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玄空!施主不用为自己的相貌忧心,凡人面貌都不过是空皮囊,又何必在意这些外在之物。”玄空希望能让这个被妖魔占据的人能够摒弃杂念,平心静气下来。
“玄空大师,倘若本主体内的妖魔无法驱除,最终是什么后果?”都鞠屏住了呼吸,想听到自己的结局。
“不但躯体,甚至灵魂都会被妖魔侵占,到最后施主或许将永远成为妖魔,无法再恢复。”
大脑中‘嗡’的一声响,都鞠顿感被雷劈中一般,脑中开始混乱起来,他放大的瞳孔显示着他的恐惧与不安,他倒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真是段冤孽。”他从自己袖管中掏出一盒子,随后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放有一颗发着寒光的白珠,他将那白珠取了出来,道:“这粒佛珠叫护心珠,施主只要服食下去,若有一天体内妖魔再度复苏,那么此粒药丸可以护住施主的灵魂不被妖魔侵染,还能保住施主的人之本性。”
“保住灵魂?那我的躯体是否仍然会被妖魔侵占呢?本主堂堂赤燕城的君主,既然被妖魔吞噬,你叫本主如何容忍?”都鞠想到都觉得愤怒与后怕。
“躯体消散,灵魂不灭,只要有一息尚存,未必不能重复原貌,只是得看施主自身造化了。”想到此处,玄空不免也有些忧心,“只是现下施主被妖灵附体,不能轻易走动,老衲的法力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施主体内的妖灵,但是时日一久,或者施妖者再度对妖灵下咒,只怕施主靠自身之力无法阻止邪灵侵体,还是留住本寺,一起潜心修佛,想必靠佛缘兴许能清除体内妖灵。”
“叫本主留在这种地方,你可知现下赤燕城被叛贼篡夺,本主倘若不回城廷,岂不让此城落入奸邪之人手中。”都鞠想到空靖心中的怒火就多了几分。
“那么施主又将能如何呢?”
简单的一句问话问得都鞠哑口无言,是啊,现在的自己面容尽毁,又被妖魔附体,赤燕城的人民又怎会再信耐一个被妖魔附体的城主,更何况,朝政被空靖把持,军权也被他掌控,现在的自己就算找到那些忠臣,只怕他们也不会信自己是一城之主,更甚者只要踏出这寺庙,自己就可能会遭受空靖的杀害,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那本主究竟该怎么办?本主岂能放下那逆贼不管?”
“施主要明白你的放下就是对赤燕城的恩泽,只有你的归去才会让一切平息,倘若你再次踏入城廷,只怕会掀起更大的风浪,到时受苦的依然是赤燕城无望的生灵。”
“那依大师所说,该如何呢?让本主一辈子栖身此处?”都鞠想到要一辈子潜心修佛,心中都是一阵恼怒。
“身于何处又有什么何区别,只是施主心境不同罢了,赤燕城应该放手让年轻人去管,对于施主你自己,何不放下那些执念呢?”
“年轻人?我儿么?”都鞠想到轩明就顿感愧疚,也不知现在的他是否安然无恙,还是说被空靖杀害,但是从晁牙庇护自己来看,轩明他应该还没事。他见子心切,却又不敢面对,单说自己这十年来对他的残酷就足以让他憎恨自己了,更何况现今这般模样,又让自己又何面目再去见他呢,看来自己还真得藏匿于世了,都鞠叹息道:“那便打扰大师清修了,只是像我这种被妖魔附体的人,只怕会浑浊了此地。”
“施主能如此想即便是被妖灵附体也不会让此清净之地受浊,但请将这枚护心珠服下。”
都鞠将那里寒珠接了过来,吞食而下,顿觉心口有一阵绞痛,好似有两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激战一般,他痛苦得大声嘶吼出来,薄弱的意志有些混沌,他再次昏厥过去。
玄空看到昏厥的都鞠,顿时哀叹一声,他将他扶起放于床上,随后坐在一旁,闭目静修,开始念诵起经文来。
寺庙外清幽雅静,鸟鸣虫吟,好不惬意。这一切犹如世外仙境一般的地方却包裹着一股强大的邪气,这股被压制做的邪气蠢蠢欲动,宁静与安详在被邪恶的欲念侵蚀着,沾染着,好似要毁灭这个地界,舔舐新鲜的血的味道。然而被压制的灵魂却无法摆脱束缚,只能暗藏着,等待着重生的机会。
...............
城廷,一片寂静。
所有的宫人朝臣都感到奇怪,自从城主被空靖将军带回来之后,就无人再见到他尊荣,听空靖说城主是受到惊吓以至于病情加重,需要安心静养,不能让外人打扰。
城廷中所有官员听都是一片哗然,敏觉高的官员已经嗅出了城廷将发生大变动,担心城主要是病重不起,只怕城廷就要更换新主,而城主没有子嗣,唯一的少主在十年前就在流放途中病故,想来只能让座于能者,而此人思来想去只怕也只有空靖和豫尧二人担得。
但是豫尧城辅却不知何故被主上下令禁押城府,现下很明显空靖将军执掌城廷的可能性最大,更何况他深受城主宠信并掌握兵权,城中许多部下都为他所命,自然而然他成为下任城主是无可厚非,但是城主究竟病情如何,却是所有朝臣都没有亲眼见到,不免有些疑惑。因为每次朝臣想到‘月华阁’去面见城主,但都被空靖的部下拦住,不准觐见,所以到如今城主究竟是何病情都无法得知,只能在那儿凭空臆测。
有些懂得见风使舵的便在此时投靠空靖,希望有朝一日他若当成城主便能提拔自己,而有些则还处于观望态度,静看事态的发展,剩下的一些老臣却说什么也要力挺城主,但是人微力弱,空靖开始大量以谋反或者侵扰主上静养的罪名将他们扣押。
赤燕城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而将军府中,空靖却一直待在暗室之中,此处暗室是自己特地修建出来布咒所用,室内阴暗潮湿,陈列着一些骷髅架、巨蛇、毒蝎等暗黑之物。而他现在手中竟拿着一只毒蝎,蝎尾有毒液不住滴下,滴向一个方盒中的仿佛心脏一样的东西,那心脏呈暗黑色,随着毒液的一滴一滴的增加,颜色逐渐变深,但是那心脏的体内仿佛被什么白光护住,暗黑之血竟无法侵染到心脏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