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弈的谋划之下,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小雨南行,成功避开了看到了江湖追杀令却还没来得及追杀他们的江湖杀手,又巧妙应下了七层楼几大司的追杀,这才以观云岛诡谲峰迷林为庇佑,得以苟且偷安。
小雨能顺利在这诡谲峰迷林之中养伤,封弈可谓是操碎了心。
被困在了诡谲峰迷林之中,独孤诣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一个剑客,也早已过惯了自给自足的日子,煮粥耕地,养兔抓鱼,俨然一个老农夫了;只依旧喜欢整洁干净,一身素来干干净净的,他木屋子内外,也是被收拾得井然有序、各有条理。
三间屋子,离珞是姑娘,左边一间给她单独住,余两间,右边一间是独孤诣和瘸老徐住,两人又用木板简单的搭了一张睡榻,至于小雨则是和封弈住在中间的堂屋。
而后独孤诣嫌弃封弈邋遢,撵他去睡了熬粥煮饭毛草棚子边上,封弈嚷嚷独孤诣不讲道理,改天要自己再搭个房间去...
五月十六上午。
他们带进来的吃穿用度并不富裕,多留些备足以备往后之需,早上便只吃了些独孤诣往日从树林挖来的野薯、野葛充饥。
用过早饭之后,封弈从草棚里面将拉小雨的那一架板车拉了出来,放在了大院之中的石桌旁,随后和独孤诣将小雨抬了出来放在上面,也好让他透透气,让日头晒晒,好得快些。
离珞也将屋子里一张简易的木靠椅抬到了院中紧邻小雨的位置养伤。
封弈、瘸老徐二人则是围着那石桌子,嚷嚷着要独孤诣将那本从医圣无计道人那里拿来的那本《河洛书》拿出来瞧瞧,要看看怎么才能走出这个诡谲峰去。
而他们几个将小雨抬出来靠着一侧养伤,其主要目的也是让这小子也跟着瞅瞅听听,兴许也能提出什么好点子来破了这迷林‘走投无路"的局。
「无计老儿这老东西说是什么凭此书可破诡谲峰的迷林,老夫翻了好几遍了,也没见着有用的法子,你们也瞅瞅,看看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独孤诣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大布袋子,沉甸甸的,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了那本《河洛书》扔在了石桌子上,随后他往草棚子里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坐在石桌子周围的几人继续嘀咕道,「你们自个儿翻来瞅瞅,我先去菜地扯些个菜叶子,把我前阵子才带进来的几只兔子喂喂,兔子一窝生得多,养活了,保准我们常常都能有肉吃...」
独孤诣说完,顾自往屋子一侧他自己打围的菜园子去了。
石桌边上两个老家伙守着布袋子,封弈翻开了那羊皮书,瞅着起首一张罗经八卦图,图下有文,封弈瞅了瞅,慢条斯理的开始念道:
「罗经之制,原本太极,罗者,包罗万象,经者,经天纬地!罗经者,黄道千变万化,所衍天行九道:
一者太极,天地之精,万物之本。二者两仪,阴阳相济,三者三才,无非天、地、人也。
四为四象,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以构四方。五乃五行,分金、木、水、火、土,以衍万物。六是六甲,甲子、乙丑、丙寅...等六十花甲,以成时候。
七有七政,也称七曜,日、月、火、水、木、金、土,是为七大曜星,乃夜天之定。八是八卦,乾、坤、震、离、兑、巽、坎、艮,八卦又各分阴阳,是为万物玄机。九者,九宫也,贪狼、巨门、禄存
、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命定九方示象。
戴九履一,合为十,乃是成数...
......」
这时候独孤诣已经从侧翼屋檐下喂饱了笼子里的兔子,打水洗干净了双手,这才端了一个泡了茶的竹筒杯子,踱步来享受早上的阳光,听得
封弈在读那《河洛书》,戏谑的骂道:「行了行了,别念叨了,无计老儿给的这书写的神神道道、云里雾里的,要是能看得明白才怪了。臭棋篓子,你要是真看得明白,自个儿看去,别吵吵嚷嚷的,听得人烦...往那边坐坐去,你又多少天没洗澡了,臭得紧,下午你们自个儿转悠转悠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你也顺便去溪边洗个澡去,别脏了我这院子!」
封弈闻言,撇嘴骂道:「你这老家伙,啥都好,就还是爱干净这个臭毛病改不了,我这才十来天没洗澡,我不洗。」
独孤诣听了,瞪着封弈沉声道:「怎么,要和老夫比划比划去?」
「洗,洗,中午就去洗!」封弈一脸惆怅的看着独孤诣,谩骂道:「你这老东西就和我谷里萧潇那丫头片子一样,自个爱干净就算了,非得管别人也要爱干净!真是烦人!!要不是为了这小畜生,我才不乐意来你这儿遭罪!」
独孤诣皱眉,「怎么,不乐意?」
封弈见状,慢改口赔笑道:「乐意,乐意!」心里却暗骂:要不是打不赢你,棋狂爷爷我怎么会向你这老小子认怂!
而一侧瘸老徐则是在那装《河洛书》的布袋子里摸出了一个木匣子,打开匣子之后,里面是一个司南,司南盘是全数罗盘,指针乃是一个司南瓷勺子。瘸老徐随即将那司南盘端了出来,缓缓摆好,随即伸手拨动司南勺,快速转动了起来,司南勺转动至渐渐停了下来,便是勺柄指南,瘸老徐挪动罗盘,将‘乾"位落在勺柄,是为天南。
「这司南勺能用...」瘸老徐嘀咕道:「老爷,这玩意儿不就可以带我们出去了吗?」
独孤诣瞅了瞅瘸老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伸手在那已经‘指南"的司南勺上轻轻一拨,司南勺再次转动,继而缓缓停下来的时候,又指了另一个个方位‘巽",独孤诣随即碎碎念道:「这玩意儿在这里根本不管用,拨十次,十次的指向都不一样!那本破羊皮书,你们看看也行,万一能瞧个什么所以然,兴许有用,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老家伙,这迷林真有这么邪乎?我们进来不是很顺利就找到你了吗!出去的话,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不就走出去了吗?」封弈对着独孤诣问道。
独孤诣抿了一口自己竹杯子里面的茶水,淡淡回道:「进来容易出去难,咱们所在的位置在那云雾裹住的树林上方,是一个孤峰,走到溪边,便是天朗气清,所以能瞧见太阳,你要是任意找个地方往那雾气包裹的迷林里走,兜兜转转都会绕回到溪边的,压根儿没法走出去。你们要是不信,下午便自个儿试试去,被困这几年,这诡谲峰大大小小的地方,我几乎都到过了,绕来绕去的,早晚都是回这里来,找不着出路...唉...」独孤诣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行,我下去就逛逛去,我还就不信邪了。」封弈嚷嚷道。
「中午你先去溪边把澡洗了,闻着臭。」独孤诣见他斗志昂扬,皱眉道。
「得,马上去洗。」封弈拉起自己衣服嗅了嗅,也不是很臭,可打不过独孤诣这老东西,只得先憋屈一下子,毕竟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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