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先别急,人我没放跑,只不过那位先生没有住在镇守府,而是住在街上的酒楼之中,他说镇守府内死气沉沉的,他住不惯,他要住在酒楼里,一切花销记在镇守府的账上。”
“他是要我请进去才行吧?没名没分的,人家怕是不愿意进去吧,还是得我去请才行。这位也是个身有傲骨之人呐!”
听完张绣的话,赵瑾在心中沉吟了一下,随即就将这些全都抛在了脑后。
“那还不快快带路!”
由不得赵瑾不急,仅凭这个把两月的时间便将破败的水云镇营造成这般盛世景象,绝对是大才之人,他要是能收服这样的内政达人,绝对会对他的霸业有着极大的帮助。
一路疾驰,来到了水云镇中最好的酒楼——水云楼。
看着周围的环境,赵瑾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路过这里。
“主公,那位先生就在水云楼的楼上雅间之中。”
“走!”
疾步间,赵瑾一行便来到了雅间的门前。
“笃、笃、笃~~”
“请进。”
雅间内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张绣率先上前推开了房门,入眼的便是一位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他的手边已倒好两杯冒着热气的酒杯。
赵瑾见此,心想此人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到来,或许他来时在街道上的那道窥视目光不是错觉,而是来自于此人。
眼前这人身姿高大挺拔,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棵不屈的松柏。他的面庞刚毅,线条分明,仿佛经过岁月的雕琢。一双深邃的眼睛,宛如寒潭,静谧而深邃,透出一种独特的智慧之光。
他的眉毛浓密而长,如同远山的云雾,给人一种沉稳而深邃的感觉。嘴唇紧闭,不怒自威。他的皮肤似乎是因长年的风霜漂泊而显得粗糙,却更显出一种坚韧和毅力。
一头黑发,自然卷曲,随意披在肩上,增添了几分洒脱与不羁。他那双随意搭在膝上的手,大而有力,骨节分明,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岩石,坚定而有韧性。
他身着一袭青袍,看似简单却颇具文人骚客的气质。衣摆随风轻摆,仿佛一幅流动的山水画。腰间系着一根古铜色的丝带,丝带上镶着一枚看似普通的玉佩,另一侧的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佩剑,看那模样,像是一柄八面汉剑。
脚下穿着一双粗布鞋,鞋面磨损严重,却洁净如新,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勤俭与质朴。
他的气质内敛而不张扬,好像一块不动如山的巍峨高山,深藏着无尽的光华。他的存在,又像是一块经过岁月打磨的铜像,静静地待在那里,沉稳而又倔强,虽不显眼,却无法让人忽视。
只是赵瑾有种感觉,眼前这位大才像一位游侠多过像一位谋士。
赵瑾在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从其身上感受到的善意来看,对方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对他后面提出收服对方于自己麾下有着更大的信心,赵瑾心中顿时大定。
“先生,这是我家主公,他知道您的存在后,迫不及待地便赶来见您。”
张绣当然也没有在那傻站着,他当然知道自家主公的心意了,他自己便早已向这位表达过要对方留在水云镇的想法,只是对方避而不谈。如今水云镇真正的主人在这里,想来对方应该不会再有所保留。
“张绣已经和我说了,感谢先生这段时间来为水云镇所做的一切。”
赵瑾上前拱手道,他当然能够感受到对方是魂灵而非御魂师了,眼前这位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位谋士魂灵,虽然自己腰间的青玉葫芦中还住着一位顶级谋士戏志才,但自己可没有把握能够收服对方,君不见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方连面都未曾露过。
“坐。”
对面这人只是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笑意看着赵瑾,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坐向身边的空位上,那空位边的桌上还有一杯热酒。
对此赵瑾面不改色,毕竟自己求贤若渴,对方又身具大才,摆足架子也是应该的。
他虽感到些许奇怪,但也不扭捏,径直坐到边上的位置上,张绣、李平两将见状,也是默默退出了房间,顺带着将房门合上。
“先生出策,提出以工代赈救济我水云镇贫困居民,构建我镇防御工事,更是为张绣指明方向,开辟荒林道路,沟通周边两镇。
“更是说服周边散居的村落迁移至我水云镇,增大我水云镇人口,又重新规划镇中房屋街道布局,再加上原本的免税措施,极大地恢复了我水云镇的民生。先生当得我赵瑾这一拜。”
说着,赵瑾便起身冲着男子一拜,那人急忙将着赵瑾扶起。
“将军过誉了,若非水云镇武力不俗,徐某的建议难以实行。”
两人的寒暄客套之下,赵瑾又重新坐回座位。
“不知赵将军志向为何?”
闻言,赵瑾心中知道要来了,这个时候该他表演了,是不是应该起身来一句“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执手中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只是这又与赵瑾本心不符,他实在是难以去装这个逼。
“我之变强又是为何呢?建立势力又是为何?”
心中如此般想着,赵瑾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边上的徐先生也并不着急,只是面含笑意地望着赵瑾,一时间,屋内竟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世界太乱,我不伤人,却有人欲伤我。如此世道,若不强,不狠,焉能存活?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我不过是想要守护好我身边的人。不争之争,是为大争,我之志向,是要做那不争之人!”
不知怎么的,赵瑾的眼眸中似乎映射出刀与火一般的惨烈场景,而那景象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见过,但却是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记忆之中。
“不知先生可还满意?”
赵瑾转过头来望向对方,入眼的是对方那脸上更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