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山,昆仑之上,灵机涌动,仙雾缭绕,山间群峰之上白鹤翩翩、灵鹿成群,有幽谷踞龙虎,有灵崖成阴阳。
此时,昆仑神山之上,三清圣人齐聚一堂,齐齐看向太清老子面前的画面。
“你再仔细看看!洪荒之中虽然不乏类同于此世的地方,但却无此地纯粹,也无此地灵宝的神异。更何况,这方世界的形成是人为开辟,可连接清理阴阳。不然哪来的功德。”
老子淡淡看了灵宝天尊一眼后,指着面前话中的世界,意有所指的强调道。
“确实不一样!此方世界虽然新成,但其吸纳洪荒阴浊之炁,从而分理阴阳,并以此不断成长。”元始天尊比灵宝天尊更有耐心,也更细心,现在已经看出一些端倪。
说到这里,祂的声音忽然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皱眉疑声道:“其分离阴阳即为大功德,成就时更是天降金花。这意味着天地尚且有缺,阴阳尚未厘定?”
“是吗?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啊?”听原始天尊的分析,灵宝天尊扭头看了两位兄长一眼后,面现惊疑之色。
老子漠然的点了点头,沉默半响儿后才接口道:“往日里,我等身处天地之中,对这世界大道习以为常,因而不见其憾。这也是天道功德难求的原因。
现在,即见这方奇异世界,以我等功果,却仍难有成算。显然这肯定是老师的手段。不过,现在即使不能尽窥全面,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补天!这可是天大的功德啊。甚至,未尝不能以此再成就一尊圣人。”听到老子的肯定,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眼现精光,有骇然、有惊喜。
面对原始、灵宝二位天尊的反应,老子却出奇的面色平静,眼中神情莫名的悠悠开口道:
“补天之事自然是大功德。但彻底厘定洪荒阴阳,补天地缺憾这样的大功德,就真的那样好挣?你们可不要忘了父神盘古氏开天之事。”
说着,老子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原始和灵宝两人,继续说道:“我等现在虽然已经成就圣人功果,但就真的比曾经的盘古父神更强?
这补天需重定阴阳,是与现有大道的博弈。父神以身开天地,我等以何补天地阴阳?功德虽好,风险可也不小。”
“难道我等就这样眼睁睁的放弃这等天大的功德?”原始有些不甘心的皱眉问道。
“大兄有些言过其实了。我等求道本就是一个争字,凭我手中剑,即使与大道博弈又有何不可?
况且,我等先前心有所感,显然正是因为我等为盘古正宗,乃天定补天之人。”灵宝显然并不认同老子的说法,剑眉飞扬,掷地有声的激昂道。
看着面前意气勃发的灵宝天尊,老子默默的摇了摇头,在原始皱眉不满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
“我刚刚推演此事,虽因老师的手段,不能窥得全貌,但却隐隐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老师这么明显的动作,其中恐怕也不乏警告的意思。一方面,怕我们胡乱插手,坏了补天之事。另一方,老师恐怕还有一些其他的考量。”
见老子如此说,灵宝和原始不由尽皆皱眉,一时沉默无言,再演天机。彼此无数纪元的了解和默契,他们更清楚老子话中的分量。
半响儿,两人再次睁开眼睛,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一起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首看向老子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异样。
老子双眼微闭,好似没有看到两人的反应一般,半响才缓缓开口道:“我也仅仅有些预感而已。
这还是因为我得那有炎氏祭祀,刚才借助其人道信仰之力,以刚成那方世界与补天之事的牵扯,才隐隐有所感应。现在,再想深入推演,却已经因果混乱。”
听了老子的解释,原始两人心中没来由尽皆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老子面前画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思考。
老子没有管原始二人的小心思,睁开眼直接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联手,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好!听大兄的。”原始、灵宝二位天尊闻言尽皆收起心思,一起点头道。
话音落下,三清圣人纷纷现出三花庆云,阵阵道音响彻神山,庆云之上,或话阴阳冲淡、或演龙虎如意、又或剑鸣冲霄,如此种种,可见清气演万物,包万象。
其内又有玄黄宝塔沉浮、太极神图演金桥镇四方,也有混沌神幡傲立,开辟天地无极,更有仙剑立四方,神异剑图笼八荒。
三清圣人各自庆云彰显,彼此补充融合,演化九天星空,万物气象,阴阳六合尽纳其中,拨弄天机,天地因果命运渐次厘清。
某一刻,他们终于在无尽命运长河中,跨越时间的维度,在未来的时空中,撇见了一缕天机。
“身化轮回,功德无量。”
得了一缕天机,三人回过神来,收回顶上庆云,彼此看了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疑、赞叹之色。
“轮回!天地造化之极,阴阳流转核心。今后,此地必是天地核心,气运功德汇聚,天地权柄之巅。”原始天尊眼中精光闪烁,有赞叹有遗憾。
老子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正是其重要,所以老师才如此重视,也才需以身化轮回。
因其功德气运,以及天地核心权柄,所以需至公无私,甚至至公无情,合身轮回。因而,虽为大功德,能成圣果,但却从此只为天道轮回,少有自身逍遥超脱。”
原始闻言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有心悸、有遗憾,看了一眼灵宝天尊,不由笑呵呵的打趣道:“三弟现在可还有以剑截机缘的把握。”
灵宝天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闻言却毫不示弱,剑眉一扬,扬声道:“也未尝没有可能。”
老子没有理会两人的争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洪荒西南和不周山方向,又扭头看了看面前画面中的有炎氏,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心中终于恍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