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唔对，掉落……”
小丑看着空荡荡的剧场，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疯狂，“该死，我那么大一只荆棘小可爱，怎么就死了？”
“你，是你，你很不对劲！”
“我哪有什么不对劲？”卫恩无辜的看着他，放空，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
“伱那把火枪不对劲，那样威力的武器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枪？”
卫恩当然狙击枪有问题。
这可是前世机械科技以及这个世界符文知识的完美结合，威力自然不是那些使用火药填装的火枪能媲美的。
“对，就是那把枪，它怎么能击破荆棘小可爱的防御？”
恶魔小丑瞬间出现在他旁边，抓起他的手，把狙击枪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嘴里喃喃的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和第三纪元的武器相比，这把狙击枪乍一看十分粗糙，但仔细观察上面有着很明显的符文痕迹。
“这是符文武器？”
“嗯，”卫恩可不敢松手，他怕小丑把狙击枪顺走，稳稳抓住回答道：“应该不算有问题吧？”
“当然，当然不算，只是很少有人会这样使用符文。”小丑若有所思的看着卫恩：“结合机械的武器吗……我现在越发相信你能帮我找到莉莉丝了。”
“不再说什么命运指引之类的了？”卫恩撇撇嘴。
“以你实力提升的速度，早晚有一天会站到这个世界的巅峰，到时候……”
“我谢谢你啊。”
虽然卫恩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从恶魔小丑嘴里说出来，他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是要被更加恐怖的东西盯上一样，生存难度直接升级好几倍的那种感觉。
“这是你的掉落奖励，拿去吧。”
小丑眼睛里的红芒消散，竟是一双黑色眼眸。只见他从上衣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卫恩手里。
“这是打开这座剧场的钥匙。”
“打开剧场？”
卫恩打量着手里的黄金钥匙，很古朴的造型，钥匙孔那里还镶嵌着一枚黑色宝石，很精致。
“任何地方，你都可以随时进入到这里。”小丑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它是我给你的奖励。”
卫恩愣了一下，可以随时进入到这座剧场？
“你，伦纳德先生，您说的是我可以自由的出入这座剧场？身体？”
“就是这个意思，”
小丑摆了摆手，神色显得有些萧索，“赶紧走吧，趁我还清醒没改变主意之前，离开这里。”
“离开？”
话音刚落，卫恩就见手里的钥匙自主的转了一圈。
这是？
不等放开钥匙，卫恩就察觉周围景象在飞速旋转，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跟着旋转收缩进入到钥匙中，瞬间消失不见。
等他离开以后，小丑独自站在剧场中央，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那个世界，“莉莉丝，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年轻的巫师先生，好好珍藏那把钥匙吧，那是阿诺·莉莉丝·伦纳德赐予你的荣耀！”
“也是属于图灵的荣耀！哈哈哈哈……额？”
话音刚落，就见小丑猛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睛闪过些许疑惑，他看着周围空空荡荡的一切，人呢？
“刚刚好像说了荣耀？”
“嘻哈哈哈……荣耀？怎么突然想到说起这个？”
小丑摇头晃脑一阵，才磨磨蹭蹭的回到缇娜的世界里，被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呜呜呜……该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里啊！？
而另外一边，卫恩感觉只过了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他就再次回到蒙托亚庄园的客厅内。
“这……”
卫恩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那把黄金钥匙，可以自由出入那座剧场……这突然的赠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小丑这么做的用意，就真的只是奖励那么简单？
思索片刻，卫恩就把钥匙收进空间戒指里。
无论小丑有什么打算，他都拒绝不了可以自由进入那座剧场的诱惑。
那可是有别于当前世界的另一个空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剧场那里应该不受到红月污染的威胁。
而且一旦遇到致命危机，他还可以借此躲到那座剧场里……
只从这一点来看，黄金钥匙绝对算得上一份大礼！
卫恩看着已经熟睡的缇娜，以及她手边的小丑玩偶，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人，坏人？
谈论这个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城邦内，王国都没有明显道德的约束，有的只是勉强维系的秩序……这个世界，真特么够怪异的。
而对于卫恩的离开和回归，在二楼清洗身上污秽的桑迪亚哥等人毫无发觉。
等几人再碰面时，神色都变的轻松许多。
“缇娜，睡着了？”桑迪亚哥坐在卫恩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蜷缩在卫恩怀里酣睡的白毛少女问道。
“她应该有些累了。”
“小孩子嘛。”赫克托随口道。
“我像她这个年纪，还在接受家族的训练，”奇鲁特感叹道：“本想离开卡斯特前往克兰德，没想到会被安排进入秘调司。”
“不好吗？克兰德那里可没有这里轻松自在。”和桑迪亚哥组队的凯塔恩，平淡的说道。
卫恩扫了他一眼，这个人似乎很少开口，从见面到现在说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存在感和缇娜有得一比。
“不是说不好，只是……”奇鲁特看了眼卫恩，犹豫了下没再说什么。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桑迪亚哥也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摆手道：“一个小时后，准时出发。”
“好。”
……
……
同一时间，卡斯特城邦核心法阵所在石塔内。
莱西和叶戈尔三人就像是监工一样，坐在石塔的入口处，盯着高台周围忙碌的学者们。
“……我找到一处问题，这里纹路与原来的设计图纸不符。”
“我这里也有，是纹路改道了！”
“林乔亚教授，还请您过来看看，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个符文节点？”
“……”
随着学者们的推进，不时就有问题暴露出来。
而在高台上，阿莉西亚也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扫了一眼周围，便向着莱西等人走去。
“阿莉西亚，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的问题暂时没发现，”阿莉西亚看着三人，沉吟道：“不过有很多小问题。”
“能修复吗？”
这是莱西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不能修复的话，短时间内城邦各处都要受到影响。
“很难，”
“从目前整理的问题来看，这座符文法阵除了缺少侦测蚀骨母虫的符文节点外，高台上那处没启用的核心节点的作用是主要负责开启法阵攻击符文的……”
“攻击符文？”
莱西愣了一下，和叶戈尔对视一眼，连忙问道：“真不能启用吗？如果这时候有人趁机袭击城邦，缺少法阵的配合，后果不堪设想。”
阿莉西亚摇了摇头，“我已经检查过了，不仅是那处核心符文的问题，周围连接它的纹路也被人改动过。”
“这还真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叶戈尔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才想起来为了不影响学者们工作，他并没有点燃。
“那要怎么做才能修复？”
“除非将整座法阵关闭，然后请克兰德方面尽快安排符文学专家过来，才有可能把符文法阵修复好。”
“克兰德……”莱西神色微变，她朝着正在忙碌的学者们喊道：“林乔亚教授，还麻烦您来一下。”
林乔亚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吩咐旁边的学者继续检查后，才过来问：“又有新的发现？”
“现在需要商量一下法阵修复的事情。”
“哦？”
“你来说。”莱西朝阿莉西亚示意了下。
“教授，现在的法阵不具备开启攻击符文的作用，只能重新修复……”阿莉西亚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那得等……”
不等他说完，莱西抬手打断道：“我们已经知道要等克兰德方面来人，我想问的是需要多长时间？”
“时间？”
林乔亚看着几人盯着他的目光，想了想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向议会方面递交申请，恐怕得等明天才能收到回复。”
“加上传递到克兰德准备的时间，至少也要四天时间。”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缩短这个速度？”叶戈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凝重，“我很担心在这期间卡斯特再出现什么变故。”
“没有，至少我们这边没有办法。除非克兰德安排最新型的蒸汽飞船，不然他们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达卡斯特这边。”
叶戈尔沉吟，“三天……”
莱西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办法吗？部长。”
“如果有克兰德的专家指挥的话，你们能否进行修复工作？”
“指挥？”
林乔亚一愣，接着思索起这个办法的可行性，眼睛不禁一亮，“可以，只要他们描述的足够清晰。”
“你确定？”
“完全没问题！”
“那就按照这个方法申请吧，”叶戈尔点头道：“只要能把法阵修复好，他们来不来卡斯特不重要。”
“好，好的，我这就回去向议会递交申请。”林乔亚一脸欣喜的出了石塔。
这事情如果能通过申请，他的符文学就能更进一步，并且未来卡斯特城邦也不需要克兰德那边的专家支持了。
等他离开后，阿莉西亚小声的说：“那个，其实我也可以的。”
她同样清楚这样做的好处，所以打心里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哪怕不直接动手，只是参与其中也好啊。
“等他回来之后，你就提议大家一起参与啊。”
“可以吗？”
莱西挑了挑眉，“当然可以，我相信尼法副司长知道以后，一定会帮你争取这个机会。”
“老师……”阿莉西亚面色纠结了下，咬牙说：“如果他不同意，我会请去找尼法老师帮助我的。”
“就是嘛，不要怕……”
石塔外，卡莉和梅尔贝尔守在外面。
“好像有办法解决问题了，太好了。”卡莉脸上露出笑容。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总觉得只凭借深渊教派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冕下，我不清楚。”
梅尔贝尔站在她旁边，目光时不时打量着头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在意的东西。
“希望一切顺利吧……”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头顶上那座普通的小楼里，刚刚回到办公室的林乔亚正瞪着无神的眼睛趴在办公桌前。
身下一滩血迹，正随着血液的流出不断向周围扩散。
在他旁边，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戴着面具的人看着他彻底死去，才平静的转身离开。
学者什么的，真是聪明啊，脑子就是好用。
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不是吗？
……
……
当克里姆斯大教堂钟声敲响四下时，卡斯特城邦内，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沉睡。
门窗紧闭，瓦斯灯或者蜡烛照亮着房间。那微弱的光芒，抵挡着窗外的红月光辉的照射，避免遭受污染的侵蚀。
但也有少许的人，奔袭在这雨夜。
秘调司所属战斗部和调查部的人，一边小心的护持手中的提灯，一边击杀那些从黑暗中爬出来的寄生体，默默地守护着城邦的安全。
整座城邦除了确认没有寄生体的巴兹尔街区外，其他各个街区都时不时的传出几声枪声。
最为密集就属北部的伊德里苏街区，即便以阿伯特的实力，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出那些寄生体。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整个住宅区，有将近二十分之一的人受到蚀骨虫寄生。
这可都是城邦里的精英人士，多数都是无法替代的技术专家……
“部长，这里清除干净了。”
“现在清理多少了？”阿伯特面无表情的站在空处，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眼睛明灭不定。
“目前一共击杀了1563名寄生体。”
“嗯，”阿伯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走吧，去拉奥斯街区。”
即便他不想回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但……任务要执行下去，不能让阿莱斯司长的付出白费。
至于其他，就等到白天好了！
另外一边，卫恩等人一直忙碌到凌晨四点钟才和马尔科他们汇合。
“桑迪亚哥，你们清理的这么快？”
和马尔科一起的战斗一部人员马赛罗是个大嗓门，身板甚至比桑迪亚哥还要粗犷几圈，扯着嗓子喊道。
“闭嘴，蠢货，你是准备吵醒所有人吗？”桑迪亚哥低喝道。
“关心你一下也不行啊。”马赛罗虽是压着声音，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噗嗤……”
莉迪亚笑了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马赛罗的声音太，太好听了，我没忍住……唔。”
马尔科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讪笑道：“桑迪亚哥队长，她不是有意的。”
“哈哈哈……”
他不解释还好，但这一解释，所有人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啊，”桑迪亚哥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再检查一遍纳托利街区，就返回秘调司。”
“巴兹尔街区呢？”
“那边暂时别去了，情况要比想象中复杂一些，不过倒是没发现寄生体的存在。”
“好。”
紧接着，几人再次分开，向着各自的任务目标过去，尽量清除所有的寄生体。
【你使用火枪击杀夏格达尔·布莱克（蚀骨虫寄生体）。评价……特殊奖励：生存点+2，枪术+1。】
【……】
【你使用火枪击杀图利奥·文森特（蚀骨虫寄生体）……特殊奖励：生存点+2，枪术+1。】
从离开那处庄园后，卫恩就没再让零式来代替他击杀寄生体，甚至还会抢在桑迪亚哥他们之前使用火枪抢怪。
随着击杀寄生体的数量越来越多，他的枪术经验即将到达满值。
枪术专家（957/1000）……（976/1000）。
但是一直到红月消失，天空放亮一些，他都没能凭借击杀寄生体把枪术升满。
实在是纳托利街区的后半段，仅有几十个漏网之寄生体。
“看来大家都很有责任心啊。”
卫恩也没有太在意，这段时间他攒下来的生存点不少，只等找个方便的时间，他就可以再加几个法术技能等级提升实力了。
到时候不过是几十点生存点的消耗，他就可以将枪术再提升一级。
虽然这和卫恩最开始的预想有些差别，但这段时间使用各种枪械，搭配法术的战斗方式，已经让逐渐熟悉并习惯。
不得不说一句——真香啊。
尤其是在他制作出狙击枪之后，一枪下去安全感直接拉满。
甚至让卫恩产生一种他现在很强的错觉。
或许，现在的他真的很强也说不定……
“任务完成，返回秘调司！”
等将纳托利街区最后一座庄园检查完毕，桑迪亚哥松了口气，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了。
“总算是结束了。”
“也不知道部长那边的情况如何，有阿莱斯司长出手，想来拉奥斯街区也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吧？”
“赫克托，你是不相信阿伯特部长呢，还是不相信阿莱斯司长？”奇鲁特坏笑道。
“……我都相信。”
几人有说有笑的返回秘调司，任务完成解除了卡斯特城邦的一次大危机，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不过，等他们进入秘调司以后，所有人就都笑不出来了。
“什么？阿莱斯司长牺牲了？”桑迪亚哥抓住守卫的衣领，额头上青筋爆出，愤怒的喊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死了，司长大人都不会有事！”
“我，我，呜呜呜……”守卫脸上还流着两道泪痕，任由他拉着，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桑迪亚哥队长，松开他吧，还是回去之后再问清楚再说。”
刚刚那一瞬间，卫恩的精神感知覆盖整个秘调司范围。
除了有着符文屏障保护的关押区外，其他人给他的感觉都很颓废，甚至他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哭泣声。
种种迹象表明，秘调司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啊，队长，先回去问清楚。”凯塔恩抿了抿嘴，开口道。
“阿莱斯司长……”
听到他的话，桑迪亚哥松开守卫，连忙带着其他人向战斗部方向过去。
卫恩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过去，那位阿莱斯司长竟真的死了？
是白天那位马蒂奥，还是其他人？
他对那位阿莱斯司长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上次黎明教会和秘调司举行的庆典上。
记得当时要不是阿莱斯司长开口打断卡莉的赞歌，那位黎明之主的目光就要降临到卡斯特城邦了。
等于是直接救下他的性命，嗯，也包括其他所有人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的死在深渊教派手里？
而且阿莱斯司长不在，昨天克蕾雅拜托他转交的那封信岂不是就找不到收信人了？
要不看看？
想到这里，他就拉着缇娜径直返回调查一部办公室。
让缇娜坐到一旁后，卫恩拿出克蕾雅给他的那封信，信戳没有了？
他看到信封上被撕开留下的印记，若有所思的想道：这应该不是克蕾雅写的吧，哪有人写完之后会再撕开看一遍的？
卫恩取出里面的信件看了起来，竟然还是用贡萨雷斯语书写的？
这下，他更确定这封信不是克蕾雅写的了，就那个学渣……
“阿莱斯，我的老朋友，很抱歉这么长时间才给你回信，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
“自从十七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辗转四座大陆各个城邦，依旧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那些人就像幽灵一样，彻底消失不见。”
“我很遗憾，至今都没能完成你的委托，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对我，对我们永生会产生敌意，那样我会寝食难安。”
永生会的人？
还接受阿莱斯司长委托，找寻他们的身影，他们又是谁？
“很抱歉，这么长的时间，我只能调查这么多。”
“如果你气不过，就把怒火发泄在导致那一切的罪首身上吧，相信你知道他的身份——恩斯特家族。”
“对荣光会，我同样没有好感，尤其在知道那件禁忌物小丑是在他们刺激下发生的失控后。”
“最后，期待你的回信——你最亲密的战友梅诺尔·万尼斯·斯特林格。”
恩斯特？！
卫恩眼神一凝，这个名字指的是卡斯特城邦那个伯爵家族？
感谢书友20190929113029549的打赏，万分感谢。
今天就一章了，明天晚上就是周末三天开始，一定会多更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