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食尸鬼的掘墓人脑袋上那不知是卷轴还是棍子的物体消失不见，转化出现的是一根红色圆环套在了他的额头。而他手臂断裂处也多出了两面骨盾，盾牌呈现深灰色，就像石质的墓碑的颜色。
他的身体和之前一样瘦削，皮肤干裂没有任何弹性，枯瘦如脱水的肉皮，胸前的破洞依旧，内里是弥漫着灰雾的空无，看不到任何的内脏。
并且因为他觉醒的阴影天赋，身体也在灰雾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化为阴影隐藏起来一般。
这时，亡灵转化的符文法阵上的灰雾逐渐形成门的形状，伴随着凄厉嘶吼声中，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又见面了，年轻的巫师，这次是食尸鬼吗？实力不错啊，嗬嗬……”
卫恩看着那道灰雾之门，平静的问道：“是维拉乌特大人？”
他记得这道声音，在上次转化那只深海巨兽时，就是这名自称是亡灵世界的看门人主动开口。
而维拉乌特这个名字，还是真实杀戮之主提到过的。
“哦？”那道声音略显意外，“你知道我的名字？”
“偶然得知。”
“嗬嗬，是幽魂的老骨头告诉你的？”那道声音像是找到了答案，“那些混蛋就喜欢不遵守契约！该死的，等那老家伙到了，我一定让他……”
卫恩没有回应，默默听着门内的声音碎碎念。
不过从这句话中，他倒是得到一条讯息，幽魂里的某些巫师可以自由进出亡灵世界。
那样一来，是不是就代表他们可以挑选合适的亡灵生物，用以进行亡灵召唤和契约？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机会将那些拥有“死侍”身份的亡灵生物带到这个世界了。
“……希望你再接再厉，送一些实力更强的小亡灵。这次的食尸鬼虽然不弱，但比不上上次那个大家伙……”
声音低沉不见，那只食尸鬼也被灰雾之门覆盖吞噬，随之消失。
卫恩平静的看着灰雾之门消散，视线落在后方的风暴龙卷上，冷冽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黑发，阴云覆盖下昏暗的光线里，让他那双赤瞳更显明亮。
上次？
上次那是深海巨兽，而且还是即将晋升四级灾厄的深海巨兽。
区区只有王国之手级别的掘墓人，怎么能和那只深海巨兽相比？
这时，卫恩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三道光点，这一次比以往更加清晰的感知到那三只被他转化成“死侍”身份的亡灵生物所在。
唔？
联络官竟然和那只深海巨兽走到了一起吗？
而且它们还占据了一处血海，并在旁边垒砌出了两座尸山——由无数亡灵生物的残骸堆积而成，骷髅、僵尸等等种类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的本源之火都已熄灭。
大的尸山之上，一只巨大的骸骨生物横亘在山顶，那张长满獠牙的巨口向上望天，周身无数白骨触手舞动着。
赫然是那只由深海巨兽转化的亡灵生物——骸骨巨兽！
它正在用一根根满是倒刺的触手从血海中捞起着亡灵生物，有的被丢进嘴里吞噬，更多的则是被丢到山脚，供尸山上其他亡灵生物吞噬或被吞噬。
而在小的尸山上，那只被第一个赋予“死侍”身份的联络官奥莉维亚·塔佩亚，却是半躺在一张白骨椅子上，似是随意的挥舞一根白骨手杖，一道道灰色的阴影将一些被骸骨巨兽丢来的亡灵生物牵引到尸山各处。
那座小尸山分为十层，最下方的三层随时会被奥莉维亚替换掉，而上面七层则会按照固定的比例分配亡灵生物供它们吞噬。
当然其中的一半都被她分给了自己……这是在分配战利品？
没想到它们两个会走到一起……
啧，看来联络官的死亡预知天赋，让她在亡灵世界活得很好……
感知到这里，卫恩最后观察了下食尸鬼所在的位置，便主动结束感知。
现在拥有“死侍”身份的亡灵生物不多，等他转化出更多的亡灵生物后，他这位名义上的“死亡掌控者”才能发挥真正的威能。
呵，黄昏教派……
以后就让他们成为亡灵世界的黄昏吧！
卫恩看着那巨大龙卷里疯狂嘶吼的畸变种，和那些已经被快速旋转弄的晕头的深海种，平静的朝幽灵示意了下。
“尸爆。”
这大概就是他这次唯一的收获了。
禁忌物的负面效果，将他与掘墓人战斗收获的基础属性扣了个干净，刚好拿那些被风暴席卷的畸变种提升实力。
而且因为龙卷的原因海面之下没有多少深海种停留，他不需要担心这样会引来隐藏在海底深处的巨兽。
卫恩朝着龙卷所在的位置丢去几具深海种的尸体，幽灵适时上前，念诵尸爆术的咒语。
“斯亚姆，西尔，苏特！”
砰，砰，砰。
三道闷响，在这海浪滔天，狂风肆虐的海域并不突出，但那尸体爆炸形成的血肉碎沫融入到龙卷后，快速沾染到附近的深海种和畸变种，疫毒的扩散将它们的身体迅速侵蚀污染。
紧接着——
一连串的爆炸沿着风暴龙卷盘旋而上，轰隆隆的声音响彻整片海域，在雷鸣闪电和大雨下，传出很远，惊得周围正在绕行的船只震颤。
【伱使用尸爆术（死神）击杀深海蓝枪鱼。评价：食物浪费了，生鱼片啊。奖励：生存点+10。】
【……】
【你使用尸爆术（死神）法术伤害到深海畸变种，触发死亡特性-疫病，即死进度112/2000。评价：这只实力不错，可以撑几次。特殊奖励：生存点+30，韧性等级+1。】
【……深海畸变种，触发死亡特性-衰老，即死进度2000/2000……奖励：生存点+10。】
【深海畸变种触发死亡特性-即死，已死亡。评价：它的死很有价值，污染了十五个畸变种，一拖十五，不错不错……特殊奖励：生存点+50，韧性等级+1，精神等级+1。】
逐渐加强威力的尸爆术，一直绵延到天际阴云，随着那最后几只畸变种因尸爆死亡，恐怖的爆炸将高空上阴云撕裂出数个缺口。
瞬间，这片海域安静下来！
阴云破洞处，红月光辉照射下来，驱散了昏暗的海域。
闪电雷鸣停滞，仅有阴云边缘处还偶有闪电划过，与那抹红晕争相照亮。
雨水小了许多，但那巨大的龙卷被那一连串的恐怖爆炸彻底崩碎，漫天的海水轰然倒塌落向海面，轰隆隆砸出一道道恐怖巨浪。
看着这一切的卫恩依旧平静，甚至还很平淡的传递给四颗本源子体新的指令——噬灵。
“阿达瓜！”
幽灵他们同样不在意那滔天巨浪，在噬灵法术的作用下，整个脑袋变大数十倍，迎面冲向巨浪吞噬着内里的血肉碎屑，甚至连从天空飘落的那些携带疫毒的血肉都不放过。
【你使用噬灵法术吞噬蓝枪鱼的部分本源力量，你的本源获得提升。评价：这比蚊子腿还小……特殊奖励：本源+0.0001。】
【……】
【……吞噬深海畸变种的部分本源力量，你的本源获得提升。评价：积少成多，你的实力又变强了，弱鸡，桀桀……特殊奖励：本源+0.001。】
只是两道法术，卫恩体内便有三道惊人的力量涌现，一道不断冲刷他的血肉骨骼内脏强化他的身体，一道强化他的精神，最后那道则是深入到他的本源里，以龟速增强他的本源力量。
他能感知到本源和精神力量的提升，会反馈到他的灵魂上，让他与身体的联系更加紧密，更细微的操控身体各处，甚至他能控制身体上每一个毛孔的开合。
不仅如此，此刻他的精神扩散下，周围五十公里范围内，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每处海浪翻滚的轨迹，每一只深海种跃动，连它们的情绪都有一丝觉察。
情绪？
这就是小丑他们可以发现自己想法的能力吗？
卫恩若有所觉，看了眼面板上的基础属性。
韧性等级：24124
精神等级：11334
本源：1123（1124）（封印1点本源）
生存点：121800
总属性提升的并不算多，只有两千左右，几乎都是击杀那巨大龙卷的深海种获得的奖励。
本源力量提升了接近一百，换算以后，这次遭遇到掘墓人以及那道恐怖的真实杀戮之主的投影，他只获得了三千左右的属性提升。
但他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克蕾雅……我一定会把你从那个世界带回来！
这样想着，卫恩转身带着缇娜向黑色马车而去。
在他身后三只体型硕大的水元素精灵，将那些奔涌而来的巨浪劈开平复，让它们不影响到卫恩等人所在的海面。
啊这……
阿诺猩红眼瞳盯着卫恩看了许久，从他选择将掘墓人硬生生转化成亡灵生物，到亡灵世界的老家伙出声，再到最后威力惊人的尸爆和噬灵……
这不禁让他对卫恩产生了一丝陌生感，这还是那位心智不成熟、对一切抱有美好幻想的年轻巫师吗？
他的状态危险了……失控？
失控的风险有所提升，哎。
本以为在离开卡斯特城邦这么久之后，他心里的创伤会好转一些，没想到会在今天遭遇到麦卡利斯特的投影……
恐怕以后的卫恩会制造很多杀戮……
算了，那些混蛋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又十分无害的禁忌物而已。
这样想着的阿诺，夸张的咧着大嘴，跟了过去，“嘻嘻哈哈……亡灵世界的老家伙，还是很可怕的。你，也变的更可怕了，感觉如何？”
卫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踩着水元素精灵向马车走去。
阿诺见他这样，脸上笑容停滞了一瞬，然后便化为一道阴影跟在他身边，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怎么不说话啊？告诉我啊，感觉怎么样？还有面对麦卡利斯特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喂喂喂，怎么说是我提醒小白毛过来援救你的，而且刚刚那个丑陋的家伙也被我揍到快死的，你……”
见卫恩脚步不停，阿诺咧着猩红大嘴，硕大的红鼻子皱在一起。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处‘真实’世界的事情吗？我还知道怎么进入那处‘真实’世界，你就不想知道？”
“混蛋，怎么有你这样的混蛋？！”
“嘻哈……算了算了，只要你向伟大的小丑，阿诺·莉莉丝·伦纳德先生诚恳的道歉，我就把我的发现告诉你，怎么样？”
“这可是神禁纪元最大的秘密，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探知的隐秘哦。”
“怎么样啊？你倒是开口说一句话啊，我就告诉你，我……”
安静跟在卫恩身边的缇娜，只觉得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连眼前阴影昏暗的世界里都被一团晃来晃去的黑暗扰住视线。
她扭头看了眼小丑，手指微动，挑起几根阴影丝线化为暗蛇，猛地缠绕住他的身体。
“缇娜，吵。”
“哎？！小白毛，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缇娜被卫恩拉着手毫不停留的向前，面无表情的勾着手指，用那根在现实世界看不到的丝线拖拽着小丑在海面上滑行。
“混蛋，你们两个都是混蛋，混……呜？！呜呜……”
卫恩没有理会缇娜和小丑的相爱相杀，他知道小丑的性格，想告诉你时，你不问他也会说出来，不想告诉你的时候，问了也白问。
不一会儿，他停在马车前，打量着车厢上的纹路和金字塔。
【你踏入真实杀戮之主麦卡利斯特的无尽杀意收纳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5000，你成功抵挡住精神力量侵蚀。评价：很别致的小玩意儿……特殊奖励：生存点+10，精神等级+1。】
【……】
【你踏入……奖励：生存点+5。】
铃铃铃……
海风吹拂下，金字塔相互碰撞发出叮铃的清脆声音，那银白色的塔身，在红晕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绚丽的色彩，映照在黑色车厢上，让那些殷红血液流淌的更加快速。
卫恩看着马车，眉头皱了一下。
尽管掘墓人没有说明这些东西的具体用处，但他猜测真实杀戮之主的降临必然和这些金字塔有关系。
但他不明白的是，黑色车厢里存在着什么，需要将那些金字塔挂在车厢上方边沿处。
还有车厢上的纹路……那些诡异的血色痕迹，又有什么作用？
是之前克雷斯猜测的深海巨兽吗？
卫恩思索几秒，扭头看着盘腿坐在海面上，残破小丑面具都遮挡不住郁闷之色的阿诺·莉莉丝·伦纳德，问道：
“伦纳德先生，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呜呜！”
阿诺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呜咽声，脑袋不停晃动着，那双猩红眼瞳阴狠的瞪着他。
“缇娜。”卫恩看到他这副样子，拍了拍白毛少女的脑袋，示意松绑，“这次先放过他，下次再说。”
阿诺瞪大眼睛，“唔嗯？呜呜呜……”（下次？还特么有下次？）
缇娜看了看一脸凶狠的小丑，又看了看卫恩平静的样子，点头道：“缇娜，放他，下次。”
“没问题，你开心最重要。”
“呜呜……”
小丑呜咽几声，察觉到身上没了那些灾厄本源丝线的控制，猛地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愤怒的喊道：“你们！过分了！”
“用到我的时候就和颜悦色，用不到的时候就虐待我？啊？！”
“缇娜，吵。”
“嗯，的确有些吵。”卫恩瞥了小丑一眼，转头继续看向黑色马车，轻飘飘的问：“伦纳德先生，您也不希望再次被捆住吧？”
“你……我……艹！”
阿诺瞠目结舌，竟再次感受到那段被妹妹支配恐惧的日子，这两人是怎么做到如出一辙的混蛋的？
如果只是卫恩一人，他还能召唤恐怖的深渊生物虐他，但再加上小白毛……就特么很过分！
考量片刻，阿诺只得闷声道：“你想问什么？”
哼，下次必须让大恶魔统领出场，锤死他！
“这辆马车里面装的是什么？深海巨兽？禁忌物？还是对黄昏教派很重要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还没来得及，你们就……”
阿诺依旧愤愤不平，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凑到马车跟前打量着车厢上的血痕纹路。
卫恩让开位置，以便他观察的更仔细些。
“唔，有些眼熟，应该是炼金法阵……不太对，是缺了核心的炼金法阵，上面的纹路……”
阿诺绕着马车转了几圈，期间还锤了几下前方躁动的骏马，猩红眼瞳越发明亮，啧啧称奇。
“我知道了，这是封印法阵！”
“封印？”
“嗯，不过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封印，我要在看看，”阿诺跳到掘墓人之前所在的位置，前后看了看，接着跳上车厢顶部俯瞰一眼，眼神露出一抹惊奇。
“没想到在这个纪元还能看到这样的封印法阵。”
卫恩看到他这样丰富的表情，有些好奇，“有什么问题？”
“封印没有问题，但恰恰说明里面封印着不得了的东西。”阿诺退到他身边，摸着下巴思索几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是一件禁忌物。”
“禁忌物？”
“应该是，记忆太过久远，再多我就看不出来了。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动它，把它挪到剧场里找个角落放好。”
“那上面的金字塔可以动吗？”卫恩皱了下眉头，他可以不在意车厢里封印的东西，但是那些金字塔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有用。
“车顶挂着的那些？”阿诺指着那些银色金字塔，撇嘴道：“那些玩意随便你处置，它们和封印法阵无关，反而前面那几匹马是法阵的一部分。”
“马？”卫恩一怔，他看着前方踢踏马蹄子有些躁动的黑色骏马，它们是法阵的一部分？
“别看它们像是活着的东西，实际上只是‘真实’世界的投影，和你说了也不明白，你就把它们当成是之前与你战斗的黑影就好。”
阿诺摊开手，“如果没有它们在，封印法阵的效果就不会达到那么强。”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真实’世界传输力量的中枢？”卫恩盯着那几匹马，眼神愈发冷漠，仿佛是在它们身上看到了那位真实杀戮之主的身影。
“可以这里理解。”
卫恩点了点头，挥手取下车厢上悬挂的金字塔，一一收进空间戒指中。
【你触碰到真实杀戮之主麦卡利斯特的无尽杀意收纳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5000，你成功抵挡住精神力量侵蚀。评价：要不尝试用噬灵法术吞了它们？可以提升本源的哦。特殊奖励：生存点+20，精神等级+1，韧性等级+1。】
【……】
噬灵吞噬？
可以提升本源？
卫恩注意到面板上的提示，随手抛了一个出去，让幽灵它们吞掉。
只见那颗小巧的金字塔在被四头硕大脑袋咬住的瞬间，猛地变大数十倍，形成一座小山般大小的金字塔，塔身上清晰可见的诡异符号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像是在抵御吞噬。
幽灵和秘主它们可没有在意，张大大嘴狠狠地咬在金字塔几个棱角，毫无阻碍的吃了起来。
“吼——”
随着金字塔塔身被破，内里涌出无数虚幻的身影。
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如同灵魂一般，狰狞的冲向那四颗脑袋，伴随着凄厉的嘶吼，想要阻止他们的吞噬。
但很快，这些虚幻影子就和金字塔一起被吞了干净。
“哦？”
卫恩知道那些虚幻影子并不是灵魂，只是那些入梦者被吸收的杀意凝聚出来的精神体。
仅仅这一座金字塔内，就有数千类似的精神体……也不知道这无数年来，黄昏教派一共收集了多少。
【你使用噬灵法术吞噬真实杀戮之主麦卡利斯特的无尽杀意收纳之地，你的本源获得提升。评价：哈哈哈，真想看到那个垃圾气急败坏的样子……特殊奖励：本源+5。】
唔？！
提升这么多？
卫恩看到面板上的数字，一个金字塔内凝聚的精神体就给他带来了五点本源力量的提升，那，那他还有一百座……
五百本源？五千基础属性的提升？！
几乎比他这次击杀深海种，连带吞噬本源的提升都多出两倍？
卫恩嘴角微翘，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看来对付黄昏教派的理由又增加一个……”
嘶！
阿诺看到年轻巫师这张表情，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让他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记得那时候缇娜也很喜欢这么笑……
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有个倒霉蛋即将被她玩弄到鼓掌……
“那个，我突然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关于‘真实’世界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不过先等等。”
卫恩将金字塔收完之后，拿出黄金钥匙，把马车送到剧场，并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专门放置它们。
做完这些，他才再次返回到海面。
期间，坐在餐桌旁的帕芙拉想要开口，但在看到他一脸严肃表情后，便和莎娃一样选择乖乖闭嘴。
而且……权柄反馈……他变了？
而回到海面的卫恩，带着缇娜径直返回到伦纳德号上，砍掉船首像后，才看向小丑，问道：“可以说了。”
“啊这个，”阿诺看着那雕刻着黎明之主模样的船首像掉进深海里，面色古怪的问：“你为什么……”
“没什么，单纯讨厌躲在暗处的老鼠。”卫恩淡淡的回了句。
他没有忘记面板上那条被黎明之主注视的提示，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船上的船首像才有可能成为黎明之主窥视他们战斗的载体。
不丢了，难道还一直留在船上等着祂继续窥探？
“哦，”
阿诺吞了下口水，尽管他也讨厌正神教会的一些做法，也对黎明之主的存在生疑，但要让他对一位正神出手，至少也得处在疯癫状态才可以……
“那处‘真实’世界，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一处断层世界。”
“什么断层？”卫恩不是很理解。
“时间的断层。”
“时间？”
“简单来讲，是麦卡利斯特那个混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截取了这个世界的一段时间，当做自己的国度！”
一段时间？
卫恩猛然回想起之前从面板上获得的一段提示信息，那段和这个世界所有人认知历史中缺失的时间。
旧历和新历之间的缺失的那八百年？
“你知道？”阿诺挑了挑眉，猩红眼瞳闪过几分疑惑，“你知道是哪段时间断层？”
“嗯，我大概猜到是什么时候了。”卫恩点点头，“你还记得很早时候，你告诉过我，这个纪元开始到现在过去了3383年吧？”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但实际上，我从克蕾雅口中得知，旧历的时间是一千年，而新历……只有1578年，中间缺失了接近八百年的时间！”
“旧历，新历？”
阿诺若有所思，手指下意识的捏着红鼻子，“那就说得通了，那个混蛋是趁着神禁沉睡之后，以伪神状态行走世界窃取时间断层……”
“如果他是伪神状态，那他应该就没有完全掌握杀戮国度？啧啧，心真大，布置了那么久，竟然在打那个主意？”
“嗯？”
听到他的话，卫恩也想到面板上那条关于‘真实’、‘杀戮’国度的评价，窃取国度的伪神？
“越来越有意思了……嘻嘻嘻哈哈……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丑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看着卫恩疯癫的说：“你知道他没掌控杀戮国度，意味着什么吗？”
卫恩摇了摇头，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染指那里！嘻嘻嘻……有没有想法？宰了他，窃取掉那处杀戮国度？”
“那‘真实’呢？”
“唔……”
小丑笑容一滞，呲牙道：“那里必须要吞噬掉，融合进这个世界，否则一旦被他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