去哪,小奴就跟着去哪。”

    李伴峰上前抱住唱机,脸贴着喇叭蹭了许久。

    唱机痒的咯咯直笑:“相公呀,先问问咱家宅子,看看他能不能去外州。”

    这是关键问题,如果随身居不能去外州,李伴峰绝不去外州做平衡人。

    李伴峰道:“老爷子,你能跟着我去外州么?”

    随身居沉默片刻道:“外州和普罗州之间有界线,到底是什么样的界线,我忘了,但我记得这条界线比普罗州和内州的界线要薄一些,

    而今我有八条铁轨,应该能冲的过去,可如果冲不过去……”

    “那咱们一家人就都不去外州。”这一点上,李伴峰没有丝毫犹豫。

    娘子道:“现在最当紧的事情,是相公的修为,这几日见相公魂魄稳固,体魄也恢复了不少,或许已经到了云上一层。”

    李伴峰道:“这事儿能检验么?”

    “能!”唱机道,“用地头印试一下就清楚了,叶松桥的地头印里必定有人气,相公只要把地头印扣在头上,如果能感知到修为精进,就是到了云上一层。”

    第二天,李伴峰去了叶青山,在树林子里找到了孙铁诚插得那两根树枝。

    孙铁诚坚称这两根树枝是法阵,别人看不到这两根树枝,也看不到契书的埋藏地点,他还反复叮嘱李伴峰,一定要记住树枝的位置,下次不能插错了。

    可李伴峰能清晰的看到这两根树枝,孙铁诚的解释是,这是愚修弟子的慧眼!

    挖开了地上的泥土,李伴峰把地头印拿了出来,地头印下边就是契书,千万别挖太深,把契书挖出来,问题就大了。

    他把地头印往脑袋上一放,叶松桥上的人气注入进了头顶。

    有感觉!

    有修为增进的感觉!

    李伴峰能够吸收人气,这证明他正式到了云上一层!

    这感觉让李伴峰既愉悦又兴奋,唯一的问题是太短了,前后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地头印的人气很快释放的干干净净,轿夫两个月前刚收过一次人气,地头印里的存货实在有限。

    埋好地头印,重新布置好树枝,李伴峰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己地界上的人气,能收么?

    随身居里,娘子回答道:“人气倒也能收,但新地的地头印特殊,里边既有人气,也有修为,人气是异怪养出来的,修为是用来养异怪的,相公千万不要混淆了。”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我把地头印盖在头上,收什么东西我能选么?”

    “能选,新地的修为杂乱无章,相公用意念将他抵挡住就是。”

    “我现在能离开叶松桥么?”

    “相公已经到了云上一层,离开地界自然无妨。”

    李伴峰利用随身居直接回了自己的地界,进了地头神的居所,拿出了地头印。

    把地头印盖在头上,一股急流瞬间涌入了头顶。

    这和人气的感觉大不相同,人气仿佛清水,几乎没有杂质,可这股急流里似乎混了大量沙土,跟泥浆一般。

    李伴峰立刻用意念抵挡住了这段急流,少顷,急流退回了地头印当中,清澈的人气慢慢流下。

    拔山主死后,地头印里的人气一直没被吸取过,虽说新地人气远不及正地,但存量超出了李伴峰的预期,整整用了五分钟,才把人气吸收干净。

    取下来地头印,李伴峰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上多了不少力气。

    修为确实有增进,可若仔细感知下来,增进的幅度却十分有限。

    如果把一层和二层的修为看做一个整体,两地人气加在一起,带来的增进能不能达到百分之一?

    明显不能。

    拔山主临死之前还是云上一层,轿夫为了提升修为,不惜杀光地界上的高层修者,云上的修行之路属实不易。

    地头印里的修为也该分配一下,异怪们守着这块地界,自然要有所收获。

    随身居之前用天心石在李七的地界上修了一座大站,停站时间有一个钟头,李伴峰用放映机做了伪装,拿着地头印在地界上迅速走了一圈,见了异怪,朝着头顶先盖一下。

    第一个被盖的异怪,因为修为过剩,直接昏迷了。

    一开始经验不足,等盖了几十次,手法越发娴熟,修为也分配的越发均匀。

    所有异怪都盖了一遍,地头印里还残留一些修为,李伴峰给了住处里的异怪,这些异怪没了眼睛,他们勤勤恳恳守护着地头神的住所,能赚取这一点修为,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自己地界上的事情基本处置完了,李伴峰看向了背无双的地界。

    只有李伴峰知道背无双的契书埋在什么地方,这块地界如何处置,将来还得再做打算。

    回到叶松桥,李伴峰去了关防厅,找到了廖子辉。

    “平衡人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但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廖子辉点头道:“合理的条件都可以商量。”

    李伴峰拿出了契纸:“我没心情商量,能答应就签契书,不能答应,事情就算谈崩了,

    第一个条件,夏书民事件到此为止,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不需要再承担任何责任,否则视为宣战。”

    廖子辉点头道:“这是必然的,这个契书由我来签署。”

    “第二个条件,立刻恢复叶松桥的交通,今后在普罗州,你们如果再有中断交通的行为,必须事先告知我,否则视为宣战。”

    廖子辉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我答应。”

    “第三个条件,如果你今后不再担任关防总使,以上两项内容依旧生效,否则视为宣战。”

    廖子辉道:“如果我不再担任关防总使,我会让下一任关防总使签下同样的契书,既然用了契纸,这里也关系着我的性命,我绝不会食言。”

    李伴峰把契书递给了廖子辉:“我的条件说完了。”

    廖子辉当即按下了血手印:“李老弟,普罗州的事情都谈完了,接下来该说说你的事了,你就不担心自己到了外州之后的安全问题么?”

    李伴峰摇头道:“不担心,我记得外州的人都挺善良的,我能和他们愉快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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