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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惊魂摘星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在接下的事件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一边是比干直谏,一边是妲已的不屑,此时的帝辛正在苦恼时,伯邑考这个猪队友再次了提供神助攻。

    “禀陛下,下臣有一策,可解陛下难处,不若使浪贞人现场施展通灵卜术,高下真伪立辩,若有大才,陛下当用之,反则弃之,陛下以为如何?”

    如何个你妹!

    浪七在心里差点没问侯他姬氏十八代祖宗,老子要是会什么狗屁卜术,还能跟你来这里?你他妈有没有脑子?要不是穿越者的“先知”,我连他妈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还让我在这里表演,一旦被这暴君发现老子在耍他,我他妈比你先一步被做成肉饼。

    可殿上的帝辛却十分受用,笑道:“如计甚好,御妻意下如何?”

    妲已的不快仍因帝辛不快,既然帝辛满意,她自是没有意见,旋即转怒为喜,大赞陛下英明。

    而比干对浪七这个“得道高人”信心满满,少不得一番赞同,“如此,还请浪贞人一展神通。”

    一个个都巴不得老子早死,浪七心中早就一个个挨着骂了个遍,但回到现实却也只能装个高人不动声色,脑子像马达一样高速运转。

    他想过回避,这倒也不缺借口,比如天时、地利因素,商周时期的贞人占卜是很讲究这一套礼仪,比如什么时辰占,然后涤净身体,搭台祭神灵之类,虽然一些小的占卜术也不用这么复杂,比如姬昌的那种金钱卜,但这种神秘行当,当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随便说是师门的特殊要求之类,拖拖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如果抛开当下的危机,回避却是下策,从一开始时拒绝帝辛入仕邀请,在无形中已让他不快,若再次以借口相避,就算是事实,以帝辛这个暴君的性格,人命在他面前就是草芥,一怒之下恐怕当场就把他给宰了,所以这一次上得上,不上也得上。

    看了一眼伯邑考,浪七忽然想到个一石二鸟之计,即能瞒天过海,得到众人对自己的认可,又能尝试救下眼前这块“肉饼”。

    浪七踏前一步,淡淡一笑,“吾师感通天地,妙法无双,但不才生性愚钝,只学的皮毛小道,若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弃,不才愿略施小道,看看卜道是否通灵。”

    此话大有文章,需知妲已设计废后,世人虽怒其不耻却不敢言,因而常为世人所诟病,成了妲已心中的一根刺,而浪七却以贞人身份在殿前直呼娘娘,无论在个人角度还是身份角度,都在变相为妲已正名。

    妲已作为当事人,对此自然最为敏感,听的心中舒畅,对浪七好感大增,当即面露喜色,笑道:“浪贞人尽管施展,我与陛下期待贞人的神通。”

    投桃报李,浪七还没开始施展,妲已话中已然承认了浪七有神通之能,这和之前率先提出的疑问判若两人。

    有得必有失,浪七看了一眼比干,果然后者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对浪七口称娘娘生心不满,浪七心道:老子保命要紧,那还管你高不高兴。

    再说,大不了事后推说初入天下,不知真相便罢,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比干也不好说什么。

    “启禀陛下,若不才占卜国运,需另择良辰,高坛祭天,多有不便,且求证时间颇长,不若占些可即刻所见之事,见迹眼前如何?”浪七淡然道。

    帝辛闻言笑道:"好,理当如此。"

    妲已既然已开心,他当然也开心,浪七这说法也并无不妥,便也应允。

    浪七假装神秘的看了一下四周,笑道:“既然今日主事为西伯侯之子纳贡,不才便以此为卜。”

    而后故弄玄虚一番,突然,浪七面色大变,惊道:“陛下,今小人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望陛下恩准小人离廷。”

    搞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走,帝辛感觉自己被耍,怒道:"大胆,莫非你想戏耍寡人不成?来人,拉下虿盆。"

    “陛下息怒。”此时,浪七刚才的话作用已现,妲已上前拦道,“适才浪真人成竹成胸,可知已卦得天机,今忽然离席,想必定有个中隐情,不妨让其直言。”

    说完,又朝浪七道:“浪贞人,陛下在此,但说无妨。”说完还瞥了一眼比干,显然意有所指。

    帝辛见美人相劝,压下怒火,沉声道:“给寡人如实道来。”

    没想到这逼装的差点进了虿盆,浪七在心里也是暗吓一跳,这帝辛还真是狂躁,还好之前讨好了妲已,不然还真成了作死。

    心里害怕,但表情依旧世外高人的形象,让人感觉高深莫测。

    先是非常恭敬的谢过妲已,进一步拉进她的好感,然后叹息道:“西伯侯之子所纳之物有七香车、醒酒毡和白面猿猴,但七香车仍轩辕大帝征战四方之物,屠戮之气甚重。”

    “兵者,藏凶也,唯有德者寄之,寻常时,这种凶气深藏器内,并不危害,但醒酒毡有醒万气之能,若两者放在一起,必有大祸降临,白面猿猴列于后,猴生性喜闹,且为申月,故此凶兆必应在猿猴之上,且在申时之后,还望陛下另择良日纳贡,以策万全。”

    帝辛对此毫不在意,听罢哈哈大笑,“寡人行伍多年,兵器不离左右,照贞人这般说法,寡人岂不在酒池肉林方是最安全的?哈哈哈……”

    见浪七还要作辩解,帝辛不耐打断道:“看来贞人所谓通灵,着实有限。”

    妲已在一旁却说了一句,“即是贞人所言,陛下不得不慎。”

    唯一旁伯邑考心生疑惑,既然所贡三物有凶兆,浪七为何之前不说,非到了这殿上方才说起,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不成,还好帝辛并不在意,否则治自己一个欺上之罪,此行危矣,故心中对浪七顿生不满。

    浪七知晓这其中干系,上前奏道:“陛下,不才所言据卦直言,天地之机,本玄奥至极,我等贞人尚且卜卦所得,更何况常人,贤公子真心纳贡,替父赎罪,其心可表,贡物凶吉实非他本意,望陛下明鉴。”

    浪七此言看实在为伯邑考开罪,实则在强调自己所卜为实,此为一石二鸟之策。

    果然,伯邑考闻言脸色稍微,帝辛又因妲己欢喜,不欲多加指责,亦是一番无趣,面露不悦之色。

    伯邑考见状忙上前道:“陛下勿烦,臣愿抚弄一曲风入松,以悦陛下。”

    妲已本是喜乐之人,伯邑考精通音律,闻名于世,只恨不得相见,如今见其主动献技,当即拍手笑道:“速来,速来。”

    帝辛亦道:“即御妻欢喜,你自当抚来,若真有不凡,寡人自当开脱西伯侯,以全你忠孝。”

    伯邑考闻言大喜,十指尖尖,拨动琴弦。

    只闻得音韵幽扬,似玉落珠盘,又若衷肠回荡,时而令人激情澎湃,时而令人悲泣感伤,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举座皆惊,赞叹连连,便是浪七亦在心中大赞,虽知伯邑考音律之技闻名于世,却不知此技近乎入神。

    其中最甚者,必是妲已,她本是精通音律的绝世美人,否则又如何能乱大商一代俊王帝辛,不觉手舞足蹈,这才细看伯邑考,当即惊为天人。

    见其丰姿都雅,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出尘飘逸,端的是一位好俊郎。

    美女爱帅哥,妲已本是绝代佳人,且生性淫荡,面对每日应付万千美女的帝辛,如何能满足于她,当下心生激荡,芳心暗许。

    便向帝辛启奏,声言伯邑考琴艺惊人,欲从师学琴。帝辛宠幸妲已,岂有不应之理,加之纵情声色,身乏体亏,不觉有些疲倦,便搂着美女下去休息。

    帝辛一下去,余下妲已众女,比干天生君子,自是多有不便,也告退离场,唯有浪七十分尴尬,帝辛既走,他不似比干之类的贵族重臣贸然离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妲已似乎看出了浪七的尴尬,娇笑道:“浪贞人不妨留下一同欣赏伯邑考公子的琴技,顺便验应所卜之事是否应验。”

    浪七在心中叫了一声苦矣,本想故意把贡品说成凶物,再仗着妲已和自己求情,使得帝辛把伯邑考赶出摘星楼,那他就不用被做成肉饼,如今看来,此计已败。

    他那还有心情听抚琴,本以为他的出现会使得剧情产生变化,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剧情的轨道上来,接下来便是妲已勾搭伯邑考不成,反诬其主动轻薄自己,帝辛一怒之下欲将其下虿盆,后妲已进馋言,做成肉饼来试探西侯伯,这便是伯邑考进贡赎罪的剧情。

    自己是伯邑考带入宫中,自是同属一派,人家堂堂西伯侯之子尚且如此,自己焉能活下?无论如何,那怕重新来过,也必须先离开皇宫,到时人不在场,加之有妲已的好感,自己另有说辞,想必可不受连累。

    心中便有了计较,上前抱拳笑道:“皇后娘娘,适才所卜纯属小道,不劳有废娘娘心思,不才反倒是所愿所卜不灵,娘娘安康。”

    随即又笑道:“娘娘天生丽质,贤公子英才俊郎,互诉音律,实乃千古佳事,若有旁人在侧,多有不便,不才告退。”

    浪七这话说的很暧昧,正因他知道事件的后续发展,才推测出此时的妲已已有淫撩之心,将着此话一说,正中妲已欢喜,便笑道:“浪贞人不愧为高人,既如此,你便先行退下。”

    说完还示意手下宫娥给予浪七一些赏赐,浪七也客气的朝伯邑考告别,后者怎也不曾想到妲已会对自己有如此非份之想,并未听出浪七话中之意,只道是自己好好教琴,便有机会救回父亲,笑着让浪七在驿馆相侯。

    浪七一边含笑接过赏赐,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一转身,脸色变的十分阴沉,他本想借卜卦一事将后事提前托出,即便有妲已冤枉伯邑考,也可借天意行事为伯邑考开脱,在那个时代,所谓的天意至高无上,便是连帝辛亦不得不敬。

    可惜事件被强制推回正轨,他不得不提前离场,否则一旦受连累,别说救不了伯邑考,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一场做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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