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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越国宣战

    侧殿内,五鼎三簋,宗伯以大夫之礼食,招待风允。

    而在其殿内,还有乐师而奏,舞者为伴。

    如此,倒是让风允意外。

    宗伯温和道:“风君,我这几日就安排人送风君姒妇前往齐国,我之诚信,风君应知晓。”

    风允点头,承了宗伯此番情谊。

    宗伯见之微微感叹。

    “送姒妇去齐,只是小事,此番来找风君,是说风君之事。”

    说罢,宗伯招手,就见一内侍捧着帛书上前。

    “此为风氏族谱,吾有意寻之,算是让风君有一身份。”

    身份,若是风允离开大庭,若有一可寻的身份,对于风允的帮助极大。

    但是,风君之名,必定随着越国发酵,扩散四周,到时一州之地都将知风君之名,这身份,倒是可有可无。

    风允接过帛书,其上述风允乃是百年前主脉之庶。

    五世而斩,到了风允这一代,已经是庶民之位。

    “宗伯何意。”

    风允瞧见在帛书下,是一份新写的族谱。

    其上将风允又添做一支,虽也为庶,但其位已经是司徒之列,享士大夫之食邑,可绵延后辈。

    宗伯喟叹道:“这是宗室规定,风氏后辈,若有才能者,即使是庶民亦可抬为庶支大夫,以勉风氏后生,不去惧怕那五世而斩。”

    风允推出,也不做声。

    宗伯不收,而道:“风君曾说是大庭之人,此时还望风君勿忘。”

    宗伯言行间,已然将风允当作同等对待,再无往日对后辈的提携期许,此时更多的是商讨论之。

    “此番不合礼制。”

    宗伯摇头。

    “合乎大庭礼制。”

    风允默然,直接道:“吾为大庭风氏,必不会忘,但余不愿受风氏牵绊,宗伯莫要强求。”

    见此,宗伯也只能摇头不再去劝。

    “且食吧,明日我还需去看大宰……风君之礼剑,伤及大宰文道啊。”

    宗伯说罢,也不知如何再与风允言论。

    此番尴尬,在他称呼风允为风君,不再为允小子时起,就难以消去。

    一场歌舞结束,而风允也食毕。

    “宗伯可还有事。”

    宗伯挥手,让人把残羹撤去。

    “允啊……”宗伯目中微歉地道:“出使之事,我本有办法阻止…”

    “罢了……我也不再说。”宗伯从怀中拿出一块蛇形玉佩,递给风允道:“这是我及冠时,我父送我之物,允啊,不知你可愿让我为你取一字,待到你及冠时亦可有用。”

    宗伯真情流露,此时期待风允能应。

    “宗伯,您为余引路之长者,自然可为允取字。”

    风允接过玉佩。

    宗伯开怀一笑。

    “好……”宗伯思索。

    “允,承诺而应之也。”

    “但世间人心复杂,不可随意允之,还需有自己的思虑,且取……“宗伯呐呐,望向风允时,一时间竟找不到能配得上的字。

    风君之名,已经很高了,若是取一普通之字,岂不是贻笑大方。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一场宴席,就在宗伯念叨着字中结束。

    ……

    几日后,公子烈刺杀越君,被大辟头颅的事情传出,一时间大庭慌乱,民心不定。

    随之,宗伯昭以哀悼,将公子烈诉说成为国不屈,义勇而卒之士。

    其公子烈德行之优,也一并传播。

    而司马紧忙派出军士,前往各地镇压、驻守,这才稳住了大庭的局势。

    且在各地大庭民中,不少义愤填膺之人涌现,皆在哀叹公子烈,悲国之弱小。

    不少人皆称,此次大庭又要做赔。

    更甚者,有人说越国水患,此番必定要粮。

    但诡异的是,大庭宫内却未作出任何反应,反倒是大庭城中央之地,开始征用奴隶,搭建祭台。

    ……

    典籍宫内,风允细看竹简,寻找腾蛇记载。

    而门外武上士赶来道:“风君,几日下来,大庭宫内无任何消息,并未对越国赔偿,此时越国震怒,已向大庭下宣战令。”

    风允点头,此事并不意外。

    “以何为由?”

    武上士恭敬而答:“以公子烈行刺之事,并说……若无割地赔粮,再送风君入越,不日就出兵而伐。”

    风允点头,微微诧异这越君的坚持,竟然依旧要他。

    不过风允不清楚越国是否会出战。

    此时越国国内无粮,其北还有吴国聚兵在南,越国若是出兵,岂不是自讨苦吃,白白给吴国出战的机会。

    不过若是其余小国送粮于越,越国就能征兵而来……

    但越国气运……

    在越国一月有余,风允还是没有看出越君与越国大卜到底在谋算何物,难以断定其疯狂。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风允微微摇头。

    身旁的武上士闻言一愣,念念有词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风君可真是。”

    “这不是我的话,是一本兵书内的兵法之言。”

    风允也记不得多少,也没有卖弄此些的想法。

    但武上士倒是热切,其心中想要学习兵法的念头还未消绝啊。

    风允随即转移话题,询问道:“如今大庭民众如何,可是悲观国事?”

    越国宣战,此时即使是田间地头的庶民也不得不担忧,恐祸其身。

    武上士微微回忆,则道:“某走在道上,不出三步就能听到有人议论越国之事的人,其中三之有二是在悲观。”

    “有些人……有些人赞成赔偿。”

    风允一乐,想要将他也赔出去?

    “那宫内可有引导?”

    “引导?”武上士不明所以。

    风允见之,微微蹙眉,如此就是没有了。

    大宰欲作和,莫非不是行自危之心,引起民之悲愤,然后举国抗越?

    “风君是想出手助大庭?”武上士试探道。

    风允闻声,摇头。

    “两国交战,吾且居一国之中,难不成要等越君攻入城中才走吗?”

    笑了笑,风允道:“若是大庭真的一丝反应也无,那吾待与不待,也无差异。”

    武上士仔细想着。

    “风君,此还有一些消息。”

    “大庭国都中,正在建一祭台,似乎是要作战前祭祀之用。”

    战前祭祀?

    此时都何时了,还需特别建一祭台行此事不成。

    ……

    此时,越国会稽——

    静坐夜空之下的大卜猛然睁眼。

    星象大变!

    河图将出!

    其随即起身,往越君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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