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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分家(新书求追读和评论!谢谢)

    京郊门头沟。

    红旗乡,红旗村,杨各庄。

    篱笆院子,三间茅草土屋。

    屋里一张土炕的炕席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少年身体瘦弱,显得头有些大,光着膀子,穿着蓝黑色大裤衩。

    上面打满了补丁。

    手里拿一个老旧的蒲扇,在那里轻轻摇晃着,想要带走空气中的闷热。

    “娘的,手机没有、电视没有,游戏没有,至少给我整几本小说看看也行啊!”

    杨小乐透过灰白色的蚊帐,看着墙上钉着的翻页日历。

    五八年8月16日星期六。

    无聊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距离改开还有20年左右。

    顿时一阵的绝望。

    是的,杨小乐失去意识以后,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娘胎里了。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年了。

    好在这辈子名字还是没改。

    经历了战争、解放、土改,饥饿、贫穷、疾病,杨小乐感觉自己能活到12岁,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此时他将思绪放在在脑海里,姑且算是脑海里吧!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东西正悬浮在那里。

    正是之前的那座玉山雕刻。

    妈的!

    要不是这玩意,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来。

    前世被各种小说毒打的人,此时他就想着这玩意能不能出现奇迹。

    可惜等了十二年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连后世的各种暗号,芝麻开门这类他都试过,这玩意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过他还没有放弃。

    因为这座玉山的外围,有一层几乎不可见的淡淡青光将之围绕了起来。

    他现在就将希望寄托在了这青光之上。

    因为这层青光从他出生开始就十分的浓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直到现在的几乎不可见。

    当然了,他也有坏的打算。

    万一青光消失了,这玉山有可能也会消失。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思绪间,隔壁房间传来的吵闹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出来。

    杨小乐无语的摇摇头。

    其实今天家里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今天杨家分家。

    分家。

    这事情在哪个年代都是属于大事情。

    其实都不用去看。

    自家爹娘保准吃亏。

    吃大亏。

    甚至亏的底掉。

    追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不是便宜奶奶赵金花亲生的。

    从清朝末年开始,这片土地就一直充满了动乱,人们为了生活,破碎的家庭重组,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赵金花没有改嫁过来之前,自己父亲杨广志有兄弟两个,老大当年去当兵,跨过鸭绿江再也没有消息了。

    还有一个早就嫁人的小姑。

    奶奶赵金花改嫁的时候带过来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十分的争气。

    带过来的儿子成了家里的老二,改名杨广平。

    后来生的儿子叫杨广安。

    寓意平平安安。

    当然了,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自己还没出生呢!

    现在分家的自然是自己父亲杨广志,和赵金花生的杨广平和杨广安兄弟两个。

    就这种情况,父亲杨广志怎么可能讨的了好。

    所以他也懒得去看了。

    就算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人。

    有啥用。

    在这个大家长式的生活里,别说他自己了,就是他老爹,照样挨他老子训。

    你一个孩子插嘴,不是找抽嘛!

    但是他不在意现在吃多少亏,因为马上就要有一个特殊的事情要发生。

    他有的是办法赚回来,甚至让这些人吃亏。

    这件事就是,红旗乡马上就要改为红旗公社,杨各庄自然是杨各庄生产队了。

    不过这个时候有风声出来了,只是没有具体的落实。

    更别提知道是怎么弄的了。

    但是作为穿越而来的人,杨小乐自然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

    这里有的是可以操作的空间。

    他更担心的是今年年底开始的大旱灾,说是三年,其实算下来是接近四年多时间。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没过一会隔壁传来激烈的吵闹声音。

    随后便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杨小乐这边的房间。

    对方三十刚刚出头,瓜子脸,身材消瘦,因为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而且十分的粗糙,

    仔细看的话,对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比较好看的。

    来人正是这辈子的亲生母亲,王秋菊。

    对方来到屋里,掀开炕上的破旧蚊帐,坐在那里抹着眼泪,显然是那边的事情把她气坏了。

    杨小乐坐了起来,给她轻轻扇着扇子。

    对着她轻声问道:“妈,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听到儿子的安慰,王秋菊更气了。

    气呼呼的说道:“你爷爷太偏心了,水田和肥田都给老四家,就连老二家的都有1亩肥田,我们只分了半亩中等田,其他的都是旱地。”

    “还有,家里养的两头猪都养了大半年,就等着年根的时候交了任务猪,今年能多留一点肉。

    现在一头都不留给我们。

    凭什么啊?

    虽然之前没分家,但是从年初开始就已经分开住了,这两头猪都是我们自己养的,每天打猪草都是你们去打的。

    凭什么。

    太欺负人了。”

    越说,心里越委屈。

    随后开始骂自己家男人:“你爹也是没个卵用的人,都这么被欺负了,还忍着?”

    杨小乐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自己老娘也是个嘴快的人,这么大的亏,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农田有水田和旱田之分,也有富田和贫田之分,自己家只有中等田地半亩,其他都是贫瘠的田。

    这一年下来粮食可是差距不少啊!

    思绪间,隔壁的房间吵闹声结束了,有人出门了。

    没过一会,一个穿着无袖灰白汗衫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4个孩子。

    杨小乐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的父亲,杨广志。

    旁边的4个孩子,则是自己的大哥、大姐(老二)、4弟、5妹。

    王秋菊看着对方进来,气的哼了一声。

    不过还是着急的问道:“爹他们怎么说的?还是按照你们刚刚说的?”

    杨广志沉默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板凳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媳妇。

    拿起腰上别着的旱烟袋,从上面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些烟丝塞了进去。

    “刺啦……”

    擦了一根火柴,点着以后,甩了甩将火柴给熄灭了。

    抽了一口旱烟后,这才沉闷的点点头:“差不多了吧,晚上的时候让村里的几位太爷和村长出面,以后我们就算是分开了。

    说好了,以后养老归老四广安了。

    爹和小娘现在还忙的动,粮食暂时不用给,等以后忙不动了,每年给60斤粮食,算是养老的钱。”

    王秋菊听到这话,又开始哭了起来。

    杨小乐见状,感觉一点也不奇怪。

    两个老人共同的儿子就是老四杨广安,而且还是小儿子。

    正所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以后在老四杨广安家养老,也是比较合适。

    至于老二杨广平,虽然不是老头子亲生的,但是枕头风的威力还是挺大的,老头子要想以后清净,只能委屈前妻生的儿子。

    王秋菊早就想分家了。

    只是在哭家里分的田不好,而且猪也被弄走了。

    要知道,现在养猪每年都有任务猪,私人不能私自宰杀,想吃猪肉基本上都是等到年底了才行。

    如果中途有要办事情的,跟生产队打申请,先去乡里弄点肉来,等年底杀猪的时候就少分甚至不分猪肉。

    这要是猪都被拉走了,等年底杀猪的时候,一块肉都分不到。

    忙了一年基本上除了农忙,基本上没见多少荤菜,这年底要是没肉,这年还怎么过啊!

    至于60斤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

    按照去年人均250斤左右的粮食,这还是没去壳的原粮。

    杨广志听到自己媳妇的哭声,也是一阵的心烦气躁。

    “行了,别哭了,给了就给了,今年先苦一年,明年我们自己再养两头,养肥点。”

    王秋菊可不傻,能听他这么忽悠?

    便质问道:“两头猪都拉走了,今年这年怎么过,你说,怎么过?这日子该怎么过哦~~”

    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哭了起来。

    杨广志看着媳妇的动作,虽然烦躁,但是毕竟是自己老爹做的太过份了,他也不好去埋怨什么。。

    但是没办法,自己母亲走的早。

    只能低声劝道:“行了,别哭了,以前没肉不照样过来了,不行的话,家里的鸡蛋存着,哪天我跟张老憨找个机会进四九城,看能不能换点肉。

    他说城里的鸡蛋定量也不多,2斤鸡蛋可以换一斤肉。到时候我去看看!”

    王秋菊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别,你可别去,二虎那次去都被抓了,还是村长去城里领的人,东西被没收了不说,还交了罚款,两年没分到肉。”

    说完又开始埋怨起来:“再说了,家里就几只鸡,平时吃的不好,也下不了多少蛋。

    还有家里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你抽烟用的火柴,哪样不是靠鸡蛋去换的。你拿去买肉,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再说了,小乐的身体不好,镇上卫生院的王大夫都说了,他要补充营养。”

    杨广志听到这话,沉默的抽了一口旱烟。

    他也为难。

    夹在中间难做人。

    杨小乐见状,也没有去劝说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说话有个屁用。

    说不定还要挨揍。

    至于吃鸡蛋的事情,确实他吃的多,其他人一个星期一个,他一个能吃两个。

    看了看这具身体,确实有些糟糕。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身体就比较虚弱,别人不知道原因,他自然知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玉山。

    一直在摄取自己身体的能量。

    好在这家伙给自己一条活路,没有一口气把他给吸干了。

    但是就这样吊了十几年,没有好转的迹象。

    气氛沉闷间,门口走进来一道身影。

    杨广志看到对方,站了起来喊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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