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五,在我忙完了一周的工作,
或者说整个上午从八点到中午11:46,我都像在战.斗一样,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看文献,
写文章,
看文章,
看课题,
然后做解读,
很多时候我都长时间无法找到我想要的创新点,
或者说,一个硕士学历的人到了一家还算有名的科研院所,杆的更多都是一些基础性的、重复性的任务,
这样长此以往,人生就没有那么多意思了,
而这个时候,由于我累积了一周长时间的看电脑,我眼睛前方的小飞蚊那条纹明显要比上周多了一些,
是看的出来的那种,
当我走出科研楼,走在外面的烈阳蓝天下,
我看到的不是广阔的天空,
那些日益增加的絮状物折.磨得我,丝毫要去二三十公里外的著名的学府上课那激动的心情都没有,
我想到的是什么时候,或许过不了多久,我的眼睛就要瞎了,
就算几年以后的我,
作为一毕了业的博士,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上都要比现在高上一些,
如果眼睛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的阳光很热烈,但是我的心情很悲凉,
我真的是看不到前途,
甚至我都在想大几个月以后得过年我还能够像去年一样,
带着我的妹妹,还有魏婧,
三个人在小县城的电影院里看着宣传了很久,我也满心期待的影片,
我的脑海里想到了那种人头攒动的场景,
我要挤到很里面、排好一会儿的队才能取到即将开场的电影,
侧方有两个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孩和女.人在聊着开心的天等着我。
她们不会在后边说我的坏话。
我觉得这里的时光是存在我内心深处最期待的柔和和美好。
但是此刻,我看到的这片广阔蓝天下无数的飞蚊子,它们充斥了我的视野,剥夺了在任何时候、任何天空下去游玩的心情,
我记得以前,在忽然间得这种病之前的那一年,
大多数有空闲的周末的一天,我会想着法儿去坐高铁去一座城市陌生的远郊,
然后穿过它密集着工业的园区,
一路走向城市中心,
看遍它最淳朴的农村老人们,到年纪风华正茂的玫丽人儿。
我有满心的回忆,但是全都被我眼前正看到的一切,打散在了最糟糕最疲倦的路途中。
一个半小时,我发誓,我眼睛都不睁开一秒钟,
我多么想通过我长时间的闭眼休息,
忽在我再次看向外面越来越美丽的世界,那些飞蚊能够少一些。
每次在坐了16站地铁到了大莲路站,
那播报里的女音都会特别动晴、婉约的说道:
‘胜利之歌在这里唱响…’
这几个字特别的有感染.力,
至少每次在我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睡了十几站,
在这一站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好很多,
就好像是将一早上工作带来的苦闷和压抑全都抛在了脑后。
但是我知道,我可能随时会收到新的任务,需要我用残存的视力睁着眼睛去杆活。
我需要这份工作来维持我在这个城市的体面,
也要时不时的为数百公里外的家里一点生活的本钱,
当然不多,他们也有能力挣到养活自己的工作,
但是我们买了房,是在一座还算得上繁华的城市里。
在换乘到一列崭新的地铁里,
后来,我站在了学府外的人行道上,左隔着栅栏围墙,我看到了校园里葱郁了几十年的花园子枝繁叶茂的被春天刚开始微冷的风摇曳着。
它们让我一大半的视野都苍翠着碧绿和葱郁,
让我忘记了那座研究所带给我的糟糕的视野,
当然也有这一个多小时里我认真的休息的缘故,
所以在我迎面络绎不绝的走来好几位这所学府里的女生们,
她们好像自动的就被渲染了这所江南里的婉约,
当然也有才气,
我的心情豁然了很多,
在走在校园老图书馆边一条五十米长,两边的樟树已经几十米也有几十年的累积了枝条和连片着大叶子,
将整条还算宽广的马路遮蔽在一片幽幽树影之下,
我真想这条路能够更一些,连片到我几分钟后开始上课的第三教学楼。
这一段时光对我而言更像是一场梦,
每天下午从1:30
上到5:10分,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课程安排,
我总觉得这门课上的很久,我需要时不时的担心研究所的领导们给我布置下繁重的任务,
然后我还要一边听着课。
所以,我真的尽可能的让我在上课的时间里珍惜每一刻听课的时光,
这些富有才华的老师们讲着那些我在新闻上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哲理,
我却发现有很多故事并不是我原本认知的部分,
所以经常会忘记几个小时,到四天前开始的,那段不愉悦额日子。
当老师问:“你们有不到二十岁的博士吗?有举手给我看看。”
刚开始只是零星的小公子,
后来我发现有好多。
他们是不会知道:我一个二十好几岁的人坐在此间教室里,
是真的在全身心的投入到老师的课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