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站在马车旁,张望远方骑兵,前来骑兵并不算多么精锐,只有百余骑,每人皆身着轻甲。
为首之人实力应该不差,起码能激发血气之眼,远远就望见陈墨身后的马车独属于皇族。
“殿下,这应该是朝廷禁军。”陈墨站在马车旁缓缓开口。
车厢窗帘被拉开,露出一张稚嫩面庞,远远打量驾马奔腾而来的禁军。
随着时间推移,他虽然仍感到畏惧害怕,却也渐渐回过一部分神来。
禁军奔行的速度极快,从远方掀起漫天烟尘,未多时便抵至车架前。
“吾乃六品禁军骑都统校尉马见心,敢问阁下是何人,这马车乃是皇宫所用车马,不知马车内如今可有人。”
这百十名骑兵的为首者,身形高大健壮皮肤黝黑,还有着一脸过于茂密的络腮胡子。
“吾乃朝廷七品兴远府盐运司主陈墨,受调令入京,途中遇见大皇子殿下被贼人追击。
贼人共有两名,一名被我斩杀,另一名已被我擒获于此。殿下如今一切安稳,并无大碍。”
陈墨再度亮出官印调令,以此作为凭证。
马见心翻身下马,望向那名被紧紧绑缚住的后天强者。
“敢问大皇子身旁护持的其他御前侍卫可在?”他远远拱手一礼,不解发问道。
“不在,都已被那两名贼人斩杀。”陈墨缓缓摇头道。
“孤的侍卫都已被那两名贼人斩杀,是陈将军出现,这才救下孤的性命。”大皇子赵仁民从车厢内走出,壮着胆子说道。
他声音不大,可马见心听得一清二楚。
他清楚大皇子身边的护卫里,必然有通脉镜圆满武者,且还不止一位。
那两名贼人能如此轻松的斩杀御前护卫,说明他们其中必然有一名是后天武者,甚至可能两名都是。
然而陈墨竟能斩杀一名贼人,生擒一名贼人。
那么足可见他的实力绝对不差,大概率是后天强者。
但是,七品官员,后天强者。
这两个概念在马见心脑海中,始终没法画等号。
陈墨若真是后天强者,他怎么可能是七品官员,这完全不可能啊,最次最次也得是个五品镇守吧。
就这都得是他在官场中受排挤,一没人脉,二没人缘,甚至得罪人,才有可能做到的官位。
不然一个正常的后天武者,绝不可能只坐到五品官位。
他无论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陈墨怎么可能会是一名七品官员!
“那敢问这位将军,这两名贼人实力如何,我也好上报。”马见心态度很是谦卑,固然陈墨的官位不如他,可他没有丝毫倨傲。
因为他明白,如果陈墨真的是后天强者,并且救下大皇子。
那别说他现在已是朝廷七品命官,就算他没有任何官位在身,只要他想为官,那随时都能超过自己。
“这两名贼人都是后天武者,具体境界不详,这一人已经被我动用内气封住所有窍穴经脉,不用担心其会暴起伤人。”
陈墨伸手,指向一旁被丢在地上的后天强者道。
马见心点了点头,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陈墨拥有后天实力为何只是一位七品官。
难不成是实力提升太快,官位还没来得及晋升?
这不应该呀,他提升再快又能有多快,就算他天赋再好,从感应内气修炼到后天境界怎么也得十几年吧,怎么可能没时间提升官位呢。
马见心虽想不明白,但他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何事。
挥手向一旁亲随下令,一只鸣嘀箭被射向高空。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虽不是亲自救下大皇子,可好歹也是最先找到,多少有些功劳在身。
“殿下,我等禁军如今都在外搜寻,再过片刻就有支援来到,您可以安心了。”马见心鞠身行礼道。
“这位将军,这罪囚还得麻烦您先暂做看管。”旋即,他又向陈墨行礼道。
他是实在不想管这名后天贼人,万一自己看管一个管不住,就算没逃,对方自杀了。
那要人被人解读成他与这些贼人有所勾连,所以助其自杀。
届时他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皇子被袭杀,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自己没这个能力看管这名贼人,就不要想去争这个功劳,到最后搞不好得把自己全族都搭进去。
随着响箭发出,陆陆续续又有数队骑兵赶来,马见心纷纷走上前去,向他们解释此处情况。
那些骑兵都统校尉,在得知陈墨的情况后,也纷纷用一种极为不解又惊讶的目光看向他。
显然他们也和马见心一样,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陈墨既然拥有后天实力,又为何却只有七品官位。
不过他们很快意识到这目光有些失礼,于是都面露笑意,向陈墨示好。
他们明白,无论陈墨之前怎样,可现在他救下大皇子,本身实力又不差,那么以后仕途必然是一飞冲天,远不是他们所能及。
陈墨也是冲他们微笑回应,起码现在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大家态度都比较友善。
从这些骑兵都统的态度,陈墨隐约也能感受到,都城内似乎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好像大皇子失踪,就已是当下最重要之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在大事尘埃落定之前,他们没有资格知道。
在原地等待约莫两刻钟,又有一人率数百骑兵匆匆赶至。
这人身穿正四品武官袍,胯下神驹通体血红,奔腾间似有燥热气息流转,绝对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驹。
“臣护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那人翻身下马,来到车架前,鞠身下拜道。
他年龄约莫四十余岁,面容周正,一身悍勇之气,一看便知实力不凡,必然久经沙场。
“无妨,爱卿平身。”赵仁民从车厢内探出身来道。
陈墨又走上前去,同这位四品武官说明情况。
“你是说,你杀了一名后天武者,生擒一名后天武者。”陆川语气略带疑惑,看来他也很不解。
陈墨若有后天实力,还这么年轻,又为何只是一个七品官。
“没错。这是我的调令,大人您请看。”陈墨取出一直放在怀里的调令文书。
陆川接过来,仔细看了又看,这才递还给陈墨。
“殿下,还请您随我回都城。”陆川看向一旁的大皇子赵仁民沉声道。
“不必,让陈将军护送孤。”赵仁民开口道。
显然相较于眼前这名不认识的四品武官,他更信任刚刚救过自己一命的陈墨。
“护持好殿下。”陆川随口向陈墨交代一句,当下转身离开。
以他的身份地位,能够得知到更多消息。
他自然明白,以大皇子的年纪,必然是偷偷溜出皇宫。
那他为何要出来?以他的年岁身份,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溜出皇宫,途中又有谁帮他?是不是有人刻意引导出来?
那伙贼匪又究竟是怎么得知他的行动路线?他们为此究竟计划多久?
这一个个问题,无论去查哪一个,都得杀的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这件事情水太深,自己最好只尽应尽的职责,其他事绝不多掺合。
这才是保全自身之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上千骑兵环绕两架马车左右,将其牢牢护持住。
陈墨赶着御马走在前方,赵仁民紧紧攥住他的衣袖,绝不肯放他离开。
赵瑜则赶着自家马车跟在陈墨后面,周围上千骑兵奔走,她却毫无惧色。
先前陈墨所擒获的贼人,被草草包扎过一番,由陆川亲自看管。
骑兵奔行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抵达城门附近。
都城的城墙很是高大,一眼望去高有二十余丈,宽有七八丈,能让三架马车并行。
城门楼更是高大,左右两侧修筑许多垛台箭楼,将整座城池护的密不透风。
这绝对称得上是一座雄城。
城墙上遍布着多年风吹雨打留下的斑驳点点,亦有当年敌国强者袭城时留下的刀枪剑痕。
陈墨还看到一条直径达五丈有余,宽有七尺的刀痕。
不仅如此,他能感受到,纵然已经过去许久时光,这条刀痕仍在向外散发凶戾气息。
城墙上应该有大量炼气士所布置的阵法,所以能压制住这条刀痕。
因此只有陈墨这一修为的武者,能够隐约感受到这条刀痕的强横气息。
而其他往来行人根本察觉不到,只当那是一条普通刀痕。
城池早已戒严,四处封锁严密。
陆川驾马走上前去通报,加起来近三十丈宽的两扇城门,这才缓缓打开。
像如此巍峨的城门,整座都城外城足有十八道,如此方能满足这座城池使用。
驾马缓缓走入城内,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一路都很是通畅。
穿过外城,马车便来到内城前。
不同于陈墨之前所去过的集镇或县城,那些地方人口相对不多,就算有达官显贵,几条街道也就住下,不值得单独建一座内城。
而京城人口数百万,占地无比广阔,高官显贵,世家豪族也更多。
所以形成了内外城的划分。
一道雄厚巍峨的城墙,将内外城泾渭分明的划开
普通百姓与职位较低的官员,只能只能居住在外城。
只有真正的世家豪族,高官勋爵,才有资格居于内城。
马车悠悠穿过内城,终于来到宫城前。
这里是整座都城,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大乾最核心重要之地。
更正:上一章经过修改,大皇子的年龄更改为八岁。
望诸位书友周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