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从储物袋内取出七绝弓,以真气激发宝弓,弓身宝光大作,与天地之势共鸣。
赵文作为后天武者自然能感应到这股力量,当即扭头望向陈墨,一张脸上写满惊骇与疑惑不解。
他记得自己这位将军虽然实力比自己强太多,但修为境界之前好像也就是后天境界。
怎么突然消失一次,再出现竟然就已有先天修为,这提升也太快了。
还是说之前他被那白色雾气吞走,过程中有了大机缘,所以这才能突破!
这无疑是最有可能,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陈墨突破先天境界。
不过他对此也只有羡慕之心,而无嫉妒之情。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赵文明白自己与陈墨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进去能得到机缘,自己进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毕竟到现在都有两位先天强者还没回来,更何况自己这个后天武者。
“咻!”
真气所凝形的羽箭破空,射向前来追击的骑兵。
“所有人随我冲阵!”陈墨高声大喝,取出虬龙枪,身先士卒冲了出去。
他之所以没用铁锤,是不想伤到那些铠甲马匹。
把这些人全杀干净,马他们可以直接拿来骑。
郑英实力很强,可在先天与后天间,就像是隔着一道鸿沟,不是人人都有能力跨越。
陈墨内外兼修,本身战力要远超同境界强者许多。
郑英远远就能感受到,那只由真气凝正的羽箭,究竟携带了多么磅礴的力量。
“我等愿降!”他没有一瞬迟疑,抛弃兵刃翻身下马,跪地投降。
其动作之行云流水,不由让身旁袍泽瞠目结舌。
这也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有些人还在手持兵刃,策马向前冲锋,就听到自己的头领高喊投降,顿时呆住,不知该如何去做。
“我等是奉平西王之命,出城前来保护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绝非有暗害娘娘与殿下之心!”
郑英高声大喊,他体格健壮,嗓门自然也够大。
他虽在平西王帐下听命,可接到这个命令时,也着实吓了一跳。
出城搜查太子与皇后的下落,并且再将他们请回城内。
这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若是在途中,皇后与太子但凡出了点差错,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
何况他也能猜出平西王之目的,他虽不是大乾忠良,却也不愿做奸臣。
原本按他的打算,就是出城随便对付找找,然后回去交差。
因此他一直刻意控制手下骑兵速度,绝不让骑走的太快。
万没想到点子这么背,竟真遇到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
不仅如此,两人身旁还有一名先天武者护卫。
所以郑英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管怎样先投降,然后才有解释的余地。
不然先天强者真动手来,那自己不仅死了白死,以后还得背上奸臣的骂名。
陈墨闻听此言,所射出的那支羽箭旋即从郑英马匹身上掠过,直奔远处京城而去。
看他这么果断顺畅的投降,陈墨内心都不由诧异,但也没再继续出手,而是停下脚步。
郑英见状心中一喜,稍稍松了口气,没再出手就好,起码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臣家中世代忠良,虽在那平西王帐下听命。
但绝对只忠于国朝天子,那平西王也一直对臣少有信任。”
郑英说话间站起身来,扑倒身旁一名骑兵身上,三两拳将其制住。
见那名骑兵被人制住,另有几名骑兵想逃,然而却被其余骑兵围了起来。
“此人便是平西王安排在臣身边眼线,用以监视微臣,愿杀此人以表决心。”
话音落下,他解下腰间短刀,奋力刺向那名武者。
那武者也有通脉圆满实力,此时拼命反抗,却远不是郑英的对手,很轻松就被其杀死。
直到确定这个人死透,郑英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他天生铜皮铁骨体格健壮,可并不代表他脑子不好用。
他当然能猜到,这次自己外出搜寻皇后与太子,平西王为何要在自己身旁安排人监视。
为的就是找机会直接将太子斩杀,而后再将所有过错推给自己,再把自己与自己手下弟兄诛九族给太子陪葬,这一切名正言顺。
到那时自己成了遗臭万年的奸臣,而平西王反倒是朝廷忠良。
他可不是平西王的死忠,不像这个监视自己的通脉武者,愿意搭上身家性命为其效死。
“好,我大乾果然还是有忠良。”陈墨一笑,朗声开口。
他现在对郑英的话倒是信了几分,无论他之前是不是忠良。
可现在杀了一位武者作投名状,平西王那边恐怕很难再信他。
郑英闻听此言,当即起身鞠身下拜,“大人,那几人都是平西王的亲兵,您看要不要也杀了?”
“留一个活口。”陈墨笑道。
郑英连忙对自己手下亲信使了个眼色,不过瞬息,先前想逃的几名骑兵就只留下一人。
“将军,被杀之人是平西王的亲卫,这郑英所说八成是真。”赵文又走到陈墨身旁,低声汇报道。
直到此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陈墨是先天强者,但他清楚真气不会骗人。
何况这是一桩好事,这样一来有先天强者坐镇,哪怕是平西王,他们也不必太过畏惧。
“所有骑兵下马,于前方给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开路。”陈墨迈步上前,高声命令道。
虽说郑英所作之事,已让其完全不可能再去投效平西王,但陈墨对他仍没有完全信任。
只让其在前方开路,真正负责护持皇家车驾之人,仍是御林军。
郑英当然也知道这一情况,老老实实率领自己的亲信走在最前方。
“娘娘,您先回车厢内歇息,马车由微臣来赶就行。”
陈墨走回御用马车旁,温声开口道。
“麻烦陈将军了。”许皇后淡然一笑,身子一扭,走入车厢内。
陈墨驾车,众多羽林卫则纷纷骑乘马匹。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比较稳妥,如今距离宫城不过七八十里,以陈墨等人的速度,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
途中倒也有其他骑兵,在搜寻皇后与太子的踪迹,但见此情况也无人敢近前,大多在远处拱卫。
谁都知道这是一滩浑水,没人愿意随便乱趟。
除去平西王的亲信,绝大多数朝廷官员对天子对国朝,还是有三分忠心。
此时虽不敢站出来表态抗命,可大多想法其实都与郑英相差不大,那就是敷衍了事。
在众多士卒一路护送下,陈墨驾车走入京城内。
至此他们反倒是安全了。
皇后与太子可以死于溺水,可以死于疾病,甚至拿绳子把人勒死后,说死于风寒都可以。
但绝不能在城内当街被人杀死,那影响太大。
之前在城外尚且还好说,可是在城内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手,那史书无论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平西王。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这是无言的潜规则,他要真这么干,那就不是谋权篡位,而是造反。
届时朝堂上还没站队的文武百官,乃至于皇族都会反对他那一脉继承皇位。
陈墨驾马车,一路走到内城。
内城城墙上,一名身材干瘦,穿着玄色亲王朝服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陈墨。
他那一双眼睛极为幽深,看不出喜怒。
陈墨见状却不禁眉头直皱,他肉身强大,无漏无缺,若论对他人气息的感应,连先天武者也未必比得上他。
此刻隐约间他能从平西王身上,感应到一股很不好受的气息,那绝不是正常活人能有的气息。
与其深深对视一眼,陈墨驾马走入内城。
站在平西王身后的中军将军,看着马车再次驶入城内,面上神情毫无变化,内心却闪过万千想法。
若无他相助,马车怎么能那么容易出城,然而好不容易出去,如今竟又回来了。
他也曾见过陈墨,更从自己下属口中,对其多少有些了解。
知道此人虽然年轻,但做事沉稳,绝不贪功冒进。
且无论怎么看,他与平西王应该都没有什么联系。
那他又为何要带着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回来?
他难道不知道那情况,那绝不可能,就是他不清楚,皇后娘娘也清楚,他要回来,皇后娘娘肯定反对。
而在这种情况下,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仍跟随着他回来,可见他绝对有能说服皇后娘娘的东西。
那么看来,陈墨八成是有底牌。
不过转瞬功夫,中军将军所推断之事,以大体接近事实。
走入宫城内,陈墨翻身跃下马车,取出虎符高声道,“虎符在此,羽林卫听我号令,全员护卫祖庙。”
天子死了,不会立刻下葬,而是要停灵。
普通小民死要停灵七日,士大夫三七,诸侯五七。
天子则是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再下葬。
在这期间是国丧,无论是新帝登基还是要加封太后,都要等着四十九天过去再择吉日。
此前若天子留有遗诏,那么就先由诏书上的皇子接暂且任朝廷军政大权,等国丧之期过去,便登基即位。
可若无诏书,那么在讨论出具体继位之人前,这些权力就是暂且空悬,无人可掌。
而平西王撕毁诏书,便是想要借着这段时间解决皇后与太子,再选出一个新帝。
但只要国丧一过,那么照规矩自然该由太子继位。
所以这段时间里,平西王一定会穷尽一切手段,要么直接解决皇后与太子,要么借着没有诏书这个理由,想办法废掉太子之位,再择新帝。
而陈墨不需要做太多事,只要守护好许皇后与太子安稳,保证没有人行废立之事即可,时间站在他这边。
…………
天子棺椁停灵之地,按大乾规矩在太庙内。
陈墨亮出虎符,除却调动羽林卫外,还以此掌控宫城部分阵法。
将这些阵法全部启动,若有强者闯入其中,阵法虽不足以直接将其击杀镇压,却可拖延时间。
“娘娘,殿下。宫城到了,该入太庙守灵。”陈墨掀开车帘轻声开口道。
为天子妻儿,他们照规矩也是要在太庙为天子守灵。
文武百官乃至于城内百姓倒不必一直守灵,但在这段时间内,照规矩要禁饮酒禁婚嫁禁邪淫,此外就没有太多要求。
“民儿,跟着母后。”许皇后双目微红,带赵怀民从马车上款款走下。
太庙内,众多皇子公主与后宫内数十位嫔妃正在守灵,有人嚎哭,有人默然流泪。
而天子棺椁就摆在于太庙之中,陈墨双目血气流转,迈步走上前去鞠身拜道,“陛下,臣来迟矣!”
说话间又向前一步,真气震动,悄然打开棺椁一角。
天子之死,绝对有所隐情,他要仔细看看天子的尸身。
然而这一看,陈墨就发现不对劲。
棺椁内确实躺着一位后天圆满武者的尸身,长相也与当今天子一模一样。
可问题在于这是尸身上流露的气息,有些不像是当今天子!
作者知道大家对最近的剧情反响较为强烈,但许多剧情不是一天能写完,还希望大家能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发挥。
当然我也清楚,主要原因是我更新少。
但每天6000字,作者真的已经拼尽全力,如果能多更新一点,我一定会尽力更新。
谢谢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