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悄声潜回了要塞,她通过地下通道的时候在想,也幸好这条通道只能通过一个人,不然被那个间谍知道了敌军还不得从这里攻进来,回去后必须得找人守着这条通道才行。
回到要塞后,她开始一一排查起那些指挥官来,第一次排查她发现五个指挥官都比较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间谍是在那五个士兵之中吗?
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再次对那五个指挥官开始监视起来,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余庆?
怎么会是他!
余庆,知识分子,长相斯文,读书的成绩优异,但因为一次事故导致父母双亡,父母死后失去了经济支柱的他没有了支付学费的能力,从此辍学不读,如果不是那件事故,他觉得他会有个不错的未来,但现实确实非常的残酷,从小就只知道读书的他并没有太多的生存能力,甚至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一号遇到了他,然后把他带进了军营,自那以后余庆就成了一号最忠心的人,进入军营后的余庆再次发挥出了自己学习天赋,开始学兵法,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慢慢地余庆也成了一号的指挥官之一,甚至是她最信任的指挥官。
从加入军队到现在,余庆甚至有好几次都以身犯险救过她。
为什么?
间谍为什么是你?
一号突然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明明是你最信任的人最后却在你背后捅了你一刀,这种感觉让人太难受了。
她看着余庆烧毁纸条又把纸条塞进了信鸽身上,然后把信鸽从窗口放飞了出去,很快鸽子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如果不是因为余庆把计划泄露了出去,那她的那个手下可能都不会被发现,而且打这场战到现在她不信余庆只透漏过一次计划,她那些死去的八千士兵很多都有可能是死在余庆的泄密上。
一号缓缓地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一号的声音,余庆快速转过身来,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他没想到一号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没有通知他们,看来一号已经知道他是间谍了。
余庆从惊恐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看向了一号,斯文的脸慢慢变得疯狂。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余庆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可还记得四年前你杀死了两个间谍。”
“两个间谍?”一号开始回忆起来,很快她的脑海就浮现了一段画面,四年前有一男一女曾经是她的士兵,可是有一次她却发现了那一男一女把军队一个重要机密卖过了别人,让军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内鬼是最令人痛恨的,为了以儆效尤,她一怒之下不顾那两人的苦苦哀求,直接就让人处死了那一男一女。
“想起来了吗?”余庆冷笑道,“那两个人就是我的父母啊,他们也是为了养活我,让我可以好好读书才卖的情报啊,虽然他们是有错,但对我来说他们并没有错,而你则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一号沉默了下来。
余庆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是出的事故,可是有一次我在整理军队档案的时候,关于他们的所有迷雾都解开了,我看到了他们的名字,看到了他们的经历,原来他们也在这个军队当过兵,只不过被你们处死了,而我则失去了父母流落街头,你知道我流落街头的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你也不应该重蹈你父母的覆辙。”一号看着余庆,对于当年那件事,她问心无愧,她最痛恨的就是间谍,就算再来一次,她也是会处死他们。
“那我要怎么做呢,好好地做你的指挥官,为你征战天下吗,为杀父杀母的仇人打仗吗?”余庆歇斯底里道。
他之前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号当成了他的信仰,他的再造父母,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就算是死他也要帮一号培养出一支最强的军队来。
可是在他翻开那份档案,知道了他父母这件事后他的心就开始崩溃了,原来所谓的信仰是导致他悲惨开始的源头,原来他一直都在帮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做事,还把对方当成再造父母,这是多么可笑啊!
一号又沉默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会成这个样子,没想到自己偶遇出手救下的小乞丐竟然会是自己所杀之人的孩子,甚至还走上了他父母所走的道路!
这是多么狗血的事情啊,她全心全意培养的人竟然最后成了间谍,难于言明的滋味在她心里不断攀升。
“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一号对着门外的士兵喊道。
“不用了,我们一起死吧!”
余庆没等士兵进来,直接掏出了枪支,上膛,扣动扳机,子弹划破空气,迅速朝一号射去。
一号在余庆拿出枪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危险,快速地朝旁边躲避,子弹从她身旁划过,打在了凳子上,凳子瞬间被打穿。
余庆再次调整枪的方向,向着一号扣动了扳机,一号还想再躲,可是进来的士兵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子弹从士兵的胸前穿透了进入,子弹的强大冲击力让他的内脏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鲜血从士兵的嘴里流了出来。
一号呆呆地看着士兵倒在了自己身前,她愣住了,还有士兵冲过来,想要为她挡子弹。
不!
她快速反应过来,随身携带的枪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快速地上膛,瞄准余庆的心脏扣动了扳机,余庆可没有一号的反应速度,子弹像是钻头一样,钻破了空气,钻进了他的心脏,很快他的衣服就像是染上了一朵红色的玫瑰。
余庆握着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是看到了在上学期间他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父母为他戴上的小红花,那小红花是如此的艳丽。
小红花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大,最后他看到了整片红色,红色慢慢变得模糊,他无声地笑着,最后倒在了地上,他的左手还握着他和父母的合照,献血顺着手臂流到了合照上,慢慢浸染了合照,合照里的人物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模糊,就像是余庆的一生也跟着模糊消逝了。