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走出车厢,正好碰见福勒先生迎上来。
“其他人去收拾马匹了,我留在这里等你,伯克基·朗呢?你问出什么话来了没?”
“暂时没有,伯克基加入了我的帮派,以后有的是时间提问。”
约翰看着惊讶的福勒先生解释说:“我跟他达成协议了,具体的事回去再说——咱们闹了不小的动静,警察一会儿就要来了。”
约翰找了一匹骑兵的田纳西马作为伯克基的坐骑,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回到火车上,米勒牵着疾风和黑珍珠走了过来,当约翰向他解释过后,米勒还是冲着伯克基做了个鬼脸。
“从今天起伯克基是你们的同伴,请放下心中的疑惑与隔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犁刀村。”约翰对大家说道。
约翰选择了一条干涸的排水渠作为回去的路途,成员们因疲乏放慢了脚步,但沿着河道走了不远,犁刀村还是出现在众人眼中。
隔着老远,托马斯就警觉地端着步枪跑过来,发现是约翰等人后又收起枪长长舒了口气。
“嗨!先生们,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或马匹损失,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还有……落魄的伯克基·朗。”
托马斯点点头:“你们带来了陌生人,我们这也认识了新朋友,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一个奄奄一息的家伙来到营地,我拦住他询问他的身份,威廉·布朗与他的探险队在北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暴风雪,其他队员放弃了求生,而布朗先生挣扎着走出困境,最终偶遇了犁刀村。”
“他人呢?”
“在紧挨着凯瑟琳的那间亮灯的房屋——相信我,布朗先生冻坏了。”
约翰止住了其他人,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屋里能用的蜡烛都点着了,就连壁炉里烧得也是备用的柴火,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披着皮袄哆哆嗦嗦地坐在壁炉前,手中捧着的咖啡正向上窜着热气。
“蜡烛没必要都点上,威廉·布朗。”刚进屋,约翰就吹灭了身旁烛台上的两盏蜡烛。
听到有人进屋,男人立马从毯子上跳起来,随后一脸紧张地望着约翰。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
“你走进了我们的村庄,用我们的木柴取暖,享受着我们的补给,然后说不认识这里的老大。”
“不……是一个老头,他邀请我来这里做客。”男人惶恐不安地说道。
“我全都知道的了,你也没必要装作是客人,还有谁教你那样称呼托马斯老爹的,他才救了你这小命,要是不给我放尊重一点,我就让你滚回雪山与你的朋友团聚。”
“别那样做……先生,现在……他们该被冻成冰雕了。”
“我乐意把不懂感恩的家伙也做成冰雕,说吧,你怎么到达这里的,还有你所谓的探险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是来自纳什维尔的运动队,不瞒你说,我们刚刚取得了州政府的嘉奖,队长便兴致盎然地带我们来到安巴里诺州北方的雪山,扬言要挑战全美的登山者。”
“要刷新攀登记录,你们真应该去加利福尼亚的惠特尼山。”约翰打趣道。
“先生,我不觉得这很好笑……其他人已经遇难了。”
“好吧,不聊这个……有人跟着你们吗?我是说——警察或侦探之类。”
“我们倒是经常因扰乱治安的名义被各地的治安官刁难,但我敢说连傻子都不愿跟踪我们,因为没人会稀罕那些破装备。”
“你的同伴都死了,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我不清楚……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噢,这个温暖的村庄让我真舍不得离开。”
“请给我一个留下你的原因。”
“这……我发现你们的御寒措施不到位,提供我食宿,我可以为你修补它们。”
“我想你也受够了,约翰·考斯特决定批准你的暂住权。威廉·布朗,我能直呼你的大名吗?”
“但说无妨。”叫威廉的男人异常激动地搓搓手,把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约翰,然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合作愉快,考斯特先生。”
趁着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约翰走到比波的房间,这小子正躺在床上玩弄着约翰的手枪,从火车上捡到它开始比波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把枪给我,小伙子,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不这么觉得,先生,今天我瞄着那大汉的头打中了他的脊背,我第一次开枪也没有像格丽梅丝说得抖到天花板上。”说归说,比波还是把枪还给了约翰。
“我叫你别跟来了,你怎么擅自行动。”
“我想单干这一票,格丽梅丝总说我缺少男子汉气概。”
“真是无知又无畏。”约翰接过枪拨开弹盘,六个弹仓里有五颗子弹,他把枪插回枪套,“话说你是如何爬上那辆该死的火车,我没看见你跟我们一起跳。”
“我在你们下手的地点前几英里的地方铺了一些路障,列车长下来清理铁道,我就趁机溜了进去。”
“你耽误了他们多久?”
“可能十几分钟吧。”
“该死,看来我们确实晚点了……关于这一点,你做的很对——但是我说过,你禁止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
“我想证明自己,成为范德林德帮的枪手。”
“孩子,要是我在你这个年纪,我巴不得多读两本书。”
比波没有再说话,而是一脸仰慕地看着约翰的豹皮枪套。
“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先生,我能有一把自己的手枪吗?”
“但愿我没有听错。”
“我想保护大家,也有心爱之人想要守护。”
约翰思索良久,决定把自己的手枪赠给比波,唯一的原因就是,在约翰差不多这个年纪大的时候,父亲也因为同一句话将责任托付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