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特么干的！？”
“老大，你确定这不是你？”
在马尔科旁边，围坐着几名穿着黑色夹克，腰间挂着精致火枪的人，齐齐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这样的穿衣风格，长长的红发，还有那张俊朗的脸……老大，你不会还有个双胞胎吧？”
“要不，伱写信问一下特洛奇男爵？”
“滚滚……”
马尔科不耐烦的挥挥手，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以及那个夸张到吓死人的标题，脸上阴晴不定。
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冒充他？
还特么把黑珍珠号的人杀了……
这是栽赃，是嫁祸啊！
这一瞬间，马尔科脑海里浮现出纳西门托家族的一些人，是他们想要继承权？
艹，那破比家族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何必……
嗯？
也不对，就他们那点金镑，能请得起击杀亨里克船长的超凡者吗？
旁边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青年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抓向报纸，“这张我收藏……”
“给我吧，好不容易我们暴君号有了露脸的机会……”
“都别抢，那边还有卖的，再去买一张就是。”
马尔科脑门上青筋直凸，拍了下桌子，“都闭嘴吧！”
这样的响动，惹得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特别是其中一些海盗眼神颇为不善。
但没过多久，他们看向马尔科的眼神就骤然变得惊惧起来，拿着手上的报纸来回确认着。
“哎？你看那个人是不是？”
“还真像，杀了亨里克船长的人？”
“不会吧？那样恐怖的大人物到咱们这座小岛？”
“我……”
马尔科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围的碎语，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直接握碎了酒杯。
咔嚓。
轰！
声音落下的瞬间，周围本就惊慌的海盗，以及那些隐隐察觉不对劲的酒客，竟是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快跑，红发船长在卡米洛岛！”
“太恐怖了，吓人……”
马尔科：“……”
旁边的同伴愣愣的看着彻底空了的小酒馆，除了他们外，就只剩下酒馆老板颤颤巍巍的掏出火枪，躲在柜台后面小心翼翼的露头。
“这位客，客人，酒水就当，当做赠送你们的，能不能请你们离开……”
“嗯？”
“不，不不不，我不是赶你们走，是他们……”
不待他说完，马尔科猛地起身向外走去，“莫斯克拉，付钱！”
“哦，”一名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圆礼帽的青年，从红色高领大衣内兜掏出几枚金镑放在柜台上，看着惊慌的酒馆老板，轻笑道：“多余的算补偿。”
几人跟着马尔科推门出了酒馆，左右看了看不远处躲在角落围观的人群。
“现在，要出发吗？”
“除了离开，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马尔科深吸一口气，眼神转冷，“报纸上说，那个混蛋在什么位置？”
“哪个？”莫斯克拉反应过来，问道：“老大，您不会是想？”
“哼，敢冒充老子，不能轻饶！”
听到这话，几人纷纷闭上嘴巴，彻底安静下来。
“怎么？”马尔科扫视一圈，恼怒道：“你们这些混蛋，不会是不敢吧？”
“那个，我突然想起其实在家族里待着也挺好……”其中一名身材矮小，脸上有着雀斑的青年缩了缩脖子。
“我也担心找过去，会被他给宰了……”
莫斯克拉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老大，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以咱们这点实力，除了给科尔多海增加一些肥料，没其他作用。”
“这么一点儿危险就放弃了？”马尔科昂着头，“我不怕，大不了就死在……哎？！你们这些混蛋，放我下来！”
“莫斯克拉，抓紧了，赶紧把老大绑走，返航返航！”
“我告诉你，不可能，不能返航，我……”
“那就向前继续进发，”莫斯克拉抱住马尔科的两条腿，几人互相配合着把马尔科拖上船，“收紧船锚，起航，目的地阿瓦德岛！”
“我是船长！！”
“抱歉老大，你是暴君，不是红发……”
“混蛋！！”
……
……
另外一边，小丑剧场空间内。
卫恩坐在餐桌前，一边翻看着科尔多公报，一边吃着刚刚捕捞上来的蓝枪鱼生鱼片，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美味。
“科尔多海公报：黎明教会英勇圣女希姿·塞普尔达，已从东大陆南部阿尔梅达城邦乘坐黎明号出发，前往南大陆，预计将于一个月之后抵达阿瓦德岛附近。”
“西大陆阿拉尼加号，于昨日袭击黑珍珠号旗下逐风者号，造成船上死伤大半，根据米契尔大贤者预言，接下来科尔多海上将会进入混乱时期，请各船只多加留意，避免误入交战区……”
“东大陆西海岸风暴教会纳伊克大主教，在结束和黎明教会裁决骑士会面后，已于昨日离开卡斯特城邦，去向不明。”
“北大陆索耶尔家族长薇安·伊玛·索耶尔已带领船队成功抵达夏特兰安德雷亚城邦，这标志着索耶尔家族将正式承认薇安继承人身份！”
“今日科尔多联合商会特价产品：蓝枪鱼……”
报纸上除了首页那张“马尔科”的照片外，上面并没太多对他有用的信息。
不过在看到夏特兰王国、卡斯特城邦等字样时，他的心中依旧泛起一些波动，一种好似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卡斯特……
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会回去看一看！
待他看完报纸，缇娜接过去也懵懂的翻看着，看到上面马尔科的照片时，她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缇娜，马尔科，卫恩哥哥。”
“嗯，是马尔科，也是我。”卫恩笑了笑，“估计他本人已经看到这份报纸上的内容，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缇娜，马尔科，生气？”
“生气吗……或许吧，不过想来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卡斯特城邦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黑珍珠号短时间内不会过去。”
白毛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下脑袋，翻看着那份跟她差不多高的报纸，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的内容，一副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卫恩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下叹息一声，如果可能他真不希望缇娜再回到之前的样子……
“缇娜，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缇娜，以前？”白毛少女把脑袋从报纸上方探了出来，“缇娜，记得，一些。”
“说说看。”卫恩试探着询问道：“比如卡斯特城邦那里，记得当时你不是现在这样，很冷淡……”
缇娜放下报纸，双手抓着裙摆乖巧的坐在高大椅子上，两条小短腿下意识的蹬了蹬，眼睛直视卫恩的眼睛，轻声道：“缇娜，都记得。”
“都？”
卫恩挑了挑眉，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缇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没想到……
嗯，或许这样的印象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尝试深入了解过缇娜的内心，只以为她还是那个活在自己封闭世界的女孩。
“缇娜，记得。”白毛少女重重的点头，“缇娜，记得很久，阿莱斯带我离开家乡。”
“家乡？”卫恩怔了一下，“你的家乡在哪里？”
缇娜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缇娜，记得，很黑的地方，有很多人，她们都和我一样。”
很多和她一样的人？
“还有呢？”
“阿莱斯带缇娜，还有小熊离开，到卡斯特，丑。”缇娜伸手拎起旁边的两个玩偶示意一下，“缇娜，小熊记得，丑，不记得。”
这句话？
意思是……她记得小熊玩偶，还是小熊记得家乡？
卫恩不得而知，但他清楚一点，那就是当初小丑失控，是在缇娜帮助下，秘调司众人才得以脱困。
“那你来到卡斯特之前是和现在一样，还是和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就冷漠空洞？”
听到他的问题，缇娜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影子，“缇娜，现在。”
现在吗……
果然，是阿莱斯对缇娜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变成之前那样？
“所以，你知道怎么使用那些灾厄本源力量？”卫恩深吸一口气，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她什么都记得，就很好解决小丑的麻烦了。
“缇娜，灾厄，不是！”白毛少女慌忙摇头，眼睛里写满委屈，“缇娜，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问题，你也不是灾厄！”
卫恩知道不能着急，看来缇娜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至少她知道什么是灾厄。
或许并不是她没办法进入灾厄世界，而只是单纯不愿意再进去那里？
“缇娜，不是，不想伤害……”白毛少女低下头，神色略显黯然。
不想对他人造成伤害吗？
卫恩脑海浮现出缇娜失控时的景象——那漫天的阴云、闪电，地裂和岩浆，蔓延小半城邦，无数人凄惨哀嚎着被吞噬焚烧……
那宛如灾厄降世的恐怖景象，或许也被缇娜记在心里？
卫恩将椅子靠近缇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温和一些，“我知道你不希望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不是你的错。”
“缇娜，没有？”白毛少女声音依旧很低落，仿佛是在思索他言语中的真实。
不仅如此，餐桌周围凭空冒出一颗颗黑色的光点，在昏暗的剧场里若隐若现。
这是？
卫恩看着眼前的黑点，眉头微皱。
【因你的本源超过300，你豁免灾厄本源影响。评价：小僵尸和小机械就没那么走运了。特殊奖励：生存点+10，本源+1，韧性等级+1，精神等级+1。】
灾厄本源？！
卫恩留意到这条提示，看向黑点的目光微变。
果然，缇娜的确不是无法使用灾厄本源力量，而是她自己不愿意使用！
不过……
三百本源才能豁免那些灾厄……可不是那俩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在一旁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莎娃和零式，挥手示意道：“莎娃，你先带零式去工作室，那里还剩下一些金属，帮我再制作一些子弹。”
“嗯，好。”僵尸小姐看了一眼缇娜，起身向工作室走去。
“好的，父亲大人。”零式紧随其后，齿轮眼睛转动间，挥舞机械手臂，似乎想要抓住那些黑点。
砰，砰！
嗯？？
“零式，你压到我的腿了！”
“抱歉抱歉……”
卫恩转头看着趴倒在地上的莎娃和零式，神色一愣。
卧槽，她们这么快就受到影响了吗？
他清楚知道，那一僵尸和机械生命会走在剧场平整的地面，无故摔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缇娜，抱歉……”
白毛少女显然也注意到他们两人的摔倒，抱紧两只玩偶，将小脑袋埋了进去。
“这只是意外，”
卫恩看到那两人进了工作室，松了口气继续道：“缇娜，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灾厄、绝望，或者黎明等本源，它们都不过是超凡力量的表象。”
“或许现在，你身上受到灾厄本源的影响，但我相信只要你能掌控它，像莎娃他们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缇娜掌控？”缇娜微微抬起头，“缇娜，可以？”
“当然可以了！”
卫恩扫视一圈，“事实上，在这里就有人能解决你的问题，就是你手上的那只小丑玩偶。”
“缇娜，小丑？”白毛少女攥着小丑玩偶上的红鼻子，将他提起来。
“嗯，就是他，不过他现在被困在那个黑暗的世界……你还记得吗？灵视？”
缇娜脸上似乎出现一丝挣扎，摆弄着手上的玩偶，“缇娜，记得，丑。”
“能放他出来吗？”卫恩拍了拍她的脑袋，“上次你能复活，还是在他帮助下才成功的……”
缇娜把脸从玩偶中抬起，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神中隐隐多了一层朦胧模糊的晶莹。
沉默许久，她才松开手上的小丑玩偶，转而拉住卫恩的衣角，轻声道：“缇娜，灵视。”
随着她的声音传出，周围黑色的光点逐渐汇聚，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黑线，缓缓缠绕在两人周围。
【因你的本源超过350，你豁免灾厄本源世界的影响。评价：质力啊质力，灾厄本源的重量……特殊奖励：生存点+20，本源+2，韧性等级+2，精神等级+2。】
质力是本源的重量？
随着黑暗的扩散，卫恩赤红的眼睛倒映出一层的黑色，而只有他和缇娜……嗯，还要加上旁边被无数黑线缠绕镇压在地上的小丑，以及那只小熊玩偶的身上有着一道微弱的光亮。
就像是在一处舞台，打下来的四道光幕，将他们几人的样子点亮，好方便黑暗中可能存在的观众观看他们的表演。
“呜呜呜……”
小丑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努力挣扎着发出阵阵“凄惨”的喊叫，道道闷呜传出去很远，仿佛这片世界是空旷寂静的一样。
卫恩看向身边的缇娜，表情微变，那是？！
只见此时的白毛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端坐着，仿佛下方的黑暗中有一张和外面世界相同高度的椅子，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变成深邃的黑色。
但这些都不是最令卫恩诧异的地方，他惊讶的是缇娜的眉心。
那里赫然多出一枚眼睛图案——那黑色像是闪电交叠的纹路，曲折形成一颗竖瞳状的眼睛。
“缇娜……”
白毛少女微微转头看向卫恩，让他身上的光亮骤然亮了几分，仿佛受到这片灾厄世界的关注一般。
【因你的本源超过400，你豁免灾厄本源世界的影响。评价：灾厄魔眼，要顶不住了啊……特殊奖励：生存点+30，本源+3，韧性等级+3，精神等级+3。】
灾厄魔眼？！
卫恩眉头微皱，心念急转，激发天赋灵性转换，将精神和韧性等级转换成本源力量，瞬间提升至1000本源。
“你没事吧？”
“缇娜，没。”白毛少女目光向下瞥向地上的小丑，冷漠的问：“缇娜，丑，可以？”
卫恩犹豫了下，他也不确定小丑有没有办法解决缇娜身上的灾厄本源掌控的问题，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疑似第三纪元图灵帝国皇子的身上了。
“嗯，先解除他的控制吧，缇娜。”
啪。
听到他的话，缇娜勾了勾手指，就见小丑身上缠绕的黑线一根根断裂，在向白毛少女微微弯曲像是行礼之后，才隐没于周围的黑暗中。
而小丑脱离开那些黑线的控制后，那张恐怖的小丑面具上出奇的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站起身，平静的做了几个动作，像是在活动僵硬的身体。
“真是……容器有自己的意识，竟然是这样……”
“嗯？”
容器，意识？
卫恩看了看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缇娜，又看向嘴角慢慢咧出一道讥讽笑容的小丑，“伦纳德先生，你应该听到之前的话……”
“当然当然，”小丑看向两人，那双赤红的眼睛来回在他们两人的额头打量着，嬉笑道：“真不错，两颗灾厄魔眼，嘻嘻……”
两颗？
卫恩眼神微变，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额头上也有？”
小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很显然啊……拥有灾厄魔眼的年轻巫师先生！”
PS：今天就一章了，太困了，调一下作息时间，明天恢复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